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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庆,事情虽是敏秋提出来,但介绍宅子,却是我跟敏秋和芸娘提的。现在,京里变动很大。这些宅子,都被压低了两三成价格。现在买,绝不会亏本啊。我跟芸娘、敏秋,现在都有很多现银,还有……”
看着杨娇~娘紧张急切的还要解释什么,李元庆的一只大手,却是轻轻捂了捂杨娇~娘的小嘴,用力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娇~娘,你不用解释这么多。如果连你我信不过,那~~,天底下,我李元庆还能信得过何人?”
“元庆……”
杨娇~娘又惊又喜,眼泪却都要流出来。
李元庆笑着将她揽在怀里,摸索着她柔滑、丰润的纤腰和玉背,“娇~娘,你看你,哭个啥?咱们好了快十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对了,关于京师的宅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说。”
杨娇~娘很快便李元庆转移了注意力,选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李元庆怀里,忙仔细对李元庆解释起来。
此时,随着袁督师的‘海口’‘力挺’,魏公公已经是如日中天。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天下官,现在恐怕只知魏公公,而不知还有他身后的天启小皇帝了。
不过,魏公公虽然是小农出身,但这厮却很会过日子。
在大势上,整个大明战车的脚步,还保持着平缓,尤其是辽事的平稳,大明颇有些要中兴的气象。
后世,有人简直将魏公公批的一无是处,恨不得把他的骨头渣子都拿出来,挫骨扬灰!
但此时李元庆眼见的事实,却远非野猪皮的御用文人所编撰那样。
魏公公在有些大层面的事情上,的确显得有些‘昏’,比如他对东林,几乎是要赶尽杀绝,毫不留情,哪怕你是闻名天下、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大佬呢?
只要被他魏公公抓住了把柄,他可是不会给你留什么面子,手段还是极其简单粗暴。
这使得东林简直恨不得活剥了魏公公的皮。
但在政务、民生方面,却很难挑出他魏公公的毛病,毕竟是小农出身,体会过农民的哀苦,他对底线百姓,还保留着一丝仁心。
这也使得,整个大明,虽有飘摇之感,但远未伤筋动骨,至少,整个战车,是朝着一个还算正确的方向前进。
可惜!
这一切,在东林的精英阶层里面,却是狗屁都不如了。
他们此时虽然力逮,不能直面魏公公‘九千岁’的威风,但却从未放弃过抵抗的念头,私下里,持续隐藏发酵,就等着揪着魏公公的小辫子呢。
因此,从天启六年下半年开始,东林的诸多门生、要职,纷纷遭到了阉党的清洗。
当然,魏公公虽已经高居‘九千岁’,但毕竟是个太监,大明的文官集团又是盘根错节,他可以狠,但绝不能过分,调职、调离京师,是他对这些文官集团们的主要手段,真要要了他们的小命儿,除非是非杀不可之人,否则,魏公公还是不敢这么直接的。
因此,这走马观花的‘唱大戏’,让京师的房地产市场,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阉党一方在屯,然后卖,东林这边,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房地产毕竟是不动产,这些阉党集团的文官们,虽然嚣张,但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加之他们的财力有限,不可能吞下整个市场。
甚至,现在已经不少晋商,都加入到了这个圈子里,想要在这波风潮中,好好捞上一笔。
听完杨娇~娘的解释,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
房地产……
这还真是个叫人很难形容的名词啊。
在后世,不知道有多少人,深受其害。
此时,这虽不是针对老百姓的风潮,但这股歪风,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目前来看,魏公公好像对此并未在意,也就不可能有什么好手段了。
“娇~娘,这样,此事,你可以好好留意,但~~,不要轻易出手。一定要在做完足够的评估之后,对牵扯不是太深的宅子下手。”
杨娇~娘自是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有银子不赚,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更何况,这些文人们,基本各个家底都很丰厚。
“元庆,那,那芸娘和敏秋那边……”杨娇娘有些纠结的看向了李元庆。
在之前,李元庆之所以不再京师买宅子,尤其是暴露在官方的宅子,最大的一个隐忧,便是怕皇上和朝廷,要将他李元庆的妻儿留在京师,充当人质。
但那时李元庆其实并不了解整个大明的政治结构,朝廷方面,对于李元庆这样手握重兵的将领们,是有质子之事不假,但明中后期,这种事情,基本上很少见。
不过,将自己的老婆孩子留在京里,无法掌控,这种事情,李元庆还是不愿意轻易尝试的。
俗话说,‘有备才可无患’。
利用京师房地产市场的动荡赚银子~,可以,但,把自己搭上,这赔本的买卖李元庆可是不会干的。
