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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第虽然不地道,手段也很拙劣,但他毕竟是辽地的一号人物、统筹全局的经略,他的相招,没有合适的理由,李元庆还真不好推脱。
尤其是高第又是阉党的代表,跟同算是阉党出身的李元庆,也算是有‘一衣带水’之源。
若李元庆不给高第面子,不去了,不理会他,高第这边,倒真拿李元庆没什么办法,但~~,这对李元庆的声名,却是非常不利。
此时,已经是天启六年三月了。
阉党虽已经没有几天‘蹦跶’的好日子了,但却也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他们的势力正要值巅峰鼎盛之时。
在这个时候,若李元庆不去面见高第,恐怕,这已经不是对他高第不敬了,而是直接对魏公公不敬啊!
相形之下,即便这要再去触碰袁督师的眉头,却也比直接与阉党对立更好。
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高第现在,怕已经是举步维艰,他现在想招李元庆过去,恐怕,也是将李元庆当成了是救命稻草啊!
如此,这件事情,倒真谈不上是利是弊了。
想着,李元庆的心里,已经下定了决断。
高第就算再不济,怎么说也是纵横一时的大佬级人物,若不能在正式场合公开与他会个面,很可能也会成为李元庆的遗憾那!
这一会儿功夫,李元庆胸腹中的‘火气’,早已经平息了大半,正准备招呼小莲、小荷去吃饭。
但小莲还在睡的香甜,而小荷,却像是一株惹人怜爱的小荷花,正在一旁的角落里,呆呆却幽幽的看着自己。
李元庆不由一笑,大步走到小荷身前,笑着道:“小丫头,跟爷去院子转转。”
“嗳?”
小荷一愣,却发现李元庆已经走到了屏风后面。
瞬间,她的俏脸不由一片晕红,迟疑了片刻,却是快步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
吃过了晚饭,去张宝珠母子的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李元庆却没有留宿,而是直接召集牛根升和亲兵们,连夜赶往南信口码头,出发前方辽西。
初春的海,显得很激亢,尤其是夜晚,幽沉不见底,给人一种黝黑而又沉重的压力。
不过,李元庆的心情却是极为明朗。
越是波浪滔天的海,却也越能激发弄潮儿的战斗力。
辽西此时的水虽浑,可以说,是大明最大的变数所在,但同样,这又何尝不是最大的机会所在?
两天半之后,三月初五下午,李元庆一行人,顺利抵达了觉华岛。
这时,受到天气轻微转暖的影响,觉华岛东岸海域,靠向深海的大海,浮冰已经开始消融,但还没有完全溶解,浮冰块还有很多,有些危险。
好在长生营的水手们,应对这种天气,早已经有了丰厚的经验,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已经转到了码头里面。
姚抚民和金冠都已经得到了消息,赶忙欢喜的过来迎接李元庆一行,为李元庆准备下了丰盛的酒宴。
但李元庆却没有太多时间去吃两人精心准备的酒宴,而是邀请两人来到了船上,简单吃了顿便饭。
一顿饭的功夫,也就十几分钟,李元庆却是已经将此时宁远城的脉络,理得差不多清晰了。
情况基本跟李元庆预料的无二。
袁督师已经全面取得了宁远、乃至是整个辽地的主导权。
而高第,身为经略,毕竟有‘大义’之势,妄图通过‘官大一级’,重新夺回在辽地的主导权。
但因其屁股底下的屎实在是太多了,后金军还未来,他便带着杨麟和几万精兵,不顾辽地数十万百姓的安危,卷着铺盖,仓皇逃到了山海关。
相形之下,袁督师虽然也不咋的,但至少~,他没跑,而是与军民一起,坚守宁远城。
这一来,孰上孰下,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最关键的是,袁督师远非常人,又怎的可能会把他大好的机会,拱手还给高第?
“姚大哥,金大哥,说到底,这件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们啊!我自罚一杯!”
李元庆看了姚抚民和金冠一眼,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姚抚民忙道:“李帅,您,您这是哪里的话啊!这事情,跟您又有什么关系?是他袁蛮子非要压着我和老金,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可恨啊!朝廷方面,竟然完全信了他袁蛮子的话!”
金冠也忙道:“李帅,若是没有您,我和老姚这副将,怕也得等到猴年马月啊!此次不行,下一次,咱们再杀回来便是!我还就不信了,他袁蛮子还真就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看着两人的情绪都还不错,李元庆不由一笑:“老金说的不错!男儿嘛,就应该有这种豪气!他能压的了一时,又怎能压的了一世?下一次,咱们再立下更大的功绩便是!”
