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服侍着婼洛花坐下,随后识趣地离开。
花洛洛瞅了一眼站得笔挺的熊泼,先说道:“站着干嘛,坐吧。”
“哦,哦。”熊泼赶忙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匆忙而局促的样子,让俩人之间的氛围显得有些尴尬。
花洛洛见熊泼坐下后就低着头,也没要说话的样子,莫名地蹙眉,轻咳一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熊泼准备了许多话,当着婼洛花的面,又说不出口了。
犹犹豫豫地,脑子一片空白,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说些什么,揉搓着手,说:“我已经找到了拍卖场的主人,他很配合,承认了鲛人们都是丞相委托他卖的事。
只是,据他所说,丞相并未让他将鲛人带来南郡拍卖,是他手下的人觉得鲛人在南郡能卖出更高的价格,才私自将鲛人运来的。
如果按照他这份证词,就没法证明丞相好雄色了。”
花洛洛表情一滞,心想:‘之前是马爻亲口对我说鲛人是丞相要他弄来南郡的,现在又弄出个手下来替丞相澄清,摆明了就是要帮丞相脱罪。这个人还真是狡兔三窟啊。’
“那就换个思路,既然那个拍卖场的主人证实了,鲛人是丞相委托他卖的,那南郡的丞相,又是如何把手伸到东夷,从东夷弄到鲛人的?难道丞相在东夷有产业?又或者,有什么势力吗?”花洛洛托着下巴,思考着,问。
“你的意思是?”
“鲛人是在东夷被抓的,丞相在南郡,那么是谁替丞相抓了鲛人?是送给丞相的,还是丞相下令抓捕的?是否和娥皇有关?
丞相在东夷弄到了鲛人,娥皇就从丞相眼皮子底下被救了。这事还真巧啊。”花洛洛意味深长地说。
熊泼把椅子往花洛洛身边拉了拉,轻声说:“通敌可不是普通罪名,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控当朝丞相通敌,就算是贵雌,也要受罚的。”
“我可没说丞相通敌啊。不是要查嘛,总得查得明明白白些,雌君问起来,也知道如何回答不是吗?”花洛洛忽而转头看着熊泼,说。
熊泼与花洛洛突然对视,不好意思地撇开眼睛,小声问:“你看我干嘛,我又没说不去查。我是怕你越查越大,给自己招来麻烦。”
“你是怕越查越大,被案子拖着,去不了重山征兵建军吧?”花洛洛毫不留情地揭穿熊泼。
熊泼猛地回头瞪着花洛洛,“我没有!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是为了建军?我就不能是真的担心你吗?!”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啊?”花洛洛勾了勾嘴角,略带自嘲地问。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丞相在典狱堂里,他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吧!
对,我是想去建军,我是想领兵打仗,那是因为我是熊兽,作为一个熊兽,别人都可以去打仗,哪怕是平民甚至奴隶,只要是熊族,他们都能入伍,可我不行!
我只能在王庭里,一遍遍央求母君,哪怕只是一个都城守卫长,我都得不到那个头衔,哪怕母君把典狱堂都给我,我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正式的任命。
可现在我是熊骑将军了,我想去战场,我想证明我自己,我有什么错?这和我喜欢你,想和你结侣,根本不冲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