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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
花三娘有些疑惑的看向李元庆,妩媚大眼睛中的惊悚之意,却并没有完全消散。
她实在是不知道,在此时这般状态,李元庆为刀俎,她为鱼肉,她又有什么资本,跟李元庆来谈买卖。
“李元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
李元庆淡淡一笑:“三娘,我对您这迷花海棠,很感兴趣。不过,您这药的方子配比,好像还有些差池啊。”
花三娘这时已经隐隐明白了些李元庆的意思,稍稍放松了一些,大眼睛又开始波光流转起来,低低妩媚的笑道:“李帅,您对这药方,还有研究?”
“呵呵。研究不敢当,元庆倒是机缘巧合之下,稍稍了解一些。”
说着,李元庆拿着其中的一个小药瓶,笑着打开把玩着,又淡淡闻了闻,笑道:“三娘,您有没有发现,您这药,香则香,卖相质地也都算不错,不过,这香味的剂量,是不是太足了些?反倒将其药效冲散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花三娘闻言俏脸上面色不由大变。
她的确出自西伯利亚汗国的大萨满之家,只可惜,她的母亲却是个白人奴隶,她的血统并不纯正,自也无法得到家族里最优秀的资源。
好在,她有些小聪明,皮囊也不错,在经历了几次失败的婚姻之后,她利用她偷学到的一些小伎俩,跟随商队,一路南下,想到更温暖更富饶的南方,寻找机会。
可惜,她毕竟学艺不精,也有些年老色衰,在跟豪格度过了大半年的蜜月期之后,便被豪格一脚踢开,不得已,只得来到了长生岛从事地下工作。
在长生岛的这些时日,花三娘大部分的精力,都在研究李元庆的生平,想通过一些门路,与李元庆拉上关系。
毕竟~,长生岛可是比沈阳城要好多了,不仅气候更舒爽,商业也更为发达,关键是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长生岛的居民,也不会太过歧视她这个混血的‘大洋马’。
但花三娘已经在长生岛快要一年,却始终找不到接近李元庆的法门,又一只被豪格的这些奴才束缚,只能暂时耐着性子。
想不到,好不容易见到李元庆了,却又是在这种状态……
关键是~,真正见到李元庆的威势,比她想象的,还要更甚出数倍啊。
尤其是李元庆的精明果决,简直仿若可以直接穿透了她的一切,让她根本无地自容了。
此时,李元庆已经点出了事情的本质,花三娘也不敢再有太多遮掩,不由有些哀怜的苦笑道:“李帅,您的精明,真是远远超越了三娘的想象啊。不错,这药方,只是半成品。但真正的成品,我也没有精准的方子。怕是要让李帅失望了。这买卖,咱们怕是谈不成了。”
说完,花三娘沮丧的垂下了头,不敢再看李元庆。
李元庆却是哈哈大笑:“不不不。三娘,您误会了元庆的意思。没有方子?无妨。咱们慢慢研究便是。元庆之所以要跟三娘您谈这个买卖,关键是看上了三娘您这个人!”
…………
李元庆与花三娘足足聊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走出门来,笑着对杨磊道:“先将这花三娘安排到三号仓库的内院。这些时日,我会给她送些药材来。嗯。就按照软禁的标准吧。”
“是。”
杨磊不敢怠慢,赶忙去做。
刘辉却忙小心迎上来,低低道:“大帅,您,您跟她谈妥了?”
李元庆一笑:“不错。刘爷想要试药?”
刘辉这时也反应过来,赶忙连连摇头,“大帅,这,这还是免了。卑职可是怕了。”
李元庆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刘辉的肩膀,“住宿都安排好了么?还有,绣娘有着落了么?”
