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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眉头微皱,但片刻却舒展开来,想必~~,得到了后金军拔营的消息,毛文龙也坐不住了啊。
“我知道了。”
摆手示意亲兵退下,李元庆草草的吃了几口早饭,快速策马飞奔至官厅。
到了官厅,李元庆赫然发现,东江本部的诸多将领基本上都到齐了,陈忠也赶了过来。
看得出,所有人都非常兴奋,摩拳擦掌。
见李元庆过来了,毛文龙大喜道:“元庆,你来了。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虽然麾下将星云集,人才济济,但实践已经证明,只有李元庆,才是最值得信任、最值得倚重的臂膀,毛文龙此时虽然心痒难耐,但没有听到李元庆的意见,他也并不敢贸然。
李元庆一笑,“大帅,此事,咱们最好直接去南门城头上,边观察,边商议。”
毛文龙和众将都是一愣,片刻,毛文龙也反应过来,不由笑道:“如此也好。走,儿郎们,咱们去南门城头。”
一行人很快鱼贯而出,急急策马奔向南门城头。
此时,后金营地方向,几部王旗都已经移到了东南方向的江畔,数不尽的哨探,正密集在镇江城西、南两面,牢牢的监视着城头这边明军的动向。
前方的营地也已经开拔,视野范围内,诸多奴才正在忙忙碌碌,但整体看上去,他们虽显的有点急,却并不紊乱。
毛文龙缓缓吐出了一口长气,这时却也沉下心来。
刚刚,他也是被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冲昏了头脑,但此时,他已经明了了李元庆的意思。
后金军虽是拔营了,但却并不好轻易就能咬上一口。
周围众将也都从兴奋中缓过神来,陈继盛有些不爽的道:“大帅,元庆,看这般形势,咱们很难下手啊。”
毛文龙缓缓点了点头,“毕竟是强军啊。鞑子主力尽至,岂能那么容易,就让咱们得手?”
说着,毛文龙看向李元庆,“元庆,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元庆眉头紧皱,沉吟片刻才道:“大帅,后金军撤离,在声势上,已经落了下风。咱们若要冲阵,也并非不可。不过,大帅,卑职以为,此事须得精兵。可惜啊。咱们没有骑兵,否则,又怎的能让这些狗鞑子如此从容?”
“哎~~!”
毛文龙也长叹息一声,没有骑兵,是东江和辽南最大的痛。
但此时,箭已经在弦上,也由不得叹息怠慢了。
毛文龙很明了,依照此时明军诸部的战力,长生营出击追击,最为妥当。
就算是同样算是强军的陈忠部,若失去了长生营的支撑,也很难发挥出威势。
但毛文龙更明了,此役,李元庆的主要重心都放在镇江城的百姓上,现在让李元庆出击,恐怕名不正,也言不顺啊。
李元庆自是注意到了毛文龙的纠结,不由一笑,“大帅,依卑职所见,咱们就算要出击,也绝不能在此时。后金军尽是骑兵,而我军尽是步军,若盲目冲上去,追不追的上是一说,万一被鞑子来个反冲锋,那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毛文龙重重点了点头。
他当然明白李元庆的意思,更知道李元庆说的是实情,只是,鞑子就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碰,这……
陈继盛道:“大帅,看鞑子这模样,至少要到傍晚,他们才可拔营完毕。到那时,卑职愿率右协儿郎前去冲阵。”
陈~良策忙也道:“卑职也愿。”
陈~良策在此役中虽也分得一些首级,但他却并未亲自上过阵,还没有热乎手呢。
此时,看到鞑子已经势弱,他自是不会放过这等良机。
张攀、毛承禄众将也纷纷表态。
毛文龙却并未着急发话,一直沉默的看着南方。
李元庆自然明了毛文龙是等他表态,沉吟片刻,李元庆道:“大帅,卑职愿从旁协助本部主力冲阵。”
看李元庆表了态,陈忠忙也道:“大帅,卑职也愿协同主力冲阵。”
毛文龙不由大喜,“元庆,陈忠,有你们两人相助,我就有更大的把握了。事不宜迟,各部马上开始准备。”
李元庆这时却道:“大帅且慢。”
毛文龙不由一怔。
李元庆忙道:“大帅,此事还急不得。这些毒烟的效果,究竟如何,咱们此时还没有数。若万一是流行疫病,那~~,咱们可就冲击不得了。卑职愚见,可先令各部儿郎们准备,火兵烧好热姜汤,等待傍晚看看形势。若形势顺利,咱们便立刻冲阵,若不顺,咱们再另作计较。”
毛文龙也反应过来,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元庆,有你在此帮衬,我可是轻松了不少啊。”
…………
时间很快来到了傍晚,后金军的哨探有所收缩。
与此同时,大量的明军哨探,却是蜂拥出城而去,在南门外的旷野上,与后金军哨探展开了激烈的纠葛,打探后金军的详情。
李元庆和毛文龙、以及众将,一直在城头上监视着后金军的形势,身后儿郎们也都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出城击敌。
此时,后金营地基本上已经收拢完毕,缓慢而有序的朝着东面江畔方向移动。
只不过,因为下着小雪,能见度并不是特别高,只能看个大概,而看不清详细。
但旷野上双方哨探的纠结,却是看的清晰。
主力已经退却,后金军哨探明显不敢恋战,凭借着他们高超的马术,与明军纠结。
明军的哨探们,虽然马术不济,但胜在背靠主场,又吃饱喝足,人数也远远压制过后金军一头,很快便取得了主动。
不多时,便有哨探绑了两个后金军哨探回来禀报。
但随着哨探们的情报禀报上来,众将的欣喜神色顿时都有了收敛。
后金军中疫病已经开始流行,他们缺少足够的医药,准备先退往义州。
“草他娘的,真是可惜啊。白白便宜了这些狗鞑子!”陈~良策不由狠狠啐了一口,显然非常不甘心。
本以为是好机会呢,却想不到,竟被疫病打断了。
陈继盛也非常不甘心,尝试着问道:“咱们有热姜汤,城内药材贮备也是充分,要不要出城试一试?”
