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翟墨远心里忍不住爆了粗口,方北凝家的围墙上面,为防贼人攀爬,嵌了一圈儿玻璃碴,翟墨远伸手掰下一块,对着君猊的后屁股射了过去。
君猊的话说完,方北凝下意识就丢给他一对大白眼。
前世与君猊相处如父女,即使时空转换,相隔千年,她仍旧觉得,他还是那个父亲一般的他。
所以作为父亲般的君猊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觉得只是个玩笑话。
君猊见她满不在乎又没好气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旋即又恢复如常,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意。
他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神色一凛,就在玻璃碎片将要射进他的屁股肉里,他闪身一让,避开袭击。
方北凝也发现异常,抬眼一扫,看见翟墨远沉着脸跳下围墙,带着一身冰冷气息大步流星走过来。
方北凝眼眸一亮,喜悦一下子爬上她的面颊。
翟墨远看见她这般反应,原本不悦的心情,瞬间被柔软与欣慰所代替。
他又加快点步伐,急切地走到方北凝身边,占有性地将她搂进怀里,挑眉居高临下地瞅了一眼君猊,然后,低头吻住方北凝的唇瓣。
方北凝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做给君猊看的,想必刚刚君猊的话,他也是听见了,要不然也不会攻击君猊了。
只是,他这般有目的的居心叵测的行为,她怎么一点也不讨厌呢?
甚至,心底还生出一抹愉悦。
情不自禁,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应。
方北凝的回应,宛如一剂催化剂,让翟墨远从身到心都激动起来。
他吻得越发动情,越发缠绵,越发激荡,甚至发出了惹人脸红的声音。
周遭的空气都跟着他们升温暧昧起来,君猊站在一旁,脸色几经变换之后,拂袖而去。
他其实真的只是想来告个别,至于那句关于喜欢的话……
也只是在月光美景之下,那个女孩太美,他应了那个景,说出来的花前月下之言,本来他也没太认真,这么多年组织里的尔虞我诈,已经让他学会了说任何话,都是半真半假。
只是,他们吻得那么投入,他为什么心里忽然一抽一抽地痛了呢?
不待他想明白自己心痛的缘由,漆黑天幕的东南边,红色信号弹直冲天际。
这是示警。
此地危险,速度撤离!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会躲在这偏僻的村落,是因为组织里出现了叛徒,他一着不慎着了叛徒的道,差点死于非命,最后几经辗转,藏于此处。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的人循着他留下的暗号找到这里,却不知怎地走漏了消息,警方与敌对势力都在往此处赶来,他本应该立刻撤离,但他忽然就想到了方北凝。
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救了他的性命,然后态度又很奇怪的女孩。
他想跟她道个别。
他想,再见她一面。
没想到……
君猊一拳砸在身旁的杨树干上,‘嘭’地一声,树叶‘莎啦啦’混着露水落了他一身。
*
吻了许久。
翟墨远与方北凝两人都气息不稳,剧烈喘息着。
“你怎么又回来了?”方北凝把脸埋在翟墨远怀里,双眸好似含了两汪秋水,声音都染了一丝媚色,听得翟墨远小腹又紧了紧。
他收了收抱着方北凝的胳膊,力道大得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忽然想起来,我妈的生日宴就在这几日,我觉得你作为她老人家的未来儿媳,应该出席。”
翟墨远说到‘未来儿媳’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与神情都变得格外轻柔。
还是,还是把她带在身边吧,放心点。
方北凝将脸往翟墨远的怀里又埋了埋。
所以,他连夜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最诚挚的爱情,大概就是,想把你正式介绍给所有人。
于是,方北凝在刚回到家不到半个月,就以实习为由,重新回了帝都。
此时帝都正是最热的时候,柏油马路都快要烤化了。
翟墨远载着方北凝回到他的别墅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他怕她人多不自在,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让唐清夜代他遣散了所有佣人,只留了管家。
回到家,管家已经做好了清淡可口的晚餐,翟墨远陪着方北凝吃了一点,然后带她上了二楼,领她进了主卧隔壁的房间。
“以后你就住这,我有点事去趟公司,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说完,翟墨远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下了楼。
他说的‘以后’,指的是‘结婚以前’。
方北凝却很自然地理解为,‘开学以前’。
她坐了一天车,浑身乏得很,走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然后穿着浴室里放着的白色浴袍,站在镜子前用吹风机耐心地吹着头发。
头发吹得半干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方北凝放下吹风机,梳了梳头发,走过去打开门。
管家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拎着十几个精品女装的购物袋,“这是翟先生吩咐我给方小姐买的,你试试看合适吗?”
“谢谢。”方北凝浅浅地笑了笑,侧身让开,让管家进屋。
管家将袋子放在沙发上,边往外走边道:“我就睡在楼下,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
“谢谢。”方北凝又笑了笑。
管家将门关上,下了楼,方北凝随意扫了眼袋子,都是很奢侈的牌子。
*
翟墨远一个礼拜没去公司,办公室待处理文件堆满办公桌,等他将文件处理完,已经深夜快十二点了。
刚闲下来,他的脑海便浮现出方北凝艳光逼人的面孔,心里瞬间变得柔柔的、甜甜的。
真恨不得自己有瞬移的能力,能立刻出现在家里,然后见到她。
拿上办公桌上的车钥匙,乘专用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他将车子开得有些急切。
第一次,他这么地,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