刘辉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笑道:“大帅,都已经安排妥当。卑职在城中有一处小院儿,已经将钥匙交给了绣娘。”
李元庆笑着丢给刘辉一颗雪茄,“老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刘爷,踏踏实实做人做事,以后的路才会越走越宽。好好干吧。”
刘辉又感动又欣喜,忙跪在地上,重重对李元庆磕了几个响头,“大帅的教诲,卑职铭记于心。”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务,李元庆大步回到了内书房休息,还特意去几个休息室看了看。
可惜,今日是婉儿当值,小雨和芍药都不在。
李元庆索性也收敛起心神,直接回到内书房休息。
这迷花海棠,李元庆虽没有准确的方子,但有着后世的经验,仅是通过这些药材粉末本身,分解其成分,对李元庆而言,并不是难事。
更要不提,李元庆此时还拥有着孟青竹这种精通西医和中医的专家了。
只不过~,有好药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将这好药发挥到最大化,却就全靠运作了。
就像是后世的明星效应,哪怕是不值钱的破玩意儿,也可以给你忽悠到天价。
而花三娘的整体素质,非常符合李元庆的要求,李元庆自然不介意,在她的身上,多浪费一些时间了。
不过,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李元庆自然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来关注这些小事情,他必须要将他的大部分精力,都聚集到此时的大势上。
…………
一夜无话,次日,李元庆起了个大早,跟亲兵们跑了几十圈的操,好好活动了一番,到了辰时中刻,八点钟左右,这才来找陈继盛。
陈继盛虽已经起来,但昨夜的酒意还没有消,明显有些疲乏。
看着精神抖擞、完全没有被昨日拼酒影响到一丝一毫的李元庆,陈继盛不由笑道:“元庆,有时候,哥哥可真是羡慕你啊。都是人,这身体,怎么就差的这么大呢。”
李元庆心道:“你他娘的有事没事总是往女人肚皮上凑,却又不坚持锻炼,又怎的能低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但面上,李元庆忙笑道:“大哥,身体才是所有一切的本钱那。大哥平日里,还是要尽量多注意养生,合适的时候,也要多做些运动。”
陈继盛笑着点了点头,“元庆,值此时节,哥哥又哪里有这么多的心思啊。总是要先将这些事情过去再说。”
以李元庆对陈继盛性子的了解,自然非常明白,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说话。
片刻,陈继盛也清醒了一些,笑道:“元庆,今日时间来不及了,你也不要安排太多了,吃过早饭,咱们去码头跟前的几个大营转一圈,中午,我便回去。”
李元庆忙点头笑道:“也好,大哥。我提前让他们准备两条好鱼。”
…………
吃过了早饭,李元庆又陪陈继盛视察了码头边的几处军营。
陈继盛的性格方面,的确是有些……有些缺陷,但他的个人素养,尤其是军事方面的素养,却是毋庸置疑的。
长生营此时已经成为了辽地、甚至是整个大明军队的标杆,陈继盛对这些看似是走过场般的视察,却是非常重视。
到了他此时这个层面,哪怕只是过场,但只要能近距离接触长生营的儿郎们,寻找双方麾下儿郎们的差异,还是非常简单的。
包括毛文龙,也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工作。
若不是此时条件不允许,陈继盛必定是要在长生岛多留些时日的。
视察完了军营,又在顺子的驻地吃了一顿鲜美的全鱼宴,李元庆协同段喜亮、许黑子、顺子、孔有德、黄国山、李三生等诸多长生营主要将领,将陈继盛送到码头上。
临别之时,陈继盛重重握住了李元庆的大手,“元庆,多余的话,哥哥也不再多说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
李元庆重重点了点头,“大哥,你也是一样。替我向大帅问好。”
“元庆,告辞。”
看着陈继盛的坐船,驶向深海,越飘越远,李元庆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
十年了。
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
弟兄们都从一无所有的穷~屌~丝,混到了现在的家业,有地位、有权利、有女人、有孩子。
可惜……
再一次站队、见分晓的时候,也到了啊……
陈继盛离去,李元庆也协同一众主要将官们,回到了码头这边的临时会议室内,短暂休整,顺便开个小会。
会议室内,各人依次坐定,亲兵们奉上了热茶。
顺子道:“大帅,毛帅和东江现在跟这袁蛮子闹的这么僵,总~,总是让人感觉,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段喜亮道:“东江,包括咱们辽南,跟辽西这边的矛盾,早已经非一是一日。毛帅此次虽稍稍有些过火,但毕竟是功大于国。袁蛮子竟然这般肆意公然报复,真是让人心气难平啊!”
许黑子道:“大帅,事情已经是这般,咱们被牵连进去,怕已经是不可避免。以卑职之见,咱们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应对准备啊。谁知道这袁蛮子,下一步,又要出什么牌?”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此事,在昨天下午,我已经对朝廷上书。我辽南,将坚决站在毛帅和东江这一边。弟兄们,此事,你们有何思量?”
以往,这种大事情,李元庆总是会放到军议上,先来让大家一起议一议,再做出决断。
此时,听李元庆居然已经表了态,众将都是微微有些错愕。
片刻,段喜亮道:“大帅,咱们都是东江的体系里出来,毛帅对咱们都有提携大恩。他袁蛮子这般公然打东江的脸,那也是在打咱们的脸啊!这件事,虚个球子的。若他袁蛮子敢不仁,那也休要怪咱们不义!”
顺子也忙道:“不错!大帅。咱们辽南与东江同气连枝。就算东江有不地道的地方,也是咱们的内部事情。他袁蛮子此时这般做,的确是有些太过分了!”
孔有德这时眯着眼睛道:“大帅。卑职完全支持您这做法。东江是咱们的根。顺子说的不错,哪怕东江再不对,也是咱们的内部事务。袁蛮子这般独断妄为,着实是不能忍!不过,大帅,这事情,会不会让咱们之前做的那些努力浪费掉?”
众将听完孔有德的话,也纷纷反应过来。
顺子忙道:“大帅,老孔说的没错。若是袁蛮子真的发了失心疯。那~,咱们之前的这些财物,可真是就要喂了狗啊。”
李三生也点头道:“不错。大帅,依照袁蛮子的性子,他保不准真能做出这种事情啊。大帅,咱们不得不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