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点头:“听说菲达的资金链是来自于m国的一个大佬。”
“算是吧。”莫清云略加思索,却也不否认。
“我们冷氏是没办法提供高昂的科研资金,但我们有国内的医学人才,”冷峻迎刃有余地分析道:“你也知道现在中医有多么稀缺,老祖宗留下来的几千年传承,可只有我们国家有。你们自动化的治疗,恐怕只有西医也不够吧?”
莫清云深谙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开始考虑这个事。
“西医只能起个即时治疗的效果,对外伤的治愈程度会更好;而中医在于内在的调理,润物细无声地把病治好。这两者结合,才能发挥治疗最大的效果不是吗?”冷峻又添了一句。
“行,我考虑一下。”莫清云也没立马答应。
冷峻自然同意,又陪着他喝了一壶茶。
余晖未消,夜幕将至。
二十余人搬着巨大纸箱进了寺庙,一阵挖坑填埋,人声嘈杂,庙里的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来看热闹。
花圃周围的灯都亮了,还有两个小和尚搬了两个巨大的立灯过来,灯光下人影绰绰。
那群人把一个个奇怪的机器从箱子里搬出来,有的人挖坑,有的人组装,还有人跑去外面挑水过来。
“这是在装什么?”苏麦好奇,拉了一下清风的衣服问道。
清风也搞不懂,摸了摸冒着毛茬的头顶。
“应该是菲达最新的灌溉科技。”冷峻大致看懂了他们想做什么。
这个只有在科技新刊里才能看到的东西,竟然就在他的眼前!
“灌溉科技?”苏麦一脸震惊。
看到一个仪器埋进土里,一段管道插进灌了水的木桶,阀门一开,水咕嘟咕嘟地往管道里进,不一会儿,那个仪器就喷洒出水花来。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手捧着平板,在上面点了两下,那水花竟然改变了方向,往另一侧浇水。
“简单来说,就是人工智能,”冷峻解释道:“用平板里的智能系统去操控机器,甚至人都不用在花圃里,能通过这个平板来远程操控。”
说着,他指了指围墙上刚装的红外探头:“这个摄像头还能让操控者看到仪器的状态、灌溉的布局。”
其实土里还有更高科技的东西,监测土壤湿度、酸碱度以及离子浓度的仪器,可以根据微小的变化,即时、自动地调整。
这是菲达科技的核心技术,莫清云不多说,别人也不会知道,只会“哇哇”感叹,然后夸他厉害。
此刻清风就凑到了莫清云眼前,一脸崇敬地说道:“大师兄,这是你做的吗?好厉害啊!以后清竹都不用搞那种臭死人的东西了!”
清竹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很想解释自己已经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却还是没开口。
“这些花都是清竹一个人打理的吗?”苏麦弯下腰,捧着一朵金黄色的月季问道。
“嗯。”清竹点头,灯光下眼睛黑亮。
这朵花花型大,分枝也多,开起花来一簇一簇,几乎都是同时开同时败。
苏麦喜欢得紧,悄悄问道:“我能摘两朵吗?放在房间里。”
清竹没说话,转身走了。
以为是不让摘,苏麦可惜了两秒,却也表示理解。
毕竟是自己花了心思血汗种出来的花 ,不让人采也是正常的。
等这些人安装完第二个定点喷洒机,清竹捧着一个陶瓷的细口花瓶过来。
“我帮你摘。”
瓷白的花瓶上烫的是梅枝图案,又细又长延生至瓶口,花纽未开,就是一个个红色的圆点缀在上面。
苏麦惊喜,接过了花瓶,笑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谢谢!”
清竹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花圃都给她,自己踩在鹅卵石小路上,弯着身子探到花丛里边,拿着把园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朵来。
有月季生的是玫瑰花型,还未完全绽开的花朵,瓣包着瓣,紧实又好看,还能在水里养个十几天。
清竹给她剪的,几乎都是这样的。
瓷白花瓶里已接了水,滴了保鲜剂,在苏麦的动作下晃呀晃的,几乎都摇匀了。
“你还真要啊!”清风凑上来,盯着她手里的花瓶,指了指炽光灯下亮得发白的花:“还记得你看看闻到的臭水吗?就是养这花的。”
苏麦闻言脸色发青,阴郁地看向他。
“这花多好看啊!”清风提高了音调,又欠欠地低下声来:“全是臭水养的,啧啧啧!”
他一边咋舌一边摇头。
“你可真没意思!”苏麦气得把花瓶丢给冷峻,追着清风打他。
清风反应过快,捂着光头就跑。
这花圃里本就是人挤人的,他们俩就一个躲人后,一个绕着人追,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满身汗。
“她是你女朋友?还是老婆?”莫清云点了根烟,嘴里衔着,口齿不清道:“感觉跟清风挺像。”
冷峻板着一张脸,眼神死盯着清风,恨不得用目光直接将人射穿。
“她是我老婆。”
莫清云深吸一口,吐出烟圈,食指和中指夹走烟:“你们俩看起来不像一路人。”
淡淡的烟味在空气中散开,深秋的风吹来,连烟卷上的火星都巍巍待烬。
他继续说道:“她年轻活泼,爱玩闹;你沉默寡言,连出门散心都想着跟别人谈工作。不抓点紧,也不要怪人家小姑娘想跟你离婚。”
话刺得扎进了冷峻的心里,他抿紧了嘴唇,往跑过来的苏麦走去。
“你身体还没好,”冷峻一脸正经道:“不能剧烈运动。”
“气死我了!”苏麦气鼓鼓地叉腰,又弯着背不停喘粗气:“我也种花的,我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施肥的吗?!”
她的脸颊鼓鼓囊囊,还红扑扑的,额角出了汗,碎发湿成了一小绺。
“他非要告诉你,就是存心捉弄你的。”冷峻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补充道。
“对!”苏麦在喘气间隙回应他,又摆了摆手:“不跑了,跑不动了。”
冷峻不禁眼里盛满微微笑意,一手抱着花瓶,另一只手伸出来,托住她的胳膊,带她往边上走:“去休息会儿,过会儿就可以用斋了。”
栅栏旁有几个石桩子,冷峻用衣袖拂去上面的灰,让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