方北凝从没觉得如此丢脸过。
翟墨远都干了什么!居然把她的手机屏幕还有壁纸都换成他们两人的合照!
尼玛要是普通合照就算了,竟然是在床上拍的还一丝不挂算怎么回事?虽然没露出什么重要的部位,但一看,傻子都能知道先前干过啥。
难怪之前在饭店,她上厕所回来看见他跟做了贼似的,原来是真的干了亏心事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方北凝一边将照片换掉,一边干巴巴地解释。
呃……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别解释。”陆晓宁一本正经地道:“我们都懂。”
方北凝:“……”
一连三日,方北凝都没甩给翟墨远一个脸子。
第四日,方北凝接了欧阳迈的电话,说是他有个什么沾亲带故的人,得了隐疾,想要请她帮忙治一治。
看在他之前帮助她不少,她便答应了。
打车赶到天蓝医院,跟着欧阳迈进了一间病房,方北凝见到那病人时眉头微微一蹙,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浑身上下流露着血气,看着便知非善类。
走过去搭脉一诊,原来是跟人干架,被人砍伤了命根子。
方北凝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小事。”
说着,便向他体内输送元素之力,仅仅片刻,她便收回了手。
那男人的反应倒很镇定,没有像旁人那般喜极而泣,只是用一种深沉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然后起身,向她深深鞠了一躬,态度诚恳道:“不知道姑娘能不能随我去救个人?若将人治好了,我是不会亏待姑娘的。”
方北凝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她看了眼欧阳迈,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心下便知道他肯定也是不知道此事的。
敛眉沉目一会儿,她道:“若要我救人也不是不可以,把人带来就是了。”
那男人踌躇了一下,道:“把人带来恐有不便,还希望姑娘能随我走这一趟。”
方北凝笑了笑,“若是这样,只能抱歉。”
说完,她对欧阳迈道:“我先走了,再见。”
“师父等一等,我有点事想同你商量……”
欧阳迈随着方北凝走进电梯,先是道了歉,并不知道那人会向她提这样无理的要求,得到方北凝的‘无妨’二字,他才开始说自己的事。
“我知道师父身怀特殊能力,才能这般轻易地就能治好寻常药物与方法所不能治的病,但你凭一人之力救不了几个人不说,还、还、还……”
“还收费贵死人?”欧阳迈一连几个‘还’,‘还’得方北凝强迫症要犯了。
“呵呵。”欧阳迈干笑两声,接着道:“所以啊,我斗胆猜想,师父是不是能将你的特殊能力,用到药物上,若师父的能力能让药物的效力提高,不但能帮助更多的人,到时候钱肯定也是不少赚的。”
“恐怕到时候,欧阳医生也能参透我这究竟是何种能力了吧?”方北凝眯着眼眸看向欧阳迈。
若真如他所说,将元素之力渗进药物里,凭借现有的实验设备,恐怕能检测出药物当中的所有成分。
那她的元素之力,说不定也会被检测出来。
顶多,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而已。
她的那句质问,无端地带有几分威仪,绕是欧阳迈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脑门也无端生出一层细汗,他连忙道歉,称道‘不敢’。
方北凝定定地盯着他,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的唇边绽开一抹笑,道:“敢,也没事,我知道你痴迷医术,以攻克疑难杂症为傲,只要你别生出害我之心,我是不会介意的。”
就像,虽然救人的是她,但这名,一直由欧阳迈担着,就算不少人知道欧阳迈身边藏了医术极高的人,但他还是借着这股劲而名声大噪,这些,方北凝都不在意。
就算他想要参透她的能力,她也是不在意的。
只要,别生出妄念与恶意。
欧阳迈暗暗松了一口气,别看这个小师父看着稚嫩,其实,他很多时候都吃不准她在想什么。
小小年纪身怀绝技,不要名,只要钱,看似嗜财得不行,可偏偏又愿意分文不取地给人瞧病。
若是旁人有这份能力,肯定是要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参详窥得,而她却不在意,只在意旁人是不是有害她之心。
“当然不会。”欧阳迈说得真心实意,他是痴迷医术,但也没痴迷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我这残余的后半生,绝不会生出对师父的歹意,否则就让我……晚年凄凉,缠绵病榻无人侍奉!”
方北凝:“……”
跟着她走出住院大楼,走向大门口,欧阳迈酝酿了一会又问道:“那我之前说的……”
“我会考虑。”方北凝不甚在意地道:“而且,能不能行,我还得自己先试验试验。”
“当真?”欧阳迈一喜,眼前一个不留神,撞到了白求恩的雕像。
方北凝:“……”
走到医院门口,拒绝了欧阳迈开车相送的好意,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圣大。
出租车在大门口一颗婀娜多姿的柳树下停下,方北凝付了车钱,推开车门下车。
身子刚站直,还来不及关车门,一辆面包车‘呼啦’一下从出租车旁边擦过去,而原本准备关门的人,却不见了。
面包车里,方北凝冷眼看着用白毛巾封住她口鼻的男人,随着呼吸,一股刺鼻的味道窜进鼻腔里,方北凝心头一凛,居然是迷药。
一边迅速运集元素之力进入肺部解毒,一边假装昏迷,她倒要看看,谁敢绑她!
车子一路疾驰,车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开车,一个捂着她,大概也没将她当回事,捂住她的那人见她晕了,直接将她丢在一旁。
途中她的手机响了一次,也被那人给关机了。
车子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变得渐渐颠簸起来,拐的弯也越来越多,角度越来越小,方北凝据此推断,他们大概是走了什么山路。
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车子终于停下来,她被人抬进了屋里,丢在地上,脑门好巧不巧撞到了什么东西,痛得她差点跳起来骂人。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方北凝屏气敛神,却只听‘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接着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混账!我是让你去将人请过来,不是让你们把人弄晕了绑回来,居然还敢将她放地上,还不赶快给老子将她扶到床上躺着!”
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