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儿被禁足,这还是徐雅言来告诉她的。
抛开其他的不说,颜长欢还是挺满意这个结果的,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圣母,被人骂了凶了当然是不高兴的,如今有人替她收拾薛灵儿心里也舒坦。
于是一高兴就给徐雅言多做了些小蛋糕。
徐雅言见了可高兴了,一口一个全吃完了,肚皮撑得不行也放不下手头的吃食,颜长欢不得不上手阻止才罢休。
“这是你的生辰礼,你以后想吃,我再给你做。”
徐雅言吃的满嘴奶油,兴奋道:“真的吗?我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好吃,长欢姐姐好厉害。”
颜长欢对这个小小的姑娘十分有耐心,每次都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调侃道:“吃那么多甜食,小心以后发福,成了个小胖妞就不好看咯!”
徐雅言圆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看她道:“变胖了,长欢姐姐就不喜欢吗?”
“喜欢啊!雅言变成什么样子都可爱,瘦了是窈窕,胖了是丰盈。”
徐雅言害羞低头,用绢帕擦了擦自己嘴巴上的奶油,看了看四周忽然皱眉:“长欢姐姐平日里这院子就只有你和知秋两个人住?”
颜长欢点头,笑道:“对啊。”
“王爷不是很宠你吗?为何连个下人都不舍得拨给你啊?”
颜长欢与知秋对视一眼,摆摆手:“要什么下人啊,知秋和我住就足够了,还闹腾呢。”
徐雅言笑了笑,伸手握住颜长欢的手,满眼欢喜道:“那以后雅言能不能常常来找长欢姐姐玩啊?”
颜长欢刚要点头,忽然想到薛越这个大麻烦。
这人寻常脾气就不太好,这里又是他的家,还藏着个不知道多恐怖的密牢,万一哪天徐雅言来得不是时候他就要对徐雅言痛下杀手怎么办?
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会挥握住道:“还是我找你吧,凌安王脾气不太好。”
徐雅言立马明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今日还是颜长欢趁薛越进宫才得空邀请徐雅言来的,走的时候连午饭都没吃,还省得她去陪饭了。
贞德殿内,皇帝眉目威严的盯着面前的棋盘,时而皱起眉头,嘴唇一抿似乎有些为难,而坐在他面前的正是薛越,他此刻微笑着看着薛宗离手上将落未落的棋子,胜券在握。
薛宗离抬眼看他这幅样子冷哼一声,将自己手上的白棋扔回旗盒中,不悦道:“剑走偏锋,若是朕方才没有那般走,你输得粉身碎骨!”
这话一语双关。
薛越暗下眼帘缓缓道:“可父王还是这么走了,儿臣赌对了,不是吗?”
“怎么?想做个赌徒?你手里可资本与朕赌啊?”皇帝眼神尖锐的看着他。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打得什么算盘更是尽数掌握,聪明是聪明,可就是不用在正途上。
所以他也迟迟不敢将这大周江山交到他的手上,只是给了他藩王的封号,也是给众人一个提醒,薛越在皇帝的眼里就算不如意,那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薛越也与薛宗离眼神对上,伸手捡起方才自己孤注一掷放下的棋子,道:“儿臣一无所有,只有一腔孤勇。”
“好个一腔孤勇!”皇帝手一拂,棋盘上的棋子尽数落到地上,噼里啪啦像是下起了大雨似的。
等到停下声来,皇帝忽然厉声道:“为了个女人闹的满城风雨,这就是你的勇?色令智昏,别到时候满盘皆输来求朕!”
薛越握住手中的黑旗,无所谓的笑笑,佯装疑惑道:“儿臣对您无所求,又哪来的输赢?”
皇帝盯着他许久,面上的怒火越发明显。
最终在他冷漠的眼神下叹了口气,闭上眼去无力说了句:“朕老了,你总有一天会站在朕的位置上,届时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还请父王保重身体,儿臣还不想坐这个位置。”
皇帝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看着这个儿子忽然笑了,他这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不起作用啊!
无奈只好道:“你不愿意与灵雎多有牵扯也罢,只是女人之间难免会有碰上的时候,管好你自己的女人,知道吗?”
薛越本想说颜长欢那件事没做错,可是这里是皇宫,哪来的对错之分?
只好点头应下。
“儿臣明白。”
“知道就好,其余的,你想做什么朕不管,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走吧。”
薛越起身行礼,在薛宗离的目送下离开了房门,刚关上就听见房中传来猛烈的咳嗽声。
顿时蹙眉,身旁的总管内侍连忙解释道:“陛下每年这时节总会贪凉,殿下也是知道的,这不吃多了,坏了嗓子。”
薛宗离每年暑期最盛的时候都会让人冰一些蔬果送过来,整日里待在有冰块防暑的房间中不出来。
薛越自然知道,因为这都是母后曾经做的事情,父王不过是偷学来了。
“别让他吃太多了。”
总管点头:“奴才知晓。”
薛越离开之前与站在不远处的薛灵雎眼神对上,后者眼神阴狠的像条毒蛇一样,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说着她的野心。
薛越见状只觉得好笑,翻了个白眼便转身朝反方向离开了。
等回到府中正是晚膳的时候,颜长欢非常自觉地已经搬着板凳坐在饭厅里等着了,看见薛越立马站起来,迫不及待的叫他坐下。
然而却对朱尚道:“王爷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朱尚立马点头去办。
没过一会儿便有侍女端着饭菜上来一个个的摆在桌上,颜长欢满眼都是开心的拿起碗筷来,可是又顿住,转头去看十分安静的薛越。
后者盯着她什么动作都没有。
颜长欢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薛越点头:“丑。”
“.......”
多少是睁眼说瞎话了。
她就知道这人嘴里说不出好话来,于是也放下心来夹菜吃饭,薛越动筷子的次数不多,要吃也只吃些清淡的菜。
颜长欢如饕餮般风卷残云的吃饭,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薛越越看越觉得丑,可莫名又觉得有几分可爱,好像她手里的肉比自己碗里的要香。
于是颜长欢夹什么菜他就跟着也夹,次数多了颜长欢也发现了,奇怪的抬眼看他,后者却是正大光明看过来。
“吃饭还看本王,是觉得本王秀色可餐?”
颜长欢打了个寒战:“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