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木茗现在也能帮忙,苏紫将心一横,划破手指就将骨剑滴血认主。
骨剑小巧精致,苏紫取名“玉玲珑”,也不放进乾坤袋,而是成扇形插在鬓发中。如此一来,只要自己微一抬手,就能飞出五枚小剑。
收拾好心情,苏紫走出静室,才一露面,就看见侧身背对着自己的青衫背影。
知道是木茗凝体成功,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被门口的气氛给惊住了!
静室左边,颜羽晨和南越肩并肩立着,两张脸面无表情。
静室右边,木茗一身青色劲装,双手插腰,用一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跟对面两人对峙着。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想到木茗是妖,颜羽晨和南越是降妖除魔之人,只怕双方马上就要打起来。
苏紫赶忙上前隔在中间,劝解道:“颜公子,南公子,木茗不是坏妖,你们听我解释。”
二人一妖早就察觉到苏紫的出现,见她跑过来充当和事佬,颜羽晨伸手一推:“一边去,我今天就要跟这树妖杠到底。”
苏紫被他推了个趔趄,木茗手臂一捞,苏紫就靠在他怀里:“哼!别以为我怕了你!”
颜羽晨和南越齐齐变了脸色,颜羽晨长剑一横,就架在木茗的脖子上:“放开她!”
这一剑又快又沉,竟是含着杀意,苏紫大急,手上灵力聚起,正想劈开剑尖,却见颜羽晨的长剑一空,木茗化成雾气消失不见。
“啊呀!”南越惊呼起来。
十几天来,这个树妖一直在静室门口对峙,被颜羽晨劈飞过无数次,也没见他逃过,这一次居然不见了!
苏紫摸摸头顶的翠绿发簪,无奈的对颜羽晨道:“木茗与我相处多年,他心里也没有男女之别,举动失礼之处,以后我慢慢教他。”
颜羽晨气得脸都有些歪,指着苏紫的头顶怒吼道:“你以后再敢无礼,就一辈子都别想下来。”
又跟颜羽晨赔礼道歉几句,南越就问到她进阶之事。
得知苏紫的境界稳定,两人这才放下心来,颜羽晨少不了又对差点惹祸的木茗一顿怒骂。
苏紫头上的发簪微微颤抖着,只有苏紫能听到同样一声声抱怨,说颜羽晨是个黑脸老妖,还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
木茗凝体一出,就被颜羽晨给盯上了,好在见识过苏紫为这妖拼命的架势,他也不敢随便处置。
双方在静室门外就对上了,木茗才木境六阶,根本不是颜羽晨的对手。
一方手持长剑,也不使用法术,只管用剑乱劈。
另一方如同狗皮膏药,打不还手,劈飞了又再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斗着打着,一直到苏紫出关。
苏紫听得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感谢颜羽晨的手下留情,又拉着木茗给颜羽晨和南越赔礼道歉。
本无冲突,颜羽晨虽然对树妖依然防备,还是接受了一个活生生的精怪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
心中最重要的进阶总算过去,苏紫就惦记起再开垦灵田之事,周围荒山荒地是无主而且用不完的,颜羽晨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这一次就连南越也出力开荒,一个炼气八层剑修,一个七层巅峰的修士,一个刚刚晋级七层的灵植夫,再加上一个相当于炼气六层,同样对灵植有特殊管理方法的树妖。
三人一妖联手,大片的山林短日之内就成了层层梯田,灵田外围,荆棘林的种子正破土发芽。
灵田中灵力不足,苏紫除一遍遍凝雨释发法诀之外,还把木茗的口粮给捐了出来。
乾坤袋中还有大大小小瓷瓶,里面装着苏紫在齐阳镇时,利用方家百亩灵谷草粗制滥造炼制的绿雾丹,现在木茗本体已经扎根,暂时可以不需要这些丹药。
当然木茗还是舍不得的,被苏紫承诺忙完这一阵,就重新给他炼制好的绿雾丹才答应下来。
当着颜羽晨和南越的面,一瓶瓶的绿色小丸被撒进灵田中,再被“行水诀”施下的雨水融化,土灵力和木灵力很快填充进灵田的泥土之中。
那些丹药不说木茗舍不得,就是颜羽晨都觉得可惜,在这一刻,一人一妖有了共同语言,开始谴责苏紫的浪费。
空谷村的消息又一次传回城主府中,颜阁令一脸喜气:“这个叫苏紫的女修倒是个爽利的,突破七层时差点境界崩溃,这才刚刚稳固,就又开出百亩灵田。”
颜衡握住玉简的手微微一紧,沉声道:“差点境界崩溃?为何?”
“听羽晨说,还是为那树妖,苏紫姑娘进阶还算顺利,可正好遇上树妖也进阶,为了给树妖渡灵气,苏紫姑娘差点拼上命。”颜阁令没有说假话。
颜衡重新垂下眼帘,半晌才低声道:“让羽晨和南越盯紧树妖,非我族类……”
“是!”颜阁令拱手听命。
又一季灵谷播种下地,苏紫抽出时间足足绘制了上千张的五行符簶,能供上三百亩灵谷生长的需要。
在这期间,还需要苏紫经常杀虫除草,不过现在苏紫进阶七层,又有木茗帮忙,管理灵田已经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放下符笔,揉揉画得有些眼花眼睛,苏紫让人进屋收拾扔得满屋符簶,自己走出静室。
木茗不在身边,他如今可以满村乱跑,还走家串户的与人拉家常。
眉间的雪茶花已经隐去,灵体越发凝实,只要不遇上筑基修士,在一般人眼中,这只是一个长得比大姑娘还漂亮的少年。
这也是让颜羽晨最看不顺眼的地方,平素也不称呼他的名字“木茗”,而是直接叫“妖孽”。
木茗也不以为意,叫他“妖孽”依然是笑嘻嘻的跑进跑出,气得颜羽晨一天要暴吼几次,苏紫都在怀疑他是不是被玄煞气污染了灵根,才会如此道心不宁。
正往外走,迎面就看见木茗跑进来,惊得几个做婢女的凡人女子羞达达掩面看他。
苏紫撇嘴:“妖孽!”
“小苏,小苏!”迎面是一道游廊,木茗已经不劳烦从廊道上过来,径直飞掠过中间翠绿花草。
“慌慌张张的何事?”
苏紫顺手扯下木茗已经跑得松散的发带,重新替他系上。
“有人受伤了!”木茗拨开苏紫正给他整理衣衫的手,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