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夺人妻女这种事情……
李元庆虽不屑去做,但这却并不代表着,这种事情送上门来,他就一定会拒之门外……
说到底,屁股决定脑袋。
就如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尤其是此时这种关节,正值恰到好处之时……
哪怕是这茅元仪真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对李元庆而言,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反而是只有利,而没有半点弊。
在之前,李元庆还正愁着,怎么去跟王在晋递个话呢……
王在晋此人,在明末的历史上,绝对可以算是一个……一个可以真正治世的能臣。
他的舍弃全辽、固守山海关之策,在后世,已经被无数次的证明,这是在当时,最合理、最有效、也是最可行的解决辽地祸患的政策。
因为哪怕是明军舍弃了辽西,有一多半,后金军也不可能在辽西设立什么据点,亦或是桥头堡之类,当做进军大明的前哨。
从之前老奴打下了广宁城,却一把火烧掉,便已经注定了,在短时间内,后金的军事重心,很难再往辽西前移。
因为这将会花费大量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
这在此时的后金,是很难以承受之重,哪怕是雄才伟略的皇太极当政呢。
后金就算已经立国,却毕竟是掠夺性的强盗性武装集团。
他们想获得财富,多半都是要靠去抢的。
一旦关闭了山海关雄浑的关门,后金便很难再在大明的正面防线,找到突破口。
尤其是大明还有觉华岛的存在。
就算后金之后在辽西设立桥头堡,有着觉华岛水师的先天性优势,明军也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哪怕是后金军会从喜封口之类的要塞,再入关呢,却已经不可能再对大明造成真正的威胁。
而没有了简直堪比‘催命鬼’一般的辽饷束缚。
大明朝廷,崇祯皇帝,便也有了更多的精力,尤其是有了更多的金钱,来处理大明本身内部的事务,而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持续对老百姓加赋。
陕西流民军的业火,就有可能处在可控的范围内,而不是像后来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般。
可惜啊。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王在晋在大方向上,虽然目光超人一等,甚至可以说是超前一等,但他本人,却也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比如,瑕疵必报,太过固执……
这就注定了,他在官场上,不可能走的太久远,更不可能太踏实。
说到底,大明虽是内阁制,但自从当年老朱处心积虑的废了胡惟庸的丞相之后,大明的内阁制,已经只剩下了花架子。
大明的内阁制是终身制的,但却少有人,能在首辅的位子上做个三年五年,更不要提是十年八年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也就注定了,哪怕是再好的方略,却也绝不可能真正实施到底下、实施到基层。
这也就注定了~~,内阁,只能是平衡各方利益的‘屠宰场’,早已经失去了他本身存在的意义。
但王在晋此人,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之所以不能发挥,更多的问题,还是制度上面,以及崇祯皇帝不能对他持续拥有信任。
锦上添花,又哪能如雪中送炭?
在王在晋这般鼎盛时,李元庆想要拉拢他,或者说接近他,几乎是不可能做到之事。
但~,按照此时的大势来发展,依照崇祯皇帝的性子,王在晋再去势,怕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啊……
如果是孙承宗,这老头儿,就算他在去势之后,李元庆想要拉拢他,怕也绝无可能。
因为这老头儿的心与血,早已经完全奉献给了整个大明。
但王在晋……
李元庆不由淡淡一笑。
如此这般被人赶下台来,他又怎的可能会甘心呢……
而日后,只要王在晋‘俯首’,那可就不仅仅是他一人的事情了啊……
…………
李元庆与杨娇~娘早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如果没有杨娇~娘刻意准备的新鲜‘调剂’,多半时候,李元庆到她这里来,更像是‘交作业’,享受感情的温存,而并不是纯粹的男女之情。
但今日,多喜临门,李元庆却颇为大发神威,搞的杨娇~娘到了次日午时,还没起床来……
次日中午,李元庆虽也有些疲惫,但精神头却是极为旺盛。
万千溪流,汇成大海。
从一帆风顺、威震天下,一直走到现在,面临如此大的困局,李元庆的内心,早已经犹如一汪深潭,宠辱而不惊。
他的城府和眼光,早已经非后世时那个小商人可比。
舒畅的吃过了午饭,跟政事署方面开了一个短会,简要部署了迎接船队的事务,李元庆便直接奔赴码头,等待船队归来。
原本,李元庆是想让船队直接入南信口南部的军港的,毕竟,军港更为私密,此次船队的规模实在有些大,太过招摇了。
但仔细思量,李元庆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值此时节,长生岛,包括辽南,显然都需要一剂兴奋剂,哪怕事情传出去,但某种程度上,却也并不都只是负面作用啊。
李元庆也刻意令政事署,准备了相当恢弘的欢迎仪式,有不少百姓,已经开始聚集在码头上。
南洋的儿郎们辛苦数年,总该也要让他们享受到家乡的荣光。
码头前的公房内,李元庆和陈忠正在喝着茶、观看着外面。
这种事情,李元庆自然不会避讳陈忠,但账目,李元庆却是要牢牢亲自把控的。
此时,看着外面群起兴奋的百姓们,陈忠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元庆,若,若是让出咱们这么多年,才辛苦积累下来的基业,我他娘的真是不痛快、不痛快啊!”
