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象鼻子？
叶不凡怔了怔，往下一看，很快就又明白过来。
他默默拉上亵裤。
洛芙在一旁吓出了声：“你浑身都是伤！千万别乱动！”
叶不凡看着白色裤子有血水慢慢渗出，变成了猩红色，忽然明白了——他皮肤毛细血管爆开，浑身都是血痂...
也包括脸、蛋。
所幸的是，都是些皮外伤，没有深入发炎的迹象。
尽管如此，这么一个轻轻的动作，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剥皮扯肉的。
但他满不在乎地坐了起来，说道：“我败了，他没杀我？”
“他也重伤了，”洛芙摇了摇头，想了想后又说道：“他是筑基九层巅峰，只差一步就到开光境界，你跨越一整个大境界将他伤成这样，真是奇迹！”
叶不凡看着洛芙的眼睛，沉吟片刻后，突然问道：
“你能看出他的境界？也能看出我的境界？”
屋里陷入了沉默。
一旁，洛恬紫大呼小叫，满脸写着兴奋，摇着洛恬舒的身子，“姐姐，这次到我躲了哦！”
洛恬舒推开了她的小手，“等会儿，爹醒来了。”
洛芙美眸中异彩纷呈，上下打量着，像是第一次认识叶不凡似的。
“皇城有许多天资过人的年轻人，即使他们到了筑基境，也没有人像你这么能忍的，你竟然能在走火入魔的情况下，能保持理智...”
“呵！我很能忍么？”叶不凡自嘲地笑了笑。
洛恬舒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仰起脸，睁着明净的大眼睛，皱起了小眉头问道：“爹，疼么？”
“.....”
叶不凡将她推开，扭头望向洛芙，“他为什么不杀我？”
“我不清楚，”洛芙道：“昨天他的人把恬舒、恬紫带到石屋中去，想要用她们当人质威胁你...但昨天你使出那一招后，将他重创，他又将女儿送回来了。并让你好生修养，等伤好了再去找他，他会回答你一切疑问。”
叶不凡沉默了，他不知道洪太昌这老狐狸卖什么药。
环顾四周，屋内四方桌上，摆着开阳、天玑两把剑以及掌门大印，还有儒道禁书【之乎者也】。
角落中，放置着他包裹，里面装着云游时的日常药物、干粮，还有一双破得不成样子的草鞋。
“金子他也送回来了。”洛芙说道：“还有你的这张符、魔丹。”
叶不凡接过洛芙递过来的符，上面写着“赦令·天下太平”。
沉思半晌，叶不凡重新躺回到床上，敲了敲洛恬舒的小光头，说道：“去！给老子把那本书拿过来。”
洛恬舒应道：“好嘞！”
既来之则安之，叶不凡也懒得去想了。
洛芙见他躺下看书，便将两个女儿赶出外面去玩……
翻开【之乎者也】，叶不凡不禁为里面的内容感到迷惑不解——
【何智为知之？何事值得乎？何为者？何为也？】
但翻开下一页，惊得差点他从床上掉了下去。
只见书页上写道：
【操他妈的！】
【什么大儒？】
【什么儒道？】
【只不过是一场作茧自缚的游戏罢了！】
………
一开始，叶不凡还以为是一个被封印了修为的大儒发牢骚，但随着阅读深入，他发现这书没那么简单。
整本【之乎者也】中，胡宰深入浅出地阐述了什么是儒道，什么是言出随法——
【读书人通过阅读古圣先贤的诗文，会感应到冥冥中的“气河”，天赋越高，气河越大，慢慢的，胸腹中便会积累浩然正气，再运用浩然正气，看着对方的眼睛，借用先贤语录，能够达到“杀人诛心”的效果。】
叶不凡忽然想起了陈守华的“言出随法”——照这么看，是浩然正气影响了刘峰的脑子，让他短暂相信了自己就是一块朽木？
如果是这样，那么运用真气行不行？
叶不凡陷入沉思。
“爹，喝药啦！”
这时，洛恬紫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
叶不凡心中一动，运转真气于腹腔，模仿书上的儒道发音，正襟危坐、中气十足地说道：“汝踩狗屎，附于脚底，渗入皮肉！”
嘭！
洛恬紫手上的汤药掉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来，大声嘟囔：“娘！我脚底镶狗屎啦！”
说完，她跑出去屋外去找娘了…
“可行！”叶不凡心中一动。
他最怕儒道的言出随法杀人诛心，如今自己竟也通过这么一本反儒道的书，半只脚踏入言出随法了。
他甚至想到自己以后面对敌人时，一边大力挥剑劈砍，一边嘴里喷着垃圾话——前世在各大视频网站评论区和弹幕混过，论垃圾话，他还没怕过谁……
接下来，书中还列举了胡宰这个当世大儒阅读的诗文，阐述了自己当初如何相信这些诗文的内容——算是儒道的书单了。
随之话锋一转，到了下半篇，他又从自己的角度，结合自己的经验，逐句逐句地破开以往背诵那些诗文的逻辑。
从中不难看出，胡宰是真的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狠——推翻了过去自己相信的一切。
下午，夕阳从窗子照了进来。
叶不凡合上书籍，闭目养神。
一阵女娃的哭声从远到近，伴随着洛芙的怒骂：“什么狗屎？哪里有什么狗屎？你这双脚我都给你洗了五六遍了，怎么可能会有狗屎？”
“x﹏x！呜呜…真的有！我就在屋子里！”
“屋子里怎么会有狗屎？”
“从爹口中喷出来的！好恶心！哇哇哇…”
叶不凡：“……”。
吱呀！
木门被人推开。
只看一个美妇牵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光头，走了进来。
洛恬紫每走一步，还用力地用小脚丫子磨着地板。
“你自己看，他怎么会嘴里喷屎？”洛芙双手叉腰，怒斥着洛恬紫。
叶不凡沉默片刻，运转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于胸前，以极为正气的语气说道：“黄口小儿，骗人是小狗！”
洛恬紫突然怔住不说话了，小脸憋的通红，老半天后，指着叶不凡喊道：“嗷嗷嗷！汪汪汪！”
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大眼睛泪水决堤了般流个不停，急得团团转跳了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