毛文龙却是果决的拒绝了陈继盛,“此事万万不可。镇江城军民十万人,万不可拿儿郎们和百姓们的生命冒险。元庆,此事你有何计较?”
李元庆虽早料到了事情会是这样,但事到临头,他也觉得有些可惜。
缓缓叹息一声道:“大帅,众位兄弟,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有失也有得。昨日的烟雾虽然击溃了后金军的阵势,但也有后顾之忧啊。我赞成大帅的意见,此事,此时已不宜追击。京师也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咱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后金军疫病的流行,必将对他们的战斗力造成严重的伤害。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李元庆和毛文龙定下了大基调,众人就算有不甘心的,却也不敢违抗,只得暂时忍耐下心思。
后金军主力撤去,城内的防御却依然不得怠慢。
简单布置了一下防卫,在城门楼子里,毛文龙与李元庆深谈了一次。
“元庆,后金主力退却,镇江区域便空了出来。在年前这段时间,你有什么计较?”
毛文龙看着李元庆的眼睛道。
此次,与长生营的合作,毛文龙着实是尝到了甜头。
同时,他也意识到,本部与长生营之间,无论是装备还是战力,都有着很大的差距。
李元庆的决定,将直接左右他之后的战略。
李元庆一笑,“大帅。仗打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应该不算吃亏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卑职的意思,咱们不适宜再对后金军穷追不舍,义州,可以先放一放。大帅,须知,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后金主力呢!咱们可先将嘴边的肥肉,吃进腹中。”
毛文龙何等精明?很快便明白了李元庆的心思,“元庆,你的意思是……”
李元庆一笑,“大帅,镇江城内的百姓迁徙,除了生活物品,他们注定无法带走这么多财货。这些,卑职愿全都让与本部。”
毛文龙一愣,不由大惊失色,李元庆这筹码,可实在是有些太过沉重了啊。这简直是……
“元庆,这,这怎的使得啊。镇江城是长生营的儿郎们打下来,迁徙之事,又是要你来背这黑锅,我若如此占你的便宜,这怎的能行?”
李元庆一笑,“大帅,话也不能这么说。卑职能力有限,也无法带走所有。若将这些财物留在这边浪费掉,岂不是暴殄天物?哪如带到皮岛,让它们发挥更大的作用。大帅,您是卑职的指路人,更是卑职的慈父。子与父之间,又何分彼此?”
到了这个时候,毛文龙当然也明了了李元庆的心意,李元庆这是结结实实,要拉他和本部一把啊。
“元庆,这一来,你可是吃大亏了啊。这些人力,待回到长生岛,势必要浪费不少粮草啊。”
李元庆点了点头,“大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苦,哪来甜?关键是朝廷方面,卑职还需大帅帮卑职分担一部分压力啊。”
毛文龙不由一笑,“元庆,此事,你尽可放心。朝廷方面,我来应付!”
…………
离开了城门楼子,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窸窣的雪花飘个不停,整个世界,都被遮掩在一片白色的朦胧里。
骑在马上,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今日,虽未能出城作战,进一步加大此役的战功,但与毛文龙达成了妥协,瓜分镇江城,对两部而言,都将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长生营需要人力,而皮岛则是需要更多的生活设施。
只要此事可以顺利安稳的做成,大明在辽南至皮岛的防线,必将更加稳固,不论是李元庆还是毛文龙的实力,都将要更上一层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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