“她们若愿意买,你就陪她们看看,仔细看。不过,娇~娘,记得我之前说的,一定要隐秘,不要轻易得罪人。”
杨娇~娘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刚要说话,却发现,李元庆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
…………
次日,李元庆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差不多十一点左右。
简单活动了一番,李元庆回到了屋子里吃早餐。
昨夜虽然有些疲累,但此时,李元庆却是神清气爽。
一个人的进步、成长,总是需要诸多诸多的考验积累,尤其是李元庆这种独当一面的将领,或者说----政客。
而魏公公的手腕,也让李元庆更明了,凡事,绝不可能事事掌控,更多的,是需要因势利导,把大势,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有大势在,一切都在,反之,那就要付出更多的心血了,甚至是要面对严重危机了。
早餐是鹿肉、鹿血。
说实话,李元庆对这东西并不感冒,主要是阳气太甚,有些太冲了,他可不是病秧子奴酋咸丰。
简单吃了点,他又让龟奴整了些羊肉、羊汤。
在冬天,人的身体是处于缩紧状态,细胞收缩对抗严寒,自是要以柔和的滋补和调养为主。
对于自己的身体,李元庆可从未敢有半分的大意怠慢。
吃完了早饭,李元庆简单在院子转了几圈,呼吸呼吸氧气,拉伸一下骨骼、韧带,让自己的身体机能,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才令几个龟奴去找杨娇~娘她们。
不出李元庆预料之外,一大早,杨娇~娘便带着张芸娘和渠敏秋出去看宅子了。
对于三女此事,李元庆会支持,但却是商业上的支持,绝不会让她们破坏了自己的大局。
开什么玩笑,张芸娘、渠敏秋她们要是搬京里来住,一旦等那位爷上台,不等于递给他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么?
不过,人家毕竟是正主儿啊。
李元庆收拾一番,来到三福客栈这边,招呼亲兵,正要准备礼物,去信王府拜访,这时,却有亲兵传来消息,陈忠到了。
李元庆想了一下,忽然摇头失笑。
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很成熟的政客了,想不到,在这个关节,竟差点出了茬子。
“牛根升!”
“卑职在!”牛根升赶忙恭敬出列跪地。
“去隔壁的那什么楼,定一桌好菜,好酒也给我准备利索。”
“是!”
牛根升刚要急急离去,李元庆却忽然道:“慢着!让他们把酒菜端这边来!中午在这喝!”
“是!”牛根升这才离去。
看着牛根升的背影,李元庆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
不多时,在三福客栈三楼一间视野最好的包房内,李元庆见到了他最熟悉的老兄弟陈忠。
“元庆,怎么样?没来晚吧?哈哈!你怎么想的,在长生岛还没呆一天,就跑到京师来了?”
陈忠还是老样子,不过,比以前却是富态了不少,皮肤白了些,原本英挺的脸孔上也稍稍有些发福,但眼神中的桀骜仍在,上来便给了李元庆一个热情的拥抱。
李元庆也是哈哈大笑:“大哥,我也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怎么样?一路还顺利吧?”
陈忠忙笑道:“还行。得到消息,我便飞速赶来了。对了,元庆,你入宫去了吧?形势怎么样?”
李元庆因为带着女眷,行程稍慢,但陈忠却是轻车简从,飞速从天津这边赶来,因此只比李元庆慢了一天。
此时,听陈忠提起了正题,李元庆一笑:“大哥,先坐下。咱们边喝边聊!”
“也好!元庆,咱们哥俩,可是有日子没好好喝一杯了啊。”
…………
与陈忠的酒宴一直喝到了傍晚,直到把陈忠喝趴在地上,李元庆这才令亲兵扶他到隔壁房间休息。
看着满桌子的酒菜,李元庆淡淡品了一口酒,缓缓陷入了深思。
此时,话题虽未点破,但李元庆却明显感觉出来,陈忠这边,有点……有点要奢靡腐化的味道。
原本,陈忠酒量就算不如他李元庆,却也绝没有这么不堪,两人一人也就喝了一斤多辽南老窖,陈忠却已经不行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
不过,在辽南的大局上,包括广鹿岛的军务上,依照陈忠的说法,问题应该不大,他从未放弃过对底下儿郎们的要求。
但李元庆却能感觉到,陈忠骨子里的血腥气,怕是已经被美酒美色消磨掉了不少啊。
李元庆忽然发现,形势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啊。
但此时,直接面见信王,这显然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以魏公公在京里的控制力,即便是他深夜去拜访信王,恐怕,也绝逃不过魏公公的眼睛。
倘若偷偷摸摸,那就更不妥帖了。
要知道,此时,他魏公公才是大明的真正主人!
而李元庆虽然有从南洋带回的近两千万两白银,但~~~,想把它们直接转变成战果,怕远没有那么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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