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朋越兄弟的月票。跪求订阅!小船多谢!
~~~~~~
细碎的雪花纷纷洒洒的从天空中飘落,不多时的功夫,地面上已经铺满了淡淡一层雪白,脚踩上去,有些类似于砂砾般的清脆。
李元庆在牛根升和十几名亲兵的护卫下,快步来到了后院。
望山楼这宅院,本质上还是以商用为主,平日里,王家很少在这边住人,因此,后院也不同于普通的宅院,多是堆放各种食材和杂物作用。
尤其是柴火、炭火,足足有几十堆。
张家的女眷已经被李元庆打为了最下等的奴婢,她们的待遇自然也不可能好到哪里,随便给她们一点汤水糊口,几间破柴房便可以打发。
但那娇小女人可不是凡人,牛根升不敢有丝毫怠慢,将她关在了后院库房的地窖子里,门外还有十几名亲兵值守。
“将军。”“将军。”
看到李元庆过来,十几名值守亲兵赶忙对李元庆行礼。
李元庆一笑,“兄弟们辛苦了。根升,待会儿给兄弟们每人一壶热酒补补身子。”
“谢将军恩典。”众人不由都是大喜。
李元庆也是一笑,望山楼别的没有,存酒倒是还有不少的,这倒也算是一笔意外的横财。
由于这是商用地窖,规模很大,差不多得有个几百平方,沿着青石楼梯下来,一股莫名的阴寒,止不住的从里面飘过来。
四周都摆满了白菜、萝卜各种冻菜,码放的很整齐,在里面深处的两边,都燃着火把,中间的地方,两个熟悉的身影,被牢牢的绑在两根立柱上,她们身前,只有一小盆篝火,已经快要熄灭,两人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模样。
听到骤然有脚步声,这娇小女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李元庆,她的大眼睛闪过了一抹欣喜,但转而却又是一片阴寒。
“将军,要不要卑职把她们的手筋脚筋挑了?”牛根升低声道。
李元庆一笑,“这岂不是暴殄天物?根升,去取几个火盆来。她们可是好东西,冻死了可就不美了。”
“是。”牛根升赶忙安排亲兵去取火盆。
李元庆笑着走到了这娇小女人身前,拿掉了她嘴中的破布,笑道:“怎么样?地窖中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娇小女人也长了记性,有些惊恐的道:“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元庆笑着摇了摇头,“这话该我来问你。不好好在你们的倭国呆着,为何要跑到大明的土地上?还敢行刺与我?”
这娇小女人忙道:“我们,我们也是为了生计。”
说着,声音却是小了很多,看似是没有太多底气。
这时,亲兵们端来了三个旺盛的火盆,周围的寒意一下子驱散了不少,有了回暖的迹象。
李元庆对牛根升和亲兵们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我跟她单独聊聊。”
“这?将军……”牛根升一惊,明显不放心。
李元庆一笑,“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对了,给她们吃的了么?”
牛根升忙摇头,“还没有。”
李元庆心中更定,这么冷的天气,大半天没吃东西,神仙也要费去个七八成功力了。
“根升,你们去外面等我。”
“是。”
李元庆发了话,牛根升也不敢反驳,只能带着亲兵们返回了地窖上面。
李元庆笑着身手挑起了这娇小女人的精致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
这娇小女人忽然用力啐了一口,但李元庆动作更快,她这一击,瞬时落空。
李元庆微微冷笑,反身一脚,直接踹在了隔壁这人妖的小腹上。
这人妖嘴里虽被塞着破布,却忍不住痛呼一声,一下子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
“你要不想他死,就给我老实听话。”李元庆冷冷的瞪了这娇小女人一眼。
“住手!有本事你冲我来,不要欺负我弟弟。”这娇小女人怒视着李元庆,像是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他是你弟弟?”这下子倒是轮到李元庆吃惊了?
但片刻,李元庆脸上笑意却更甚。
娇小女人一愣,忽然也明白了李元庆这笑意里的含义,小巧却饱满的身躯不由本能往后一缩,“你,你究竟想要如何对待我们?只要你放过了我弟弟,我可以为你效命三年,如何?我可是萨摩最优秀的下忍!”
这娇小女人没有太多底气,似是有些哀求般的看向了李元庆。
“下忍?”
