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你自己穿着衣服，别乱来。我穿的挺多的，不会冻感冒的。万一你着凉，感冒了，我还要熬夜照顾你。”
“我不会感冒的。”
“我也不会感冒啊！你要是担心我的话，那就骑快一点，我们早点到家不就行了？”许泱泱这么一说，程聿安就把衣服穿了回去。
他用力蹬着自行车，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程聿安打开大门：“你先进屋。”
许泱泱立刻往屋子里跑。
跑到屋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进了屋就往炕上坐。
别看中午还挺暖和的。
可是到了三四点钟，和中午的温差能差二十度。一秒入冬的感觉。
许泱泱坐在炕上，把脚放在褥子下面，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暖和过来。她以为程聿安很快就进来，谁知道等了半天，才等到人进屋。
可人家就在外屋，并没进来。
许泱泱好奇地问：“你还在干嘛？”
“烧点热水，顺便烧炕”
“……”
许泱泱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谁知道还是差得远了。
程聿安烧了半锅热水。
许泱泱简单地擦了擦身体，又泡了个脚，随后就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没一会儿，程聿安也洗完进屋，上炕后关掉灯，掀开被子钻进来。
“你晚上吃的啥？”
许泱泱让人给程聿安带话，告诉他晚上她不回去吃饭，让他自己解决。
“在部队食堂吃的。”
“嗯？”
许泱泱扭头看他，万万没想到他晚上也没回来。
程聿安瞅着许泱泱：“临时有事，来不及告诉你。回来的时候，家门口站着一个人，一问才知道你今天也不回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食堂吃的饭，就过来接你了。”
这算是解释吧？
许泱泱被他宠得嘴角上扬。
“我自己也能回来的。”
“能回来什么？”程聿安抬眸，眼神深邃，声音微凉，“上次我要是不出来找你，能那么快就出现？”
许泱泱自知理亏：“谁知道肖卫民那么不要脸啊？”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完全是不择手段。
“以后自己一个人不要太晚出去。也不要走小路。”
“知道了，睡觉吧。”
许泱泱累坏了，她这会儿困得不行，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黑夜里，程聿安看着她闭上眼睛，半晌才把伸出去的手，又默默地收回来。
早上。
许泱泱起来，程聿安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我煮了粥，还有两个鸡蛋，又热了几个馒头。还要不要再炒点菜？”程聿安见她醒了，把洗脸水倒好，等着她下来洗脸。
许泱泱还打着哈欠，哈欠打完才说：“我看家里还有白菜，我凉拌个白菜心。”
“那我把白菜洗干净放在这儿，一会儿你起来弄？”程聿安帮她把毛衣拿出来，套在她头上。
许泱泱抓着秋衣的袖子，伸手穿好毛衣，点点头说：“行。”
她起来去洗脸，洗完脸又刷刷牙，然后才去做凉拌菜心。
凉拌菜心速度挺快的，用不上多少时间。
许泱泱做好，程聿安就过来把它端进屋。
“我看人家都有人要种菜了。”许泱泱也不太懂，“咱们家是不是也要开始种了？”
“还早，再等半个月。”
程聿安把剥好的鸡蛋放在许泱泱碗里，许泱泱好笑地说：“似乎从我们结婚之后，我好像很少会自己剥鸡蛋。”
“不用自己动手还不高兴？”程聿安抬眸问。
许泱泱笑眯眯地说：“高兴，就是觉得这个行为，是某些人似乎有些心虚导致的？”
“昨天你去找梁彩月做什么？”程聿安表情严肃地问。
话题转移的可真快。
她差点就被套路了。
啧啧。
许泱泱嘴角的笑意特别明显，程聿安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惹得许泱泱差点没笑喷。
“我表姐没当成厂长，如今厂长是我。她现在是我们厂的技术员。马主任去鸭苗的时候，跟人家南方养鸭厂的人认识了。就打算把我们鸭厂的人送过去学习。我表姐刚好合适。而且今天人家就过来了，到时候会带着我表姐一起走。马主任让我跟我姐说一声。别到时候来不及收拾东西。”
“人家还过来看看？”程聿安一脸惊讶。
“是过来送鸭苗。”
“哦。”
说话间，许泱泱吃完了一个鸡蛋，开始喝粥。
热乎乎的粥，再配上凉拌菜心，感觉心里的火没那么旺。
“我要去农场了，今天得早点过去。”
人家送鸭苗过来，许泱泱可有的忙活了。
她穿好鞋子，背上她的布包，觉得今天的气氛正好，于是说：“鸭苗送过来了，我得去鸭厂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自己就在食堂吃吧。要是住在宿舍也可以。”
程聿安的眉心瞬间皱起来。
“你在那边要住多久？”
许泱泱自己也不确定。
“总要在那边住上一段时间才可以。至少小鸭子能平安长大。买鸭子的钱都是妇女同志们凑的。有的恶人出的多，有的人拿得少，反正大家伙出钱，不少出力，才有了今天的鸭厂。我又稍微懂一点，所以鸭子来了，我必须得过去坐镇。”
程聿安这下明白了。
这是归期不定。
“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的，就让人说一声，我给你送过去。”程聿安对此很不放心。
许泱泱没想到程聿安这么通情达理。
她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了，有事儿的话，就让人给你带信儿回来。隔壁的赵雪梅，还有李慧娟都在那边干活。赵雪梅应该是住在那边的，但是李慧娟会天天回来。有啥事儿，我就让她跟你说。”
“行。”
程聿安还以为许泱泱过两天才去。
谁知道晚上回来，看到桌上的留言条，才知道许泱泱晚上就要住过去了。
他把留言条放在一个盒子里，再把盒子放在衣柜上面的格子上，转身往外面走。过了半个多小时，人回来了，把家里的褥子拿了两条，其中还有一个灰色的毡子。又担心许泱泱睡不暖，特意给她拿了一床厚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