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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听到了客氏的声音,张皇后不由被吓了一大跳,猛的回过了头。
客氏款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轻蔑的看着张皇后,冷笑道:“呵呵……皇后对皇上的情意,还真是天日可见那。”
张皇后已经从龙床上下来,一双大眼睛,愤怒的瞪着客氏,“哼。本宫堂堂大明正宫皇后,自是对皇上忠贞不二。岂能像某些人,出身卑贱,又水性杨花,真是皇家的耻辱。”
张皇后真是恨客氏恨到了骨子里,她死死盯着客氏,简直恨不得将客氏当即生吞活剥了。
客氏不怒反笑:“皇后,本宫是什么人?皇上比你更清楚。你当着皇上的面,竟胆敢如此侮辱本宫,居心何在?这就是我大明正宫皇后该有的母仪天下的心胸么?”
“你……”
张皇后登时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屏风后,李元庆不由摇了摇头。
张皇后还是太嫩了啊。
客氏就算再卑贱,但毕竟是皇上的乳母,皇上是吃她的奶长大,她刚才这般说,已经将皇上也算在了里面。
客氏张口就是大义,完全以后宫之主自居,这种常年居于上位者的气势,岂能是年少的张皇后可比?
一步错,步步错。
张皇后此时怕早已是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若再纠缠下去,她绝讨不了半点好了。
这时,客氏已经走到了张皇后身前,像是俯视脚下的蝼蚁一般看着她,“皇后,你是大明正宫皇后,但今夜,本是本宫伺候皇上,你却硬要横闯进来,究竟是何居心?”
张皇后身高大概在1米7左右,比客氏高出一块,但此时,面对客氏的质问,她本能的朝后退却,已经退到了龙床边上。
正如客氏所言,皇后是正宫之主,不论内宫、外宫,最忌讳的,便是争宠。
客氏在朝臣中虽不讨好,被贬的一无是处,但在内宫中,她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而张皇后虽在朝臣中有贤名,但一旦今晚这件事传出去,等待她的,必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的皇后之位,恐怕也摇摇欲坠。
张皇后光洁的额头上,冷汗已经止不住的渗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也反应过来,今夜,她实在是太冲动了。
皇上与客氏,就算纠缠不清,被朝臣诟病,但他是皇上啊。
而她,虽是皇后,但手底下却并没有几个可以使唤之人,真闹的鱼死网破,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客氏的对手。
恐怕,连她的家人,也要遭受血光之灾啊。
退,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但进,前面不仅仅只是客氏,还有她无数爪牙累计的高山,而在高山的最顶端,正是她最熟悉的那个男人。
一瞬间,张皇后的脑海里已经万千思量,但此时她若对客氏服软,以后,别说对抗,她恐怕只能沦为客氏的出气筒了。
客氏却步步紧逼,“皇后,你该如何对皇上解释,如何对本宫解释?”
张皇后的香肩都在微微颤抖,本以为突然一击,必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谁曾想,真到了此处,她还是不是客氏的对手。
“奉圣夫人,本宫若有错,自当会向皇上请罪。”张皇后还是不肯放弃,用力挺直了身体,怒视着客氏。
客氏不由一阵冷笑,“好。好啊。那我们现在便叫醒皇上,让皇上来评评理。”
说着,客氏作势就要去摇晃天启小皇帝的手臂。
“你……”
张皇后不由被吓了一大跳。
客氏能在皇上熟睡时叫醒他,但她,给她100个胆子,她也是绝不敢的。
孰上孰下,早已经一目了然。
屏风后,李元庆不由也开始为张皇后揪心。
这是何必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区区十几岁的小女孩子,怎的可能斗得过客氏?更何况,她也没有子嗣可以依仗,这真是……
今夜之事,已经是荒谬的大逆不道。
若张皇后真的因此遇到了麻烦,甚至失去了皇后之位,李元庆的心里也难安定。
“你他娘的还跟她墨迹什么?先走不就完了么?”李元庆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却无法将想法告知张皇后。
此时,已经到了这般,张皇后却还不肯服软,客氏心里也开始恼怒起来。
今夜之事,必定是有人给张皇后那边递了消息。
这小骚蹄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给她来点真教训,她怕是不长记性了。
但天启小皇帝睡的很沉,客氏摇了几下,天启小皇帝也没有醒的意思,而是翻过身去,继续呼呼大睡。
客氏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张皇后,“那咱们便在这等着,等着明早皇上醒来评理吧。”
张皇后紧紧咬着红唇,盯着客氏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冷哼一声,别过了目光。
客氏这边还有李元庆等着,眼见张皇后居然如此不识抬举,眼睛中一抹寒光闪过,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张皇后对此却还是不知,只是由着小女孩性子,与客氏冷战。
两人谁也不理会谁,就这样呆在天启小皇帝的龙床边上,犹若两座冰雕。
气氛一时沉寂到了极点。
屏风里,李元庆也有些坐不住了。
若这般继续下去,一旦真耗到了明天,先不说张皇后会怎样,他自己怕是先要小命不保了。
再者,今天之日,客氏就算能压下,但毕竟有太多双眼睛看到了……
李元庆脑海飞速旋转,必须要想个办法,尽快打破此时的困局。
这时,张皇后忽然一捂肚子,俏脸有些痛苦。
客氏敏感的发现了她的动作,“皇后,你怎的了?”
