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身形一晃,飘出花厅,木遁术使出最高境界,飞也似的逃离主院。
花厅中,只留秋水和秋少君呆立原地,半晌,秋水才对已经褪去面上潮红的小师弟道:“能得前辈青睐,实属你的造化,只是此事还需要跟师傅禀过。”
秋少君目光游离,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树妖说要见过师傅再教妖术,定是跟师傅讨要自己。
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异常人,如果落在他处,也难逃与母亲狐姬一般,轮为修士玩物的下场。
只是今日这事……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回到跟郎九斤同住的听峰院子,门外的黄三已经在木桶中睡着了。
见到苏紫过来,粟金从恢复原形的树身幻出一张脸来。
也不等他叫醒黄三,苏紫已经伸手拎住黄皮鼠的后颈,从水中提起。
黄三一惊,旋即醒来,讨好的笑道:“主子,老奴这次可是扎扎实实泡够两个时辰,一次也没有出来过。”
“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要你去办!”苏紫手上灵力微动,**的黄三被一股热风包裹住,转瞬就皮毛干透。
一抖干爽的皮毛,黄三落地,变成一个小老头,嫌弃的闻着自己浑身的药味,一边问道:“主子你说,要老奴做什么?”
“在这个秋泓山庄四处走走,有什么都回来告诉我。小心这里的修士和法阵,不该去的地方就别去。”
“哈哈!这事老奴喜欢。主子你放心吧!连这里的人穿什么底裤,老奴都能扒出来。”见苏紫瞪眼过来,黄三嘿嘿一笑,黄尘一起,钻进土中。
遣出黄三,苏紫心里微微踏实,这才迈步进院,她不担心这里的修士会对付自己,只是想知道更多东西。
况且她还想在这里多停留些时日,既然这个采泉使君就会炼制化形丹,她就用不着非要去冒险去大妖成堆的蛮城寻丹,而是从青石城附近开始慢慢游走妖界,寻找使君们的下落。
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也是她急需安定下来的原因。
进入她独居的正屋,里面陈设简单,正合她意。
在临窗的榻边坐下,苏紫手上微动,流空玉瓶悄然而出。
对战蝠妖时放出飞剑,让她惊喜万分,有此利器在手,自保之力大增。
只是放出飞剑消耗灵力太多,从杀死黑毛蝠妖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她还没有尝试再放出第二次。
此法器有昙飞百年炼化,虽然早已经抹去神识,以她的修为还不能长时间驾驭飞剑,只能温养体内,在上面加深自己的神识印记。
要想更好的控制飞剑,还有一法就是筑基,想到这里,苏紫又取出黑毛蝠妖的妖丹。
毒物反噬时,黄三抢在前面取出妖丹,并没有被粘染上污秽,还被苏紫误会,差点又挨一顿打。
手上圆珠通体为黑色,盈润通透,熠熠生辉,灵气逼人。
此等好物,是采泉修士也想得到化形后期大妖的妖丹,但此妖是苏紫所杀,妖丹又是黄三抢出,他除了感谢苏紫施以援手,也就没再多说。
还放任苏紫这“疑是大妖”带着一群妖物住进山庄,实属无奈。
能跟黑毛蝠妖纠缠坚持这么久,靠药物催动,就算有苏紫插手救他性命,他的伤势依然不轻,一回山庄,就闭关养伤,只让几个半妖应酬接待。
想想郎九斤等妖狼伤势未愈,黄三也还没有回来,身处情形不明的他人山庄,自己此时闭关过于草率,苏紫收起妖丹,静息盘坐,只是吐纳灵气。
半天时间很快过去,秋水带着一个半妖弟子给苏紫送来饭食。
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进过热食,此时看到满桌色香味美的佳肴,苏紫不禁食指大动。
见眼前这个妖物前辈对人类食物如此喜欢,秋水也心生羡慕:少君师弟自小吃惯饭食,看此情景,以后也不用担心要跟着前辈吃生肉啃骨棒了!这是个好消息,也许能化解师弟的烦忧。
苏紫刚刚吃过饭,还没有唤人撤桌,黄三就回来了。
他对满桌的残羹冷炙也不嫌弃,连木筷也不用,吃得“啧啧”有声。
坐在旁边的郎九斤看得直翻白眼,也不知道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可吃的。
对她来说,还是大块带血,最好还温热的生肉才是美味。
黄三一边听苏紫跟郎九斤商量闲话,一边偷偷捧着盘盏舔,然不顾自己浑身油渍,又要被泡澡。
找郎九斤商量,其实就是要教半妖们施展妖术的事。
苏紫空背着妖物的壳,根本就不会妖术,想教也教不了。
只有狼妖跟那些半妖同为妖兽,也许在施法上会有共同之处。
听苏紫提到半妖,郎九斤面带鄙视,鼻子里哼哼:“主子你也说了,他们弄的是一个什么伪灵根,学的是法诀法术,这还怎么教。我们妖物施法都是本能,修为一到,天赋自开,也用不着学。”
苏紫从探查到秋水体内弱小的伪灵根时,就感不妙,来问狼妖,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听她这样一说,看来是教不成了。
至于固形术,就更是半句也没有提,她本是人,保持人形才是正常。
郎九斤虽然能化形,只要不是情况必须,她还是喜欢原形本体。
刚开始时甚至用狼形说人话,还被苏紫教训过几次才记住改过来。
问她学固形术,只怕白眼会翻上天。
如此一来,半妖们的愿望是要落空了。
“主子,教不了妖术,我们想要的化形丹……怎么办?要不然就抢吧!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们。”郎九斤歪嘴咧牙,见苏紫眼刀子甩来,忙道“大不了,我们不动他们的灵根。”这在郎九斤看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天赋本能这种东西的确不会教,苏紫有些头疼,摆摆手制止狼妖的邪门歪道。
妖术不能教,自己懂的法术可不少,用法术交换也是有机会的。
想到这里,她顿时心情大好,一转头,就看见满桌的盘盏已经被黄三舔得铮亮,不由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