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易和师娘他们之外,在这一界,曾经师傅团队里的人全部回归,让这间不是特别大的房子显得有些拥挤。
众人聚在一起,四周的情况一下子变的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记忆似乎都是司马天和许佛出手恢复的,同时也带来了我师祖和太师祖的下落,两个人似乎深入了西伯利亚的永冻土,也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呢。
木梁纯子拉着奈奈子给大家介绍,我坐在一边,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刚刚经历了罗切特的噩梦没过几天,我对噩梦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看着眼前的人,却莫名地多了几分亲切。
“铛,铛”
楼下传来一些奇怪的敲打声,这个时间,在上海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虽然我们住的街道还挺安静,附近都是居民区,不过听见这些敲打声,我还是忍不住低下头看去。却见一个梳着发髻,穿着蓝『色』道袍的道士站在房子下,抬起头看着我,他仰起头望向我,我看见他的一刻忽然瞳孔收缩,不由得吃了一惊
一跃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道士对我微微一拱手,笑道:“多年未见,当年的小家伙已然长大,好记的贫道吗”
“当然记得,多年一别,您也来了此界”
我奇怪地问。
“我可没那么高的修为,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让自己的身子显化出来了而已。来和你聊聊,说一些事儿。”
这个道士很多人都不陌生,乃是鼎鼎大名的推背图作者之一李淳风当年和我师傅乃是前辈和朋友的关系,虽然修为不高,但是道行和卜卦的能力却是实打实的第一等,当初木梁纯子都不入他的法眼。为人正直,神秘,曾经许我三卦之诺,在我遇到危险之时,可以为我卜卦三次,救我三次危机。只是我到了这一界后虽然恢复了记忆,却不知道是否还能联系上李淳风,他当初给的锦囊也不见了踪影,因此一直没有相见。
“多年没见,还请上面聊聊。”
我想请他进去,他却挥了挥手道:“不了,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关于天启之事。”
长街上,我们并肩而行,四周无人,他开口说道:“天启共有三层,我算准你已经打开其中两层,但是这最后一层才是最关键的,其中藏有令元始都想获得的秘密。我虽然不知道天启的第三层是什么,可如果我在这一界,或许可以帮你解开,但是也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神明之力方可解答,但显然我不是神明。”
“那我该找谁帮忙”
我疑『惑』地问。
“此界之中,尚有一人可以帮你,此人名叫元望,住在香港九龙。此人身上秘密很多,身份也非常复杂,你去见了便知道。另外,你可还记得这一界中有一人被称为何安”
他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后他说道:“你们这一界中有一人实力惊人,来历神秘,可惊退元始,此人名为夜寒,行走于阴间之中。夜寒和何安有很深的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层层『迷』雾所覆盖,我推算不出。要灭元始,慕容飞鸟也是关键,此女身上有元始的一处弱点。”
说到这里,李淳风的身体却在渐渐消失,显然是灵力不足,影像即将消失。
“前辈,前辈”
我高声呼唤,却只是听见他说道:“杀元始不易,此乃挑战道法至尊。我为你卜过一卦,这一战,也许不是好结果”
而当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并非应在我的身上。
天启要找一个叫元望的来解,还要去香港,我『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后正想转身往回走。才抬脚忽然想到了什么,转
身叫了个车。
国字号第五组上海分部的小巷子口,有几个孩子坐在弄堂口玩耍,我走了进去,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站在了那扇木门之前,十一年前,我第一次站在这扇木门前的时候,里面经常会传来大麻将的声音,推开门仿佛就能看见四个大叔围坐在一起,搓麻将的时候,还会互相对骂,那时候的我睡在阁楼上,有时候昌叔会给我上课,要不是他,现在的我就是彻头彻尾的文盲。
段叔死后,我一直不敢回来,好几次经过上海我都不敢来看一看,今天也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有了一些触动。
伸出手,想敲一敲门,但是手臂还是悬在空中没有动。黑暗中,我迟迟没有进去。段叔的死我是有很大责任的,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我瞒着段叔,段叔也许就不会暴走,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段叔就不会死。
面对幸存的三个大叔,我的愧疚占满了整颗心。
却在这时候,房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了,我看见权叔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看到我,顿时一愣,我也是一阵错愕,尴尬地对视了几秒。
“你怎么来了”
权叔问道,并不友好。我苦笑了一下,说道:“路过上海,想来看看。”
他咳嗽了一声道:“那进来坐吧,别站在门外面。”
进了小院,就和过去一样,我坐在椅子上,剩下两个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两个人看见我也都吃了一惊,四个人坐在院子里默默无言。我低着头说道:“我看今天好像不太方便,我还是改天”
想找个借口溜走,这样的气氛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却忽然听见权叔问道:“老段的墓我们都去看过了,地方不错。听说忻妞也恢复正常了是吧”
我点了点头,旁边的昌叔说道:“你现在名气挺响,年少成名不是坏事也不是好事,你自己掂量着点,要是需要我们三个帮忙,就开口。”
我一怔,吃惊地看去,我以为他们三个会怪我,可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温暖的话。
“我最近可能要对付一个特别厉害的家伙,搞不好会死,所以想着来看看你们,不然,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天『色』也晚了,我回头让人给你们捎点东北土特产,人参鹿茸啥的。”
我站起身来,往外走,他们三个都老了,鬓角都已经花白,对付元始,我又怎么能叫他们帮忙。
走到门口,忽然听见权叔喊道:“小林子,江湖恩怨,生生死死我们都看多了。你小子多当心着点,老段的事情,不怪你。我们四个早就该入土了”
我站在门口又停下了脚步,捏紧了拳头,点了点头走出了院子。一直走出长街,到了马路上,眼前车辆穿行,上海这座不夜城,看似冰冷,可那隐藏在冰冷躯壳下的却依然有温暖。
香港,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购物天堂,也的确如此。作为国境之内,关境之外的香港,一直都是各种奢侈品的汇聚地,每年来这里消费的游客不计其数,旅游业可以说是香港最大的经济收入来源之一。
港龙的航班准点到达香港,下飞机后,在托盘等行李时,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吵闹起来。回头看去,见到一个矮个子的男子似乎因为撞到了别人而发生了口角,事态越来越严重,这个矮个子的男人居然一下子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灵符,我眼睛尖的很,瞄到了灵符居然是暴天符。对面那个男子明显是普通人,这一张符飞出去还了得对方伸手一扬,手腕却被我猛地扣住。
“谁啊”
他高喊了一声,回头看着我,我皱着眉头,将他手上的暴天符给捏在了手里,笑着说道:“别冲动,这一张灵符飞出去,是肯定要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