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精心策划的海誓山盟过后,雌君不仅让大祭司甘愿为她修炼天书,更是让他相信,兽王的确中蛊了。
雌君甚至还允诺,待他修成天书就取他,兽王殡天后,她还会续大祭司为正夫。
我在得到刺杀大祭司的命令后,同样第一时间告诉了雌君。雌君也把她和大祭司的这些‘风流韵事’告诉了我。
她让我趁大祭司修炼天书到快要突破的关键时刻再去刺杀他。”虎奇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像是在感叹,也像是在惋惜,惆怅地说:“想来,就算我不去刺杀大祭司,雌君也一早就设计好了要在大祭司修炼天书的时候,杀了他吧。”
“所以大祭司走火入魔是你造成的?!”花洛洛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会不会被灭口?
‘鹿华被迫献祭人形,全都是拜虎奇所赐?那鹿华不是恨死虎奇了嘛!’
“不是。”虎奇斩钉截铁地回答:“让大祭司走火入魔的人,是雌君。大祭司是在无妄坡修炼天书的,但无妄坡那么大,不知道方位根本找不到他。”
“雌君也不知道大祭司的位置吗?”花洛洛问。
虎奇摇头,“她也不知道。所以,她以身为饵,让我假装追杀她,引大祭司自己出来,救她。”
虎奇边说边叹了口气,看了看花洛洛,意味深长地说:“雌君的心计很深,并不像表面看得那么和善、宽容。但作为雌君,她又不得不那样。心思单纯,做不了雌君,也保不住性命。
所以洛洛,将来,如果你不得不做一些有违初心、有违本意的事,也不要太介怀。
君王手中,鲜血淋漓,君王脚下,尸骸遍野。杀一人,为贼,屠万人,是君。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你的善良,可以留待平定五州、统御兽世之时。”
花洛洛惊讶于虎奇突然说的这番话,他像是料定她将来会变成他口中那样的人似的。
要说花洛洛没有想过这些,倒也不然。自从来到都城之后,她的很多想法都变了,虽然只有短短半个多月,但她好像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天真’了。
那些和命运抗争的‘幼稚’想法,也变得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慢慢接受命运的安排,顺着历史的走向,肩负起自己的‘使命’。
可能,这样的改变从她在通天树下看到神明的第一眼起,就发生了。鹿蜀只是加剧了改变的进程,让她清楚意识到,快到揭开面纱的时候了。
“知道了,你接着说下去吧。”花洛洛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说。
虎奇将花洛洛的头靠到自己的肩膀上,继续说道:“大祭司在突破的关键时刻,强行冲破壁垒,运气提升。在身体已经超负荷的情况下,攀越天书最后一重境界,只为了能冲破修炼结界,来救雌君。
但他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内丹碎裂,走火入魔。
他强行突破壁垒时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声,整个都城都因此震动。所以当他走火入魔的时候,国师已经顺着爆炸声来到了无妄坡。
当着国师的面,我和雌君都无法再有动作,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师把大祭司带走。然而要救他性命,就要动用千夏坛。丞相受雌皇之命要除掉大祭司,自然不会答应。雌君便借口丞相之意,驳了国师的请求。
虽然最后神宫借出了万岁坛,大祭司最终被神明所救,但他也因此献祭了人形,还碎了内丹,也退到了神殿幕后,轻易不再涉足神殿的事。
于雌君和雌皇来说,成了无足轻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