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阅一行人正准备上车出发时,赵老太爷的警卫匆匆跑来,简单询问了几句后确认了目标大学,便又迅速返回。
这一幕让车上的几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许大茂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我本来还想先和学校的领导私下沟通,尽量把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把涉案嫌疑人带走调查,然后再请学校方面协助,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毕竟他们也不想这种丑闻传得沸沸扬扬吧。但现在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老太爷这一通电话打出去,学校方面肯定已经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我们想要悄无声息地处理这件事已经不可能了。唉,这次我肯定是难逃一劫,背个处分是跑不了了。”
贾东旭闻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以示安慰:“许大茂,你也别太悲观了。虽然这次的事情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但只要我们能够查明真相,为受害者讨回公道,维护教育的公正与尊严,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者,我深信上级部门会看到你的付出与担当。就像你这次,身为一把手,在得知真相后,不惜千里迢迢,亲自带着一行人直奔四九城,这份决心与勇气,就足以证明你的责任心,就算上级领导给你处分,也不会太严重。”
说到这里,贾东旭若有所指地问:“相关犯罪嫌疑人和责任人都控制起来了?“
“第一时间就全部控制起来了!”
许大茂阴着脸道:“我们那一个国营厂厂长家丫头,学习不咋地,根本考不上大学,但她就是想上,还想出国留学。
这不他爸就出了个主意。
然后黄春媛这个在年级学习不是最好,但是又能考上大学,家里条件又不咋地的女学生就被盯上了。
他们办法也简单,直接找到学校校长,问清楚黄春媛在哪个考场,监考老师又是谁,剩下的对一个国营厂厂长就简单多了。
咱平常在四九城可能没觉得一个国营厂厂长有什么了不起。
但是在地方上,这些国营厂厂长的能量可大着呢。
特别是一些大厂,他们手里掌握着的人脉和资源,有时候甚至能左右一些事情的结果。
就拿这件事来说吧,那个国营厂厂长竟然直接提着礼物找到了监考老师,明目张胆地要求他们在收卷时帮忙更改一下考生名字和准考证号。
这些监考老师,面对这个厂长的权势和压力,竟也不敢不同意,只能违心地答应了这无理的要求。
由于黄春媛和厂长家蠢丫头的考场都在一个学校,这边刚改完名字,那边就能迅速地将试卷进行调换,很方便。
除此之外,这个厂长还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通过各种手段打通了各个环节。
毕竟黄春媛每张卷子的姓名都被修改,录分老师不可能察觉不到,总不能有人粗心大意到几场考试都写错姓名吧?
而且,这个厂长还考虑到了黄春媛可能会因为没考上大学而提出查试卷等要求。他早已准备好了各种说辞和应对方案,企图将事情掩盖得滴水不漏。
他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却是自己儿子的嘴不严实。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却成为了整个计划中的致命漏洞。
另外他也没考虑到这学校校长看见我就跟老鼠遇见猫似的,全撂了。”
听完许大茂讲的故事,赵阅眉头一挑:“按你话说这厂长能量挺大啊,你把他抓了,就没人打电话给你?”
“有啊,呵呵。”
闻言,许大茂突然冷笑出声:“怎么可能没人打电话给我,省里一堆人打电话让我放人,哦还有他老丈人。
我说你女婿涉嫌高考舞弊,他老丈人还跟我打哈哈说可能是误会,让我先放人,时候肯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不过我没理他,直接电话录音,挂了电话把该抓的抓了我就带着人去军用机场直接飞回来了。
现在事情是闹大了,我背处分那这些打电话求情的一个也别想跑。”
闻言,赵阅微微颔首,这件事不管别人咋样,这个厂长老丈人是肯定完了,能不能囫囵吞枣的保留最后一丝体面退了还得看他平常工作中有没有以权谋私。
如果没有,那还好点。
如果有,那正好和女婿一起进去唱铁窗泪。
这时傻柱抱着膀子说:“大茂,要是组织上给了你处分那你就干脆下海吧,你去开内什么洗浴中心,我这边天天向客人推荐,多好啊!”
“去去去,你滚蛋!”许大茂狠狠的白了一眼傻柱,开什么洗浴中心,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开的。
过了片刻,他们到了某大学隔壁招待所,许大茂进去把人喊出来就大步流星带队往校门口走。
赵阅他们没下车,就停在路旁观望着。
此时校门口来了挺多人,有教育单位的,有学校各领导,还有各系主任、班导、辅导员。
最多的还是学生。
然而,最吸引众人目光的,是被学校警卫紧紧押着的那名短发女生。她浑身颤抖地站在校门口的正中央,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她的行李卷、草席、脸盆、水杯等日常用品散落一地,显得凌乱而狼狈。
不时还有愤怒的女学生冲出来,对着她的脸狠狠地甩上一巴掌,每一声清脆的响声,都伴随着周围人的议论和叫好声,这些声音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刀刀割裂着她的尊严和骄傲。
辅导员和班导只是象征性地呵斥了一下各自班级中冲动的学生,便未再采取进一步措施。显然,这位愚蠢透顶的女生所犯下的过错,已经彻底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熊熊怒火,让人无法再保持冷静与宽容。
顶替他人上大学,这种卑鄙无耻、令人发指的行径,怎能被广大的学子们所接受和容忍?
