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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时这般状态,崇祯皇帝简直恨不得用力抱着李元庆、好好的亲上几口了,却忽然看到李元庆犹豫,不由被吓了一大跳。
忙道:“李将军,你,你若有何难处,尽可告知于朕,朕会尽力帮你解决。”
李元庆一笑,心中一时却无限感慨……
怪不得袁督师这边,简直像是一路‘坐火箭’般的青云直上了,这……这他娘的还真是……猛男碰上了更大号的超级版猛男啊。
片刻,李元庆忙笑道:“皇上,有您这般如此厚爱,臣心里可是一下子踏实多了啊。尤其是这般大战事,若一旦打起来,必将旷日持久。皇上,您也知道,臣的性子,一直都是……都是比较急的。这些年来,臣也没少得罪人。若这战事一旦真正打起来,臣希望,皇上可以给臣足够的信任和支持。”
崇祯皇帝还当李元庆是有什么大事儿呢,小心肝一直都提在了嗓子眼儿上,却蓦然听到,李元庆只是要求他保持对他的信任,不由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忙笑道:“李将军,朕与你相交,一晃~,也已经小十载了啊。李将军,朕知道,朕很多时候,其实~,其实做的并不够好。但~,但你却一直在包容朕。就像朕小时候,你一直在包容朕一般。李将军,这些年,你的功绩,你的作用,朕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虽然……”
崇祯皇帝顿了一下,忙又道:“不过李将军,您且放心。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朕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朕必定会在最大程度上,保全李将军你的周全。至于毛文龙之事……”
崇祯皇帝又顿了片刻,颇为坚定的道:“此事,朕必定会给李将军、给东江的将士们、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元庆没想到崇祯皇帝这么快便要抛弃袁督师,一时不由有些发愣,但片刻,李元庆便反应过来,忙恭敬跪地磕头道:“臣李元庆,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破后金绝不还!”
崇祯皇帝不由大喜,忙亲手将李元庆扶起来,说不出的亲昵道:“李将军,有您此时这句话,朕心里,可就踏实多了啊!小豆子,小豆子!”
“是,是。奴婢在。”
正在外面不远值守的小豆子忙快步奔进来,恭敬跪倒在地。
崇祯皇帝大笑道:“去!快去令御膳房炒些好菜!朕今晚,一定要与李将军好好喝一杯!”
“是,是。”
小豆子怎敢怠慢?忙急急离去。
但这时,崇祯皇帝却稍稍有些尴尬的看向了李元庆,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心解释道:“李将军,毛文龙毛帅之事……此事必定事关重大,朕这里,朕这里也需要一些时间啊……”
李元庆又怎能不明白崇祯皇帝的小心思?
袁督师已经忽悠了他一回,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想必是有了不少戒备的。
尤其是此时,李元庆画的这张大饼,并没有袁督师的大,也没有袁督师的更圆。
某种程度上来讲,崇祯皇帝这是想要来个‘双保险’啊……
但李元庆也非常明了,他与袁督师,在本质上,有着巨大的区别。
毕竟,袁督师是文臣,‘一穷二白’,手底下并没有实际的专属力量,但他李元庆,却是坐拥雄兵数万。
尤其是在军中的号召力,简直有些无以复加。
加之之前时,崇祯皇帝在两人之间,人为的搞出了这么多的间隙,崇祯皇帝此时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带给李元庆最鼎力的支持。
想吃到热乎乎、香喷喷的‘红烧肉’,这猪才刚刚宰杀,猴急儿肯定是没有多大效果的。
尤其是此时,崇祯皇帝已经表露出了这个姿态,李元庆自然也不好直接当面让他下不来台。
片刻,李元庆重重点了点头,“皇上,毛帅之事,的确是冤枉至极,又委屈至极,简直是人神共愤。不过,臣也知道,皇上您也有很多苦衷。这件事,臣会尽快想办法,争取能获得一些的缓和。不过……”
崇祯皇帝此时早已经被李元庆完全牵住了节奏,又听到李元庆亲口说出来会为他遮掩毛文龙之事,心中早已经是喜不自禁,忙道:“李军门若有何难处,朕必定会尽力帮李军门解决。”
李元庆忙恭敬道:“皇上,毛帅的遗孀家眷之事……臣的意思,最好能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但皇上这边……”
李元庆这话虽然有些模糊,但崇祯皇帝又怎能不明白李元庆的深意?
忙笑道:“李将军,此事,朕会尽快安排。毛文龙毛帅功大于国,朕亲自安抚慰问毛帅的遗孀家眷,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因为事情复杂,具体封赏,可能要稍待些时日了。”
后世有句话说,‘距离产生美’。
但事实却是……距离往往会产生隔阂、甚至是变数。
在没有经过此时当面的密切交流之前,崇祯皇帝对他李元庆充满着警惕,李元庆同样也对崇祯皇帝充满了警惕。
但此时~,两人面对面,先拾旧情,再谈军政,产生共鸣,引导共鸣,达成共鸣,再将利益均匀,各取所需。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温润的温泉流水,在李元庆的刻意引导下,已经进入了潺潺平稳的小溪,又怎的还可能再有太多波澜?
