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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长生岛和辽南的真正主人,李元庆在辽南、尤其是长生岛露面的次数,还是很多的。
这黑衣人刘爷既然做的是这活计,自然不可能不认识李元庆。
“呵呵。”
此时看到刘爷认出了自己,李元庆不由淡淡一笑:“刘爷,您可是身手了得啊。刚才,若不是元庆运气好,怕还真让您给溜掉了。”
“这……”
这刘爷不由大骇啊,片刻,忙道:“李元庆!你,你刚才一直在身后跟着我?”
李元庆笑而不语。
这刘爷一看李元庆的表情,怎的还不明白之前的过程?
登时,简直面若死灰啊。连连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说呢,我说呢,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想不到,想不到啊。跟着我的,居然是李元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刘爷说到最后,简直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没头没尾的放声大笑起来。
“艹你娘的!你笑个球子!”
金回子怎会给这刘爷好脸色、让他开染坊?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这瘦小的刘爷抽个了趔趄。
李元庆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金回子退后,笑道:“刘爷,事情您想必已经清楚了。刘爷您这么俊的身手,若是可能,元庆自是希望能保住刘爷这种人才的性命。只不过,刘爷您也知道,元庆虽家大业大,但跟着元庆吃饭的弟兄们可不少。为了元庆弟兄们的安全,为了元庆弟兄们的基业,今日的事情,怕~~,您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了!”
李元庆说话的声音虽是不大,但在场每个人,却是都可以清晰感觉到其中的力道!
尤其是听在这刘爷的耳中,简直字字都像是钉子一般。
刚才看到李元庆,刘爷的心理防线已经几近崩溃,现如今,又已经知道了刚才跟他动手的,就是李元庆,他哪里又还敢生出反抗之心?
忙道:“李元庆,你,你说话可算话?若是我说出了实情,你~,你能饶过我的性命?”
李元庆哈哈大笑:“刘爷,我李元庆是何人,有什么样的信誉,刘爷您在长生岛上讨生活,应该比我清楚吧?”
这刘爷愣了片刻,眼睛里却猛的升腾起一丝希冀,片刻,他忙道:“李元庆,我说,我都说。不过,这事情,事关重大,牵连太广,我~,我只与你一人说。否则,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艹你娘的!给你脸你还踩着鼻子上脸了!”
金回子登时不由大怒,抬脚便要飞踹这刘爷的肚子。
李元庆却笑着摆手拦住了金回子,笑道:“既然刘爷看得起元庆,那~,元庆就如刘爷所愿。金子,你们先出去。”
金回子不由大惊,忙道:“大帅,这,这杂碎怕有阴招啊。”
李元庆淡淡一笑:“这事儿也简单。金子,你们几个,把刘爷的衣服收拾干净。”
金回子一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简直要对李元庆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对啊。
把这狗杂碎的衣服扒光了,他还能有什么手段?
片刻,金回子几人快步上前,直接将这刘爷扒了个干净,露出了他如同小鸡子一般的肋骨条儿。
金回子还不放心,又仔细搜了刘爷的头发,和亲兵一起又捆紧了刘爷的双手、双脚,这才带着那车夫和亲兵们,退出了门外。
李元庆笑着点燃了一颗雪茄,慢斯条理的吸了一口,笑道:“刘爷,您也别见怪。咱们生意是生意,规矩却是规矩!这雪茄滋味不错,刘爷要不要来一口?”
李元庆说着,笑着将他正在抽着的雪茄,递到了刘爷眼前。
刘爷之前只是听说李元庆的手段,在很大程度上,虽然对李元庆有些畏惧,但却并不是太当回事儿,毕竟,传言总是会夸大其词。
但此时~,等他真正面对了李元庆,切身的感受到了李元庆的手段,他这才明白了李元庆的可怕之处啊!
也无怪乎~~,李元庆白手起家,又才如此年纪,却已经打下了这么一大片江山基业啊……
便是他这个走南闯北多年的老江湖,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李元庆的手段了!