李元庆却哈哈大笑:“大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辽地此时正是风雨飘摇、多事之秋,咱们还是更应该往远处看啊!再者,究竟鹿死谁手,现在言之,还为时尚早啊。”
陈忠当然也明白李元庆的意思,长舒了一口气道:“元庆,辽地本就是苦寒之地,朝廷却还这般……哎,只要想想,我他娘的就心寒啊!对了,元庆,济州岛那边怎么样了?若是不然,咱们便直接退往济州岛,朝廷又能奈咱们如何?”
李元庆自是也明白陈忠的深意。
如果两部退往济州岛,有东江在这边帮衬,加之北地喜哈儿卫和野木河卫一线的串联,某种程度上,长生营的海贸攻势,比之现在,还要更便捷不少。
只不过,若是那般,他李元庆可就要淡出大明的政治版图了。
但此时这般境地,李元庆就算是要放弃长生岛的利益,却也绝不会放弃大明的政治版图。
就像是钓鱼,又或者是逮兔子,只要手里有工具,万事俱备,那剩下的,便只剩下耐心了……
“大哥,济州岛毕竟是化外之地。且安心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多大风大浪,咱们弟兄都过来了,还能在袁督师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陈忠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但片刻,却又来了精神,笑道:“元庆,不知道,船队给咱们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李元庆一笑:“大哥,别着急。这一回,船队的宝贝可真不少,一定有你喜欢的!”
船队的到来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些,下午四点左右,庞大的风帆,简直仿似遮天蔽日的白云,缓缓驶入了港前。
一面面飘摇的血色赤鹰旗,翻滚的日月浪涛旗,瞬时将整个情绪引爆到顶点!
百姓们纷纷大呼着呐喊,声浪简直要刺破云霄。
船队上艳红色的儿郎们也无法安耐住心中的兴奋,他们纷纷对着岸边人群挥手,拼命呐喊。
甚至有人直接脱的光了膀子,拼命挥舞着手中的红色战袍。要知道,此时才是在二月末,还是冬天啊。
李元庆和陈忠,这时也已经来到了码头之前。
船队还未进港,但已经有数艘小船,正飞速朝这边驶过来。
看旗号,许黑子和杨小船都到了!
不多时,许黑子、杨小船、张扬等百多名将官,已经快步来到了岸上,哗啦啦一大片,恭敬跪倒在李元庆面前。
“大帅,小船给您磕头了啊!”
“大帅,黑子回来了啊!”
“大帅……”
便是一向坚强的许黑子,在此时,也忍不住流出泪来。他因为他的错误,离家实在是太久了啊。
李元庆亲热的先扶起许黑子,重重拍了拍许黑子的肩膀,“黑子。比以前更黑了,也瘦了不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大帅……”
许黑子一时哽咽不止,就要再次跪倒在地上。
李元庆却用力扶住了他,“哭哭啼啼,跟个娘们儿一样,还不让人笑话?给老子站好了。弟兄们可都在看着呢。”
许黑子登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忙一个军礼,笔挺的站直了身体。
他若哭哭啼啼没完,后面这些弟兄们,那还都要哭个没完啊。
李元庆又来到了杨小船的面前,重重握了握杨小船的手,笑道:“小船,你小子!这一晃,咱们得有两年多不见了吧?怎么样?你那位小姐给本帅带回来了么?”
杨小船嘿嘿直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都流出来,重重点头道:“大帅,带回来了。娃崽儿小船也带回来了。小东西刚刚满周岁,等下,小船一定要让他给大帅您磕头!”
李元庆不由哈哈大笑:“好,好,好啊!先回去,咱们晚上再谈!”
“嗯!”
杨小船忙用力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点头。
接下来是张扬。
这小子也比之前黑了不少,原本很白的皮肤,完全变成了古铜色。显得更加刚毅,眼睛里目光坚定,就像是一杆坚挺的标枪。
李元庆重重握了握张扬的手,“小子,不错。更结实了。”
张扬却再也忍不住,用力握着李元庆的大手,像个孩子一样止不住的哭泣,“大帅,想死卑职了啊……”
这厮虽然看着老成,又心狠手辣,但实际上,这厮今年满打满算,才刚刚二十一岁,完全是由李元庆一手带出来。
在外人面前,他冷酷残忍的几乎不可一世,但~,在李元庆面前,他却瞬间表露出了他的本心。
他还是当年那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啊!
李元庆却不买他的帐,用力踢了他的屁股一脚,“哭个球子。你小子,在南洋两年多,给老子带姑娘和侄子回来没?”
张扬登时有些委屈的一低头,忙低声道:“大帅,卑职,卑职倒是也想来着。可,可南洋不是黑妹,就是大洋马,卑职实在是没有相中的啊。不过,大帅,卑职却是有了个目标。嘿嘿。还请大帅为卑职做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