将心比心。
他们历经寒窗苦读,无数个日夜的拼搏与努力,只为那一朝金榜题名,实现心中的远大理想。
然而,当这一切的努力和付出,最终却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怎能不让人感到痛心疾首、愤怒难平?
这不仅仅是对一个无辜者光明未来的无情剥夺,更是对整个教育体系公平性原则的公然挑衅,对社会基本道德规范的肆意践踏。
它让人们开始质疑教育的公正性,担忧自己的努力是否会白费,是否也会成为他人野心和贪婪的牺牲品。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将是一种何等沉痛的打击,又会陷入怎样绝望无助的境地?
或许,终其一生都在追逐的梦想,以及为之不懈奋斗的所有努力,都会因为某些人的自私自利和贪得无厌,而瞬间化为乌有,成为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幻泡影。
这样的后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也不愿面对的。
因此,学生们愤怒了,纷纷要求严惩。
这时,许大茂已经带着人走到了校领导面前,他亮出工作证,简短地与校领导交流了几句后,便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将这个女生带走。周围的学生们见状,纷纷议论起来,有的同情受害者,有的则对犯罪者表示愤怒和谴责。
然而,就在许大茂带来的警察准备给这名女生戴上手铐时,校园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男生。这个男生个头不高,大约1米7左右,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可是这个男生张嘴说的话,直接听的赵阅想吐,发自内心的恶心。
他冲到许大茂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许大茂的双腿,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声音哽咽地哀求道:“叔叔,我求求您,不要把马晓霞带走!她虽然做错了事,但她已经深知悔过,并且一直在努力弥补自己的过错!”
许大茂闻言,双眼猛地一眯,双腿用力挣扎了一下,试图摆脱男生的纠缠,同时语气严厉地问道:“你认识马晓霞?她所犯之事你全都知晓?”
男生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认识她,我们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她顶替别人考上大学的事情,我后来也隐约猜到了。毕竟,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是特别好……”
说到这里,男生的话语微微一顿,随即又急切地补充道:“但是,叔叔,您听我说!晓霞自从上了大学后,她真的变了。她每天都在努力学习,没课的时候,她就泡在图书馆里看书,拼命提升自己。我知道她错了,但她已经付出了很多努力来改正,您就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听到这个男生如此恳切却略显天真的言辞,许大茂不禁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反问道:“给她一个机会?那谁给黄春媛同学机会?她可是被剥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光明未来啊!还有,你说马晓霞付出了很多努力来改正自己,她付出什么了?”
“叔叔,她真的付出了很多努力。”男学生仿佛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他猛地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解释道,“您看,晓霞在图书馆日夜苦读,不就是为了弥补对黄春媛同学的亏欠吗?
我听晓霞说,她有一个计划,等大学毕业后,就开创自己的事业,开一家公司。她打算把黄春媛同学招进来,给她一份体面且收入可观的工作,以此来补偿她因替自己上大学而失去的一切。晓霞她是有悔意的,她真的想要弥补,叔叔,您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我可去你妈的吧!”许大茂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一脚就把这个口无遮拦的男学生踹倒在地,然后喘着粗气对手下命令道:“给他也上手铐,带走!这是知情不报,包庇罪犯!”
男学生被这一脚踹得晕头转向,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嚷嚷:“别啊,我又没犯错,拷我干嘛呀!放开我,放开……”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强行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围观的校领导、教育工作者以及众多学生目睹这一幕,表情各异,有的惊愕,有的愤怒,有的则是无语。
特别是那位头发已经花白的校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学校里竟然会有这种奇葩学生,说出如此荒谬不经的话来。
坐在车里的赵阅被这番言论气得脸色铁青,嘴角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特么是真舔狗啊,为了给青梅竹马开罪,连最基本的逻辑和道德都不要了!
瞧瞧他说的话,把顶替别人上大学这种违法行为,居然美化成了为了弥补亏欠而努力学习,还说什么等毕业了要开公司把被顶替的招进来工作作为补偿?
这狗东西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彰显他的深情和伟大啊?
我特么听的想吐!
虎子,开车开车,快走,我不想看了,我怕一会真吐下来。”
王虎也被这男学生的话雷的不轻,此时听自家首长要走,那赶紧关上窗户,打了个转向灯就走,等一口气开了两三公里他才开了窗户换换气。
这时贾东旭和傻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前者在赵阅疑惑的眼神中笑道:“阅子,你管这叫舔狗?是挺形象,这么说来,咱院里挺多小年轻都有女舔狗。
就拿阎解旷来说吧,天天有女生上门给他送早饭。
解旷呢,不吃,对这女生说话也不客气,可是你知道这女生说什么吗?”
没待赵阅发问,傻柱自然的接上话茬:“这个女生说,解旷,你不吃我做的饭肯定是我做的不好吃,你放心,我保证认真跟家里人学,你看我表现吧。”
赵阅听完,认真的点了点头,“嗯,这的确是女舔狗,还自我感动了。”
接下来,三人就舔狗问题进行了一系列讨论,最后总结出不管男舔狗还是女舔狗,舔到最后都一无所有。
哦也不对。
他们有参与感,重在参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