“谢李帅恩典。”
刘爷也不跟李元庆客气了,忙伸过来头,想要抽这雪茄。
李元庆笑着将雪茄递到了刘爷嘴边,笑道:“刘爷。这东西,比旱烟还要冲点,您若是第一次抽这东西,第一口悠着点。”
刘爷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又慢斯条理的吐出了一口烟雾,精神稍稍放松了一些,笑道:“李元庆,说实话,仅是这雪茄,我老刘就得好好谢谢你啊。若没有你,咱们辽地,可是没有这种好宝贝。若不是我老刘有把柄在人手里,也绝不想跟你作对……”
虽是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审问,但此时,李元庆却搞的像是朋友聊天一般轻松气氛,这刘爷也不再避讳什么,犹如竹筒倒豆子,将他知道的东西,一一对李元庆详细叙述起来。
他叫刘辉,沈阳人,但自幼被卖给了人贩子,成为了一名职业的小偷。
从七岁开始入行,这些年,刘辉走南闯北,可谓是饱经风雨,无论是街上横行、登堂入室、亦或是挖坟掘墓,他都有了非常高的造诣。
他此时已经来到了长生岛两年多,这些年来,他已经积攒下了不少的家业。原本,他是打算隐匿在长生岛,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在这商业兴旺、治安严谨、整体环境又非常宽松的长生岛,好好的享几天清福,安安稳稳的过完他的下半辈子。
却不料,他以前的一个老伙计,不知道通过了什么手段,居然得知了他在长生岛。
并利用他之前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作为要挟,要挟刘辉加入他们。
当然,这其中的回报,也是相当丰厚。
刘辉这人,本就是吃百家饭长大,骨子里头就不安生,在长生岛的日子,他虽然过得很安稳,也很清闲,却是也让他躁的不行。
就如同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刘辉很快便上了贼船,重入江湖。
在之前的大半年,刘辉得到的主要任务,是盯紧了长生岛的军器坊,想探知长生营军器坊的机密,尤其是鸟铳和手~榴~弹的技术。
可惜~,长生岛军器坊防卫极其森严,完全自成体系,刘辉试过多次,却根本找不到法门。有一次,他想利用他的手段,夜探军器坊,却差点失手,小命都不保。
后来,他也长了记性,便推掉了这个任务,要求换成别的。
他的上线,那个老伙计这时也知道了,就算是凭借刘辉的手段,也很难对军器坊下手,还很容易暴露,便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务。
并承诺,只要他做成了此事,就可让他投靠后金,给他个汉军旗的牛录章京当当。
刘辉活了一辈子,钱财已经像是毛毛雨,女人更是玩过不知道多少,但唯独当官,却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登时不由大喜,果断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参与到了侯坤事件的筹谋中。
“李帅,侯坤这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对李帅您也是死心塌地。不过,他却有个小舅子,在鞑子那边当奴才。而那些鞑子之所以非要逼侯坤就犯,却是因为侯坤这人有一样宝贝!李帅,您可知道,侯坤这宝贝是什么?”
得益于李元庆营造的轻松气氛,刘辉这时已经放松了不少,就像是在酒桌上的吹嘘,颇为得意洋洋的看着李元庆。
李元庆一笑:“侯坤此人,家族并不算强盛,能力也是寥寥无几。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两个女儿,嫁给了我长生营的主将。一个是他的大女儿,嫁给了孔有德。一个是他的二女儿,嫁给了王大毛。”
刘辉不由哈哈大笑:“李帅果然是英明无双啊。不错。鞑子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把侯坤当成傀儡。不过~,李帅,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幸亏是您今天抓住了我老刘,要不然,这件事~,怕就要给鞑子们做成了!”
“哦?”
李元庆淡淡一笑:“愿听刘爷解惑。”
刘辉得意洋洋道:“李帅,根子就是侯坤的那玩意儿,不太中用了。这厮表面上虽然表现的威风八面,实际上,在私底下,这厮却到处寻医问药。鞑子中有一位奇人。好像还是个女人。她会制造一种药。当男人喝下这种药,即便是阳~痿的,再与女人媾~和时,却也会感觉,他非常的威猛,威猛无双。我老刘曾有一次,偷偷试过这种药,李帅,您猜怎么着?那感觉简直能快活似神仙啊。”
刘辉仿似陷入了美妙的沉思,但片刻,他却忙又道:“不过,李帅。这药却也有副作用,那便是,吃过之后,第二天人会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老是流鼻涕,而且好像还会上瘾。李帅,我老刘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见过?我第二天就知道,这东西必定会害人,说不定还会要人命。便再也没有碰这东西。”
“呵呵。”
李元庆淡淡笑道:“这么说来,刘爷的自制力,可是超强啊。这东西,瘾不小吧?”
李元庆表面虽不动声色,但内心里却不禁翻起了一些风浪。
照这刘辉所言,这种药,几乎就跟后世某些禁品的功效差不多了,又或是,他们又在其中加了一些春~药。
李元庆早就知道,哪怕此时只是在明末,但民间的奇人异士却也是极多的,却还是想不到,竟然有这种人才,能研制出这种东西来。
但片刻,李元庆忽然有些释然……
不论是正德、嘉靖,亦或是后来的隆裕、万历、光宗,甚至是天启小皇帝,这些个爷,又有哪位,没尝过这种东西……
尤其是号称‘仁君’的隆裕,更是直接拿春~药当饭吃,直接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以李元庆的人生阅历,自然是转瞬便抓住了其中的要害核心!
就像是一柄双刃剑。
这些东西,若是用不好,死人都是轻的,怕是要直接灰飞烟灭……
但~~,若反之,能将这东西用得好,那简直就是金山啊……
此时,听到了李元庆的夸赞,刘辉不由更为得意,“李帅,您是行家啊。这东西,那差点是要了我老刘的小命儿啊。为了戒这东西,我老刘大病一场,躺了快一个月。要不是此时,我老刘刚刚恢复没多久……”
说着,刘辉顿了一下,有些得意的笑着看向李元庆,“李帅,您怕是真跟不上我老刘的步子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