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丽丽道:“阿姨,您最好问问凌风我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如果他说是,您再跟我说这些话也不迟。”
凌母道:“他跟我说,你是。”
牟丽丽:“……”
她处于震惊当中,久久没回过神来。
凌风是脑子抽风了?
“你不会是想玩什么欲擒故纵吧?”凌母又问。
牟丽丽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她道:“没有什么欲擒故纵,我和他真的不熟,至于您说的条件,我得好好想想。”
“你也别跟我绕弯子,我就告诉你一个事实:你绝对进不了我凌家,钱和房子,你爱要不要。”
凌母说完便走了。
牟丽丽看着面前的向日葵,她自嘲地一笑。
她早就习惯了被人看轻的感觉。
小时候被父母看轻,骂声里全是“贱种”,读再多的书都没有用,后来她考上了大学,家里不给伙食费,她就自己勤工俭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在餐厅当服务员的时候她总是晚归,舍友嫌她吵,就把门反锁了。
在酒吧,遇到不少公子少爷,希望她“赏个脸”,如若不从,那也是一句一句“贱人”、“出来唱歌的玩意儿”。
所以,凌母跟她说的这番话,她并没有感到特别难受,反而觉得这才是真实的。
然而,当她从向日葵园出来,看到外面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嘉宾时,她不禁又问自己:难道这些人就应该生来高贵吗?
她是穷,但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活着,凭什么就被认为是下贱呢?
牟丽丽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她想让自己活得更有钱一点,活得更好一点。
……
“丽丽,你去哪啊?”看到牟丽丽拎包往外走,凌风不禁跟了上去。
牟丽丽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玩吧。”
“再玩一会儿啊,这里的菜是陆续上的,还没上齐呢。”
牟丽丽看着这一波一波的菜式,前面的人还没怎么动筷,后面一波就又来了,前面的那一波就被撤走了。
暴殄天物啊。
她淡淡地道:“饱了就行,吃太撑了不好,何况我在这里也没有几个熟人,怪无聊的。”
凌风道:“行,那我让人送你出去。”
“有劳了。”牟丽丽道。
见牟丽丽一副清淡的样子,凌风不禁又怀疑起来。
送她出去的时候,他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没有啊。”
“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牟丽丽笑了笑:“既然你问,那我就说了吧,你妈找我了,说我这辈子不可能嫁到你家。”
“我妈怎么跟你说这些?跟个长舌妇似的。”
“你妈说的是对的,凌风,我们不该走得太近了,以后你回你的世界吧。”
“什么叫我回我的世界?老子喜欢待哪里就待哪里,别人管不着。”
这时,车来了。
牟丽丽正要上车,凌风却拉了拉她的袖子。
“你不要在意我妈的话,她是她,我是我。”
“你妈还说,我是你女朋友,凌风,你觉得是吗?”牟丽丽问。
凌风道:“我觉得是啊,上过床,又天天腻在一起,怎么不是?”
“可我认为不是,我本身就是一个随便的人,上过床不代表什么的,凌风,你不是我的菜,不是我真正想要嫁的人。”
“……”凌风怔了怔,眼神闪过一丝受伤:“你是因为我妈那些话,才说这些气话的是吗?”
“不是,你本来就不是我的菜,我忘不了我的前男友。”牟丽丽道。
在凌风震惊的时候,牟丽丽上了车,再朝凌风挥了挥手。
凌风独自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蔫了一样。
好不容易再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却还是被拒绝了。
难道他这辈子就注定要孤独一生吗?
……
牟丽丽回到了凌风借给她的房子那里,想到凌母的话,如果她离开凌风,那这里就是她的了。
她怅然一笑,看来,又要搬家了。
牟丽丽回到北市后,就进了一个音乐群,正巧有人在群里找人合租,是两室一厅,其中一间屋子要租出去。
牟丽丽联系了那个人,问了价格,是在三环的,月租金两千五,她觉得还可以,便说下午就搬东西过去。
经过几次搬家,她的东西已经少了很多了,叫个货拉拉,一次就可以搬完。
牟丽丽很快就整理好东西,再叫了公司物业帮忙把东西搬下去。
这个小区的物业是有这服务的。
跟她合租的是一个26岁左右的妹子,叫小薇,北漂好些年了,是舞蹈团的,平时给明星伴舞什么的,也会参加一些大型演出,日子过得还不错。
小薇挺热情,又是帮牟丽丽搬东西,又是告诉她这套房怎么分配。
这是两室一厅两卫,小薇的房间有卫生间,她自己一个人用,牟丽丽则用外面的卫生间。客厅和厨房共用。
小薇平时经常要出去演出,不怎么在家。
牟丽丽都没有意见,她说她平时会弹一下吉他,如果吵到小薇,希望她多多包涵。
总之,这租房是定下来了。
牟丽丽收拾好东西,就躺在房间的床上。
这套房子大概60平方左右,房间很小,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就占满了。
虽然刚刚从大房子搬到这里,但牟丽丽也没有怎么失落。
这辈子,随遇而安就行。
她给凌风发了一条微信:我搬出来了。
凌风的电话接着就到了:“你怎么搬出来了?我那是朋友的房间,他说好让人帮他给房子积积人气的,你这一走,他还得再找合适的人进来。”
牟丽丽道:“凌风,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好了,如此纠缠不清,是个人都觉得我们俩是那种关系。”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是那种关系?你就这么在乎我妈的想法吗?”
“我在乎的。”牟丽丽道。
她没有勇气对抗世俗,从古至今,那些对抗世俗的人,几个能善终的?
再说了,她不想为了恋爱撞得头破血流。
她想做自己。
凌风无奈地在电话里道:“好,好啊,你真狠的心。”
“凌风,我要睡了,晚安。”
牟丽丽挂了电话,再呆呆地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
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她擦了擦,然后又找到了谭姐,给谭姐发了一条信息:谭姐,最近有什么节目适合我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