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还敢弑君不成?来人!来人啊!咳咳咳……”
人皇的声音在鑫庆殿中回荡,却没有一个禁卫出来。
因为喊得太大声,牵动伤势,人皇脸色煞白,剧烈呛咳起来,双眼因为伤病缠身凹陷了下去,十分的憔悴。
叶轩站到他面前,微笑看着他。
那抹微笑仿若春风拂面,却让人皇感到心底发寒。
人皇喘着气说道:“叶轩,你可别忘了,你太爷爷秦太阿是大周神将,你如果敢弑君,那就是不忠不孝之徒!”
“你还是不明白,我根本没有兴趣和你们争什么功名和权柄,为什么就不能相安无事,互不干扰呢?”叶轩叹气道。
“因为你太过桀骜不驯,不肯臣服,若是你愿意接受封赏,根本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人皇怒斥道。
叶轩扯扯嘴角,冷笑道:“说起来,你们君家只是想要多养一条狗而已。只是你永远不明白,被驯服的狗,早就忘了如何朝强敌呲牙,就如同你请出的那些神道强者,根本不是天妖族的对手。只有心高气傲的鹰,才会猎杀强敌。而雄鹰是不会落地匍匐的。”
君天问在台阶下喝骂道:“你就是想要谋逆弑君!”
叶轩又扯扯嘴角,轻笑道:“你们啊,还是肚量太小,到现在还不懂。在我眼中,你们和天妖一样,都是地上猎物。区别只是天妖是凶恶的野兽,你们是家养的猪羊。家养的本来是不该被猎杀的,你们却偏偏要露出那可笑的獠牙。”
“你到底想干什么?咳咳咳……”人皇大声喝斥。
叶轩后退一步,悠悠说道:“不想干什么,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你已经病入膏肓,即便有最珍贵的灵药吊着命,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那又如何?”
关于这一点,人皇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叶轩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诉你,其实你的伤,我可以治好。”
“什么?”人皇双眼猛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重复道:“你说什么?”
叶轩咧嘴笑道:“我有七绝丹帝的传承,整个大周无人能治的伤,我能治。其实我本来打算大婚之后,只要你多点容人之量,我会找个时间治好你的伤。只可惜,你太着急了。”
“什么!”
人皇双目瞪圆,他原本以为必死的伤,竟然有人能够医治。
可同时他又知道,因为今天的事情,这人不可能再出手相救。
这就相当于在死境之中,看到了一点生的希望,然而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亲手把这个希望之门给关上了。
人皇瞪着双眼,伸手想要去抓住叶轩的手。
他想活,没有人不想活。
要是没有活的希望,他可以很坦然的迎接死亡。
但是,现在看到活的希望出现在眼前,然而这个希望看似近在咫尺,却根本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希望一点点的远去……远去……
人皇扑上去抓住叶轩的胳膊,神情激动的说道:“你太爷爷是最忠心的,如果他还在,一定会让你救朕的。救朕,救朕,快救朕……”
叶轩似笑非笑,摇头甩掉他的手掌,道:“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做选择,每个选择都有得,也有失。你今夜的选择,就决定了你失去了活命的机会。既然做了选择,跪着也要把后果咽下去。”
人皇摔倒在地,不甘的喊道:“不……朕还是壮年,不该这时候就死去,朕统治大周,覆灭天妖,是千古以来,无人能及的帝王,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死去……救朕、救朕……”
人皇趴在地上,拼命的向前伸手,想要抓住叶轩的脚,想要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叶轩后退一步,远离他的手掌,道:“当你决定向我下手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这个结果。”
“不!不……咳咳咳……”人皇趴在台阶上,向前伸手着,嘶吼呐喊,然后剧烈呛咳,直至咳出鲜血,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一代人皇的一生就此终结,死的那般不甘。
在最后一刻都在求救,若是没有这个生的希望,他还能多活几天,反而是看到了得不到的希望,死在了生的希望中。
君天问看着人皇的尸体,神情呆滞,双眼瞪大,半晌后指着叶轩怒吼道:“你!你这个弑君的罪人!”
“我可没杀他,是他自己咳死的。至于你嘛……”叶轩目光如剑,直刺他的双眼。
“你……”君天问顿时面露惊恐表情,伸手指着叶轩,噔噔噔后退三步。
“其实回想当年在天剑宗往事,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叶轩的目光仿若穿过了时光的痕迹,看到了当年刚入天剑宗的往事。
“那时候你不过就是一个最下等的天剑宗外门弟子!”君天问咬牙切齿道。
“那又如何?”
叶轩扯扯嘴角,爽朗笑道:“这个世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武道天赋够高,就是算天王老子的儿子,也拦不住!”
“你!”君天问眼中满是怒火。
“其实你我之间的恩怨,根本不是因为谪雪,也不是因为我是天剑宗外门弟子,更不是因为我有神将府的背景……”
“归根结底,就是你的气量太小!我以天剑宗外门弟子的资源,逆势而上,击败你这个首席真传弟子。那一次就足以证明,我的武道,你根本压制不住!”
叶轩一边说一边朝君天问走去:“天底下比你强的人何止我一个?远的不说剑道双至尊,近的也有沈沧海、桓致远、姚见月,他们哪一个不比你强?可你偏偏不嫉恨他们,你只嫉恨我。因为我在你最得意的时候,从你身旁崛起,踩着你的头踏上巅峰。在你心里,我永远是那个天剑宗外门弟子,天生应该看你的脸色……”
“……可事实上,我才是那个横空出世的强者。没有我,大周还在天妖族的拳头下瑟瑟发抖。没有我,人族根本走不进极西之地;没有我,大周军连蟒首城都跨不过去;没有我,大周军早就覆灭在妖皇城下。”
叶轩一步步往前走,君天问一步步往后退。
“我尽我所能,做到了一切你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你们的拔刀相向。”
“上一代人皇对太爷爷有知遇之恩,可你们对我,没有!有的只是一次次的嫉恨和陷害,我曾经试过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你我之间的恩怨。可最后我发现,那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你和我之间必须死一个。而你无论哪方面都不如我,所以死的只能是你。”
叶轩说完,拔剑捅进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