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街市上,颜长欢一人走在前头,知秋和赵虎两个在后面别别扭扭的一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颜长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
翻了个白眼,转眼看见一家买折扇的摊位,颜长欢看一眼身后二人叹了口气,转身来到摊位面前。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些折扇都用的上好的木材,上面的题字和花儿那都是蜀中有名的秀才笔下出来的。”
颜长欢随意拿起一柄折扇,打开来看见折扇上的美人图点了点头,又看向另一把红木折扇,知秋见状赶紧跟了上来。
夸赞道:“姑娘这个真好看。”
话音刚落,赵虎忽然拿起和颜长欢手里同款的折扇,道:“知秋你喜欢这个啊?”
知秋害羞一笑,转头看颜长欢:“是我家姑娘喜欢啦!”
话刚说完,赵虎就把折扇放了回去。
颜长欢舔了舔唇角。
这算什么?
她喜欢的就不给买了?
赵虎有些局促:“我也不知道你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要不我们再去前面逛逛,你喜欢什么你就告诉我,我都给你买。”
知秋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虽然说颜长欢很想让只求得到幸福,但是此情此景下,这二人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于是拿上折扇,走到两人面前,这二人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她俩似的,对视个不停。
颜长欢忍不住打开折扇挡在两人面上,没好气的对知秋道:“干什么呢?不说好陪我吗?怎么,我今天是来当电灯泡的?”
知秋回神看她:“姑娘,什么是电灯泡啊?”
颜长欢看了看二人,实在无语。
“电灯泡就是我,我就是电灯泡!”
说完就扔了老板一锭银子拿走了一把折扇,倒不是这把折扇多好,就是她现在火气大,得扇扇风降火。
那把刚买了没有一盏茶功夫的折扇被颜长欢扇的仿佛要飞起来了,她仿若置身在盛夏之中,热的人发慌,可身后的二人在温暖的春日里,跟花花蝴蝶一样!
“知秋你喜欢这个镯子吗?”
“赵大哥这个糖葫芦真甜。”
“我给你买,你喜欢的!”
“赵大哥你人真好。”
颜长欢走在前头是在无奈,叹了口气回头看二人:“我说你们俩要是想谈情说爱,不必拉着我,真的。”
知秋回过神,连忙把东西都还给赵虎跑到颜长欢身边去。
“姑娘你生气了?”
这话问的好。
你说她生气吧,倒也不是多么气,你说她不生气呢,也对不起吃了那么久的狗粮。
无奈看两人:“你们俩慢慢逛吧,我自己透气去。”
知秋往前追了两步,回头看看赵虎,后者道:“蜀中民风淳朴,只要县主不出城就没事的。”
知秋看了看颜长欢离开的方向,好像也不是城门口,于是放心下来。
颜长欢收起折扇四处看了看,停在了一家戏园子面前,戏园子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说会有变脸看,又看那么多人往里面挤。
想来这个变脸应该很好看。
于是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当她把银子摆出来之后戏园子老板立马给她安排了好位置,还送上了瓜果糕点,尽力讨好着。
颜长欢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台上,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个穿着斗篷的高大男人,那人脸上带着面具,随着音乐和唱腔变化他脸上面具的颜色花纹也在跟着变化。
原本是红脸突然一甩脸就变成了绿色,气势汹汹的在台上唱着川剧,一会儿又拿出火把来,一吹就吹起了如花般绽放的火焰来,精彩绝伦,颜长欢忍不住鼓起掌来。
台上的演员唱着忽然要走下台与众人互动,颜长欢因为坐在最靠前的位置,理所当然的那人率先走了过来。
那人走到颜长欢面前,忽然用袖子挡住了脸,颜长欢以为他是要近距离表演变脸,还在兴致勃勃的等着看他变出个什么来。
可那人等了很久都没有放下手,周围的观众都已经不耐烦的叫喊起来了。
颜长欢也皱眉。
下一瞬,一把尖锐的匕首从那人袖口处飞来,对着颜长欢的面门刺了过来,颜长欢躲避不及用手挡脸却被他划破了手臂,血水立马顺着皮肤流了下来。
大概是太过突然,她连痛都还没感觉到,立马推开,将桌上的盘子糕点全往那人身上扔去 。
周围的观众知道见血了立马尖叫起来,纷纷往大门口涌去,颜长欢想出去的时候已经被堵得谁也出不去了。
她捂着自己手臂伤口,血水就从指缝中溢出来。
咬牙回头,却见那个‘演员’已经绕过慌乱的人群找到了自己。
居然是冲着她来的?
这是什么世纪大巧合啊!?
要是她不进来看戏,这人就在这儿待一辈子吗?
颜长欢咬牙看了看周围,发现还有一道门,不过应该是通往戏园子内部的,但现下出现危险人物,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赶紧跑了进去,刺客也立马改变了路线追了上来。
这里是戏园子的学徒平时练功的地方,空旷,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颜长欢咬牙,忽然蹲下身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贴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仅剩不多的药水倒在地上,血水与药水融和的一刹那空气中忽然凝聚起一股奇异的香味来了。
颜长欢将空了的药瓶摔碎。
心疼道:“早知道就不赌气了!”
就算要死,也不能是在这里被杀死!
异香萦绕,躲藏在阴暗之地的毒虫纷纷钻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虫子闻着异香朝颜长欢的血而来。
等到刺客追来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的毒虫蛇蚁围在颜长欢脚下,他们贪婪的舔舐吮吸着地上的血迹,颜长欢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铃铛,忽然眼神阴鸷的盯着此刻,一动一摇,地上的虫子就都开始朝刺客进攻了。
那刺客却仿佛很震惊,怒吼一声:“你是南疆人!?你怎么会南疆蛊术!”
颜长欢皱眉:“你不是薛灵雎派来的吗?你主子没告诉你我是谁?”说着,手中又开始动了起来,虫子越发的兴奋起来。
毒虫何其多,那人就算有心躲开可那些虫子却不会放过它,一波接着一波的扒着他的裤腿往上攀爬,直到一条毒蛇咬中了他的脚踝。
那人惨叫一声,盯着颜长欢:“...怪物!当真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