三人相视一眼,不由都是哈哈大笑。
简单吃过了午饭,李元庆并未在觉华岛停留太久,而是直接换小船,前往了宁远城。
赶到宁远城时,已经是傍晚。
到了现在,战争已经过去了近两月,宁远城的防卫,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规制。
不过,守卫依然很是森严。看得出,袁督师在这方面,的确还是有些手段的。
因为此行来的很急,李元庆并未通知满桂、吴襄和朱梅这些人,通秉之后,直接便来到了城里。
先令亲兵们包下客栈住下,李元庆这才派亲兵,去跟满桂、吴襄,以及朱梅联络,详细打探高第现在的状况。
很快,天色刚刚黑下来,消息便传回来。
袁督师并没有将宁远官厅让给高第,高第现在正在官厅不远的一家客栈里暂居。
而至于杨麟的万余兵马,也没有被允许进城,而是被安顿在了之前后金军主力扎营的龙王庙一带。
李元庆不由也有些无语。
这他娘的还真是‘得理不饶人’那!
放眼天下,除了他袁督师,恐怕,还真就没有几个人,敢行这近乎是大逆不道之事了。
时间很紧急,李元庆也不想行踪暴露的太甚,便没有答应与满桂、吴襄和朱梅相聚的邀请,简单收拾一番,他便直接来到了高第暂时下榻的客栈,面见高第。
不过,李元庆很明了,宁远城作为袁督师的地头,他来这里的消息,就像是‘纸包火’,包是肯定包不住的。
倒不如大大方方,让袁督师更清晰的知晓他的踪迹。
因此,来面见高第,李元庆并未乔装改扮,而是直接穿着官袍,带着二百亲兵,摆足了架势。
高第暂住的这客栈,条件只能说是一般,有点不符合他这当朝一品大员的身份。
但该有的排场老高还是有的,在一番通报之后,李元庆得到了高第的应允,来到了高第暂居的二楼房间。
“卑职长生岛总兵李元庆,见过本兵!”
来到房间内,李元庆恭恭敬敬,对高第磕了头,行了礼。
“呵呵。李军门,你来了。很好,很好啊!快快请起。请坐。”
高第原本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看到李元庆过来,忙站起身来,亲自相迎,并安排小厮帮李元庆搬来了椅子。
“谢本兵。”
李元庆又恭敬一礼,这才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小木椅上。
高第今年已经六十五了,头发已经花白,精神头虽还算不错,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反应,仿似有些慢半拍。
高第是在去年年末时,是以兵部尚书的身份,接任的蓟辽经略,在当初,他是很不愿意接受这个差事的,但~,大势所驱,他也无可奈何,赶鸭子上架一般,来到了辽西。
“元庆,老夫久仰你的大名,可真是有些年月了啊~。记得,三年还是四年时,在京师的封赏,老夫还见过你的面。可惜,当时正值大朝之上,老夫也没有时间,与你好好说几句话!”
高第笑着看着李元庆的眼睛,非常柔和,似是陷入了久远的思虑。
李元庆忙笑道:“本兵真是抬爱卑职了。卑职也是久仰本兵您的大名了。此时能见到本兵,也是卑职的荣幸!”
高第不由哈哈大笑:“元庆,你是个好孩子啊!从你对孙阁老的情谊,老夫便能看出来,你是个忠义孝顺的好孩子啊!”
李元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我擦!
这老东西上来就这么套近乎,难不成,他已经是铁了心,要自己来帮他擦屁股了么?
李元庆的表情虽是稍有波澜,但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但这却并没有逃脱掉高第老辣的眼睛。
不过,高第却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笑道:“元庆,正如古之圣贤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对于此时辽地的局势,你是否也是像寻常人一样,认为这是老夫懈战、怠战,才导致了百姓们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
李元庆一时不由有些无语,完全想不到,高第竟然,竟然这么直接,几乎没有丝毫的缓冲,上来就抛出了这么大的深水炸~弹,这……
片刻,李元庆忙道:“回本兵的话,卑职不敢。后金来势汹汹,急为突进,我大明没有准备,也是情理之中之事,本兵自也没有必要,把责任全揽到自己的头上!”
“哈哈哈……”
高第不由哈哈大笑:“元庆,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你啊。这事情,你已经看明白了一半。”
顿了一顿,他又道:“不过,元庆,此事,你却也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其实,在之前,老夫便一直有这个倾向,要收缩关外的防御,将主力,聚集在宁远、前屯,这种坚城。可惜啊!老夫在辽地的时日尚短,很多事情,根本无能为力啊!”
他说着,炯炯有神的看向李元庆的眼睛,意味深长。
李元庆表面虽是保持着恭敬状,心中却不由大骂:‘狗日的哟,可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啊!这是明摆着想把老子拉下水啊!’
但高第有大义,又是‘同出一门’,在这种情况下,李元庆还真的是很难接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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