很快,随着小太监端上来酒菜,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轻松愉悦,崇祯皇帝也一下子放开了不少,恢复了他不少的真性情,与李元庆回忆着多年之前的有趣往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元庆犹豫了好久,还是下定了决心,决定给崇祯皇帝打上一记‘预防针’。
两人喝完一杯酒,李元庆的神色微微肃穆,恭敬对崇祯皇帝一拱手道:“皇上,还有一件事情。虽是臣的思量,并没有准确的情报信息,但以臣对鞑子的了解,包括各方面的情报趋向,此事,臣必须得对皇上明言。”
“哦?”
崇祯皇帝一愣,片刻,不由大笑:“李将军,您是朕的长辈。对您的思虑,朕必洗耳恭听。”
此时,李元庆早已经理顺了崇祯皇帝的思绪,更已经完全占据了说话的主导权,也没有太多遮掩,恭敬道:“皇上,是这样。自今年初,鞑子入关之后,这大半年的时间,鞑子并未再对我大明有太多大规模战事。放在往年,这是很少发生的。尤其是此时,马上就要过年,正值鞑子的出兵季。今天一整年的天成都不好,这些鞑子想必比往年,更需要掠夺、劫掠,来充盈他们的需求。皇上~,臣担心,年后这些时日,这些狗鞑子可能不会太过安生啊。”
崇祯皇帝到了这时,也忽然发现,他为何……为何会对李元庆、总是产生一种……一种情不自禁般的‘仇视’了。
因为……因为李元庆实在是太过优秀了。
优秀的让自我感觉同样很优秀的崇祯皇帝,有了巨大的压力。
他总是害怕,有许多事情做不好,会被李元庆比下去,让别人笑话。
但此时,看着李元庆肃穆的英挺脸孔,坚毅巍峨的眼神,崇祯皇帝忽然想明白,李元庆就算是再优秀,却还是他的臣子不是……
尤其是李元庆此时这番话,不仅非常详实,而且非常明了直接,崇祯皇帝片刻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深意。
片刻,忙道:“李将军,您,您是说,鞑子很可能还会在这个间隙,入关来?”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看向崇祯皇帝的眼睛,“皇上,不排除这个可能啊。尤其是鞑子的出兵季,我大明,必须要加大防范的力度。尽量避免留给鞑子可趁之机啊。”
…………
李元庆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夜色已经非常深了。
崇祯皇帝今晚明显非常开心,仿似解开了一个最大的心结,与李元庆一起喝了不少的酒。
他本来是想让李元庆留宿皇宫、与李元庆彻夜详谈的,但到最后,这厮却喝醉了,李元庆自也不会再在皇宫留宿,自找麻烦。
而等李元庆安安全全的出了宫,长生营各处密布的暗线力量,也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不用再绷成一根弦了。
今夜~,看似跟往常一般平静、幽深至极的紫禁城,却是在悄无声息之间,悄然躲过了一场必将血流成河的浩劫。
只是……今日虽与崇祯皇帝的交流非常的愉快,但李元庆的心里却并没有放松多少。
老话说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此时,虽是迫于无奈,急于改变形势,李元庆用出了袁督师的拿手好戏,‘跳到天上画大饼’,甚至开始于崇祯皇帝进入新的‘蜜月期’。
但李元庆也非常明白,一根弦被绷的越紧,在爆裂的时候,也会产生更大的伤害。
尤其是崇祯皇帝这种性子……
马车开的非常平稳,有些黑暗的车厢内,火红的烟蒂随着窗外偶尔略过的冷风,红透透的一闪一闪。
云山雾绕的烟雾中,李元庆淡淡的看着车窗外寂寥的夜景,眼神一时有些迷茫的迷离。
这时,马车平稳的拐过一处拐弯处,一个娇小的黑衣劲装身影,像是一只灵巧的狸猫一般,眨眼便已经钻进了马车内。
片刻,她恭敬跪倒在李元庆面前,小心摘下了俏脸上的黑色面罩,“主人……”
正是李元庆的女奴和助手,久保恭子。
李元庆一笑:“人手开始撤离了么?”
久保恭子忙恭敬点头,“主人,至多还需半刻钟。今夜事情非常顺利,各条线上都没有出现问题。”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片刻,笑道:“恭子,辛苦了。”
久保恭子俏脸儿一红,刚想说话,却不防,李元庆却已经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前。
久保恭子‘呀’的一声低呼,片刻,却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俏脸儿登时就快要红透了。
但看到李元庆的目光已经看向了窗外,久保恭子忽然甜甜一笑,小心却又极为熟悉的贴在了李元庆身下……
李元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火红的烟蒂登时被拉的很长。
有些缥缈的火光下,久保恭子的黑衣劲装、洁白又充满了娇羞红晕的俏脸,登时格外的鲜明。
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雾,忽然冷冽一笑。
出来混,不是我砍人,就是人砍我!
就算有时候你不想砍人,可~,这有选择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