李元庆不屑的冷笑,“一个下忍就敢在老子面前摆谱?你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
这娇小女人神色不由一暗,但片刻,却是怒视着李元庆,“你,你这个卑贱的明狗。你竟然胆敢小瞧我们久保家的荣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久保家?抱歉,没听说过。”
李元庆直接不理她,随手掏出了靴子里的匕首,走向这人妖这边。
“你,你要干什么?”这娇小女人不由大惊,“不要伤害他。”
这人妖此时又冷又饿,加之今日又受到了不少惊吓,脸色有些惨白,倒更凭显了他的几分女人气质。
中午演奏时,要不是他的眼神一直有些不正常,李元庆心中又有所防备,倒真不容易察觉。
“啧啧啧。你兄弟这嬉皮嫩肉的,保养的倒不错。我想,把他送去军中,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李元庆说着,匕首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
他这时也清醒了过来,赶忙‘呜呜’哀求的看向李元庆,无助的像个孩子。
李元庆这时也发现了,他也就是十三四、十四五的年纪,还没有开始完全发育,也无怪乎可以装成女人,而不被人察觉了。
“你,你这个魔鬼。”
娇小女人大怒,但这时她也意识到了,李元庆绝对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忙道:“请你放过他。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好谈。”
李元庆一笑,拿开了逼在这人妖脸上的匕首,“你早这么识趣,哪还有这么多事情。说说吧。你叫什么?又为何会来到大明?”
这娇小女人神色一暗,不敢再反抗李元庆的威势,忙道:“我叫久保恭子,是伟大的忍者世家久保家的传人……”
…………
随着她的叙述,李元庆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久保恭子和她弟弟久保一郎,是萨摩,也就是九州下忍久保家的传人,久保家一直为萨摩的主子岛津家效力。
在丰臣秀吉时代,久保家也曾有过风光,当然,这只是对倭国而言。
毕竟,倭国一场几十人的斗殴,就已经算是能载入史册的大战了。
在抗倭援朝时,久保恭子姐弟俩的父亲,曾经立下过功勋,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封号,算是这场大战中为数不多的受益者。
可惜,好久不长,丰臣秀吉死后,倭国失去了掌控性的存在,各家大名又陷入了混战状态。
尤其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萨摩。
岛津家虽也算强大,但对头却同样不少,在一次任务中,久保恭子的父母都阵亡了。
一直豢养她们的岛津家瞬间露出了爪牙,不仅吞噬了她们的财产,还把她们赶出了门。
无奈之下,八岁的久保恭子只能带着五岁的弟弟,开始了叫花子一般的讨饭生活。
也幸得久保恭子自幼聪慧,加之有父母的遗留,她得到了一些忍者的传承,偷鸡摸狗,相当顺溜,坚挺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下来。
但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理想,复兴‘伟大’的久保家。
只可惜,时运不济,她这下脚猫的功夫,也就偷鸡摸狗、混个吃喝,与真正的忍者相比,还差的实在太远。
但她却从未放弃过这个理想,她一直想要重建久保家,并把她的弟弟久保一郎,捧上家主的宝座。
只不过,此时的倭国闭关锁国相当严重,大名混战不止,经济萧条,久保恭子尝试了几年,始终找不到法门,也赚不到钱。
久保恭子便转变了思路,将眼光聚集向了大海对面广阔富饶的大明,想在大明赚够银子,而后再回去萨摩,重建久保家。
她们先是渡海去了朝~鲜,在朝~鲜漂泊了大半年,可惜,一直没有遇到明主,更别提赚到银子了。
但就在前些时日,她们逗留在平壤,准备筹取前往镇江的路费时,有一个商人找到了她们。
后来,久保恭子才明白,这商人根本不是看上了她们的实力,而是觊觎她的美色,她一怒之下,就想杀了这商人。
但这商人却哀求,并承诺给她介绍一个真正的明主。
再后来,她们就到了镇江,投到了张家成的门下,又被转卖给王光发,行刺李元庆。
“大致就是这些了。张家成承诺给我们一千两银子。不过,他的订金,只给了50两。”久保恭子看着眼前高大的李元庆,咬牙切齿的道。
显然,她对张家成的不厚道还相当嫉恨。
李元庆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镇江?”
久保恭子一愣,忙道:“大概在一月之前。”
李元庆点了点头。
张家成既然在一月之前就收拢了久保恭子姐弟,想必,其目标并不是一开始就对准了自己,毕竟,那时明军还没有攻克镇江。
看得出,镇江城内,也远非表面这么平静啊。
“你既然才来镇江一月,为何汉话会说的这么顺溜?”李元庆忽然又道。
久保恭子骄傲的一笑,“不仅是汉话。朝~鲜话我也同样顺溜。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是久保家、乃至是整个日本,最优秀的下忍。”
李元庆不由一笑,“好吧。我承认你的语言学习能力,的确异于常人。你很优秀。但大明也远非你想的那么美好啊。你想出头,恐怕,也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