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拿着二人的红线只是轻功一点,便如鸟雀似的轻巧一下子就飞了上去,将手中的红线挂在了最高的地方,红线醒目异常就连过路的南飞的大雁都停下来瞧了瞧。
薛越一下地忽然懊恼的皱起眉。
颜长欢疑惑:“怎么了?”
“忘了偷看你写的什么了!”
“.....”
倒是没出息。
颜长欢好笑转身,背着手准备走了,道:“那就等月老一个人慢慢看吧。”
薛越赶紧追了上去:“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写什么了?”
“不要。”
“说嘛~”
趁着天还没黑透二人一路说这话回去,只是这一路实在不算宁静,薛越一直吵着想知道颜长欢红线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可颜长欢只说月老知道了就好。
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刮了一阵飓风,合欢树上的红线都被吹了起来迎风飞舞,最顶的的两条红线铃铛被风吹的相撞,发出叮铃铃的响声,红线翻飞最终将写着字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只见依旧写的不太好看的字在红底的绸缎上写得是“月遇从云,花遇随风,我遇归越。”
亦或是她欲归越。
旁边的字是“既见长欢,云胡不喜。”
......
他们回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因为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京都城出发去雪山,于是早早的准备休息,可颜长欢翻来覆去睡不下。
不想打扰薛越,翻身想要起来,却被薛越一把抓住,略微紧张道:“去哪儿?”
颜长欢一惊,解释道:“我有些睡不着,想起来坐坐。”
薛越转身将她抱住,黑暗里颜长欢被他摁在怀中,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声音缓缓道:“害怕了?”
颜长欢点头,随后又道:“我是担心我若是好不了,岂不是让你白费心力?”
薛越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只要是你就不会白费,若你好不起来我就当一辈子鳏夫,你在下面等着我,我们一起投胎,下辈子我还来找你。”
“你怎么忽然想开了?”
先前连颜长欢说自己病了都不许,现在居然这般透彻,怕不是已经找好了下家?
颜长欢有些不高兴,嘟嘴没好气道:“都说男人三大幸事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该不会你也这么想吧?”
黑暗里颜长欢只觉得自己额头好像被打了一下,可是感觉不到疼,只知道薛越好像不高兴了。
好一会儿才说:“你先前说你是穿越的,我以前什么鬼神都不信,但是现在我相信,既然你能穿越,那就有来世今生,今生若是有缘无分,那我们就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总有一辈子是能白头偕老的吧?”
他虽说的话轻松,可每一个字都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来的,说完早已无力的将头紧靠在颜长欢后背。
声音瓮声瓮气道:“但是你努力一下,也许我们就有今生了。”
颜长欢鼻子一酸,转身抱住薛越,看着怀中委屈的少年郎她一下子母爱就爆发了。
薛越这夜像个没了糖果的孩子一直抱着颜长欢哼哼唧唧个不停,颜长欢原本忧郁的心情在看见他这般后瞬间觉得好笑起来。
抱着他哄了好久才愿意好好睡下。
翌日天还没有大亮朱尚就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停在府门外,下人们忙前忙后的将无数的包裹往马车上放。
朱尚一边瞧着一边道:“都仔细着点,雪山冷千万不能叫主子冻着了,把库房里面的什么狐狸皮子老虎皮子全都拿出来。”
刚说完一个小厮因为跑急了一下子摔倒在地,朱尚急赤白脸道:“你这混小子干什么吃的?还不快起来,叫王爷看见了有你好果子吃!”
那小厮急急忙忙的爬起来,把地上的水果都捡了起来,朱尚看着一地的果子无语道:“你拿这个干什么?我叫你去把汤婆子拿来!”
“哦哦哦。”
朱尚捂着自己胸口觉得哮喘都要犯了,直到看见薛越牵着颜长欢出来赶忙上去道:“王爷。”
薛越见他忍不住笑道:“不着急,叫他们多拿些披风被褥的好,其余的能简则简。”
朱尚点点头:“虽是如此,但那极寒之地想来是没什么吃的,老奴让伙房做了许多腌肉,储存的时间也长,若是不够老奴隔几个月便差人送一趟。”
颜长欢:“朱管家就是细心。”
谁料朱尚确实却是深深叹息,望着两人的脸色忽然黯淡了下去,最后望着薛越道:“自您被封王之后老奴就一直跟随着您,这些年来您除了打仗从未出过远门,老奴心忧,怕您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还要照顾王妃,哎。”
“我明白,这些年辛苦你了。”
朱尚淡笑:“不苦,王爷才苦,如今苦尽甘来王妃又...”大抵是怕说出来让三个人都尴尬,只好闭上了嘴。
颜长欢抿了抿唇,张口说:“朱管家,我那小侍女不知道我现在就走了,她若醒了找我您务必拦着她,实在不行就去找赵虎。”
朱尚点了点头。
“那丫头平时不听话您怎么说都行,可千万别打她饿她。”
“老奴明白,断不会让知秋姑娘累着。”
颜长欢这才放心下来。
待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袁昭和颜乐康才出现,袁昭道:“我师叔叫我跟你们去就好,他手头还有个病人。”
颜长欢倒是没意见,薛越却不禁皱起眉来。
气道:“他不是已经答应下了给长欢治病,怎么又接了别人?”
袁昭表示无奈的耸耸肩,颜乐康赶忙解释道:“我师父这人闲不下来的,见到有奇难杂症就想去给人看,他已经把需要做什么都告诉我们了,等他老人家过来也没事的。”
薛越冷哼。
颜长欢拉拉他的手,笑道:“我相信袁昭和乐康,出发吧。”
既然颜长欢都这么说了薛越再计较就显得有些小气了,于是只好压下自己的不爽上了车。
薛越不愿意和别人同坐一辆马车,当然颜长欢不算别人,于是颜乐康和袁昭只能另坐一辆倒也清闲。
只是他们的马车就没有薛越他们的好了。
比如此刻颜长欢看见面前热腾腾的面条和下面的小锅陷入了沉思,还有到处都是毛茸茸的,就连做的毯子都是虎皮的。
薛越还在一个劲的给她穿披风斗篷,颜长欢极其无奈道:“我感觉不到冷,不用穿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