张皇后俏脸已经被涨的有些发红,“本宫,本宫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
说着,她忙急急起身,朝着屏风这边奔过来。
客氏不由被吓了一大跳,若被她发现了李元庆,那还得了?
“皇后,若身体不适,你便回去休息吧?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些许小事儿,伤了和气?”
客氏快步来到了张皇后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眼见客氏居然开始说好话,张皇后态度也软了下来,她本就是凭一口气强撑着,忙道:“奉圣夫人,今日,今日之事,本宫现在想想,的确是本宫太冲动、太孩子气了。本宫听说皇上正在外面饮酒,这才赶过来。”
客氏忽然一笑,“今日饮酒之事,本宫也在场,还有信王也在,是辽东的李元庆将军为我们烤肉。皇后多虑了。”
“啊?竟是如此……”
张皇后这时也发现了她的情报不够精确,本以为是客氏缠着皇帝胡闹,哪曾想,竟有这么多门道。
“夫人,宝珠错了。”张皇后低眉顺目的对客氏低下了高贵的头。
客氏不由一笑,亲热的挽住了张皇后的手臂,“宝珠,这样就对了嘛。你是个好孩子,真心为皇上考虑并没有错,但凡事,要记得方法。今夜,是本宫在这里,若是换了旁人,她们岂能有本宫这般好说话?”
张皇后心中不由暗暗啐了一口,‘旁人?旁人有机会在皇上身边么?’
忙道:“谢夫人教诲。夫人,宝珠,宝珠想如下厕。”
说着,她忙对客氏施一礼,快步朝着屏风这边奔过来。
客氏见她态度柔和,稍稍放松了警惕,没有挽她的手臂,一下子被她跑出了几步。
这时,客氏再去追已经来不及了,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宝珠冲进了屏风之后。
屏风里,李元庆七魂都被吓出了六窍。
屏风后的空间虽然不小,有几道弯弯绕绕,但地势太开阔了,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
张皇后的脚步已经快要进来,李元庆根本来不及思虑,瞅了一下旁边盛水的水缸,忙翻到上面,小心沉了下去,盖住了盖子。
室内虽温暖如春,但水缸里却是凉水,简直冰冷刺骨,这一下子,李元庆的神经,瞬间达到了最高点,脑海也无与伦比的清醒。
这时,张皇后已经跑进来,或许是肚子太疼,她几乎没有看别处,忙坐到了水缸旁边的一个马桶上。
水缸里,李元庆将周围动静听的极为透彻,加之他已经憋气了差不多一分钟,忍不住小心露出头,悄悄打开了一点上面的盖子换气。
却不防,正清晰的看到了张皇后侧身几近完美的线条,还有一大片有些晃眼的雪白肌肤。
李元庆的神经暮然一下子僵住了。
刚才,屏风后,虽然也看到了张皇后的柔美线条,但那毕竟距离太远了,并不真切。
此时,两人相隔只有不到一步,李元庆甚至看到,她纤腰环绕的金色链条下,有一颗细微的、大概也就毫米见方的小痣……
身边是冰,但旁边却是火,冰与火交融,加之龙虎大补羮并没有消散的热力,李元庆登时感觉身体又开始极度兴奋起来。
身上水韵忍不住摇摆几下,发出‘哗哗’声。
张皇后极为敏感,有些诧异的回过了头。
李元庆哪敢怠慢?根本来不及思虑,迅速潜入了水底。水面上只留下几道水纹。
张皇后回身看了一眼,见水缸盖稍稍偏了一点,秀眉不由一蹙。
她记得,她进来时,水缸盖可是盖好的。
这时,窗外一阵寒风掠过,水缸盖又被吹开了一些,水面波纹荡漾。
张皇后没有穿裘皮衣,不由打了个寒颤,转过了头。
“哎。”
她微微叹息一声。
或许是这些时日她太敏感了,多虑了吧。
只是,想起客氏的脸,她心中又忍不住一阵厌烦。
她还是斗不过她啊。
这时,她也隐隐感觉到,屏风里的气味,有些不同寻常。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味道,她似曾相识。
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她一时也想不起来。
忽然,她俏脸一红,她终于想起来什么。难不成,客氏居然跟皇上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心里刚刚软化下去的恨意,再也止不住的翻涌出来,低声啐道:“真是不知廉耻。”
水缸里,李元庆已经憋了一分多钟,再也忍不住,悄悄浮上水来换气。
若真的被张皇后发现了什么,那也怪不得他,只能是辣手摧花了。
小心喘了一口气,张皇后并没有发现水缸这边的异常,而是凝视着屏风上的绘画,李元庆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到最后一步,他真的不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时,张皇后好像已经方便完了,忙从旁边取过了软纸,幽幽半站起身来,身体本能的向后抻一下,开始清理身体。
但她距离李元庆实在太近了,加之手纸又是偏向右边,她的身体微微向右侧倾,这一来,一切尽入李元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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