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在晦明晦暗的光线中面无表情。
气氛……很平静,但却好像有些不对劲。
两人自从妖艳女郎事件之后,这是第一次见面。
江晚晚被他那深邃的视线盯的有些毛骨悚然,在黑暗中弱弱的出声,“慕西爵,你能不能正人君子一点,大半夜装神弄鬼的很吓人的。”
慕西爵的脸隐在黑暗中,俊美异常,磁性的嗓音低泻而出,“怕的不是装神弄鬼,而是有人心里有鬼。”
他只要一想起她不仅那天把他推给别人,还给自己相亲的场面就来气。
“切!”江晚晚冷嗤一声,没懂他的话,也懒得理会他,黑暗中翻个白眼,背过身子继续睡。
反正,这男人神出鬼没 ,阴晴不定习惯了,她可没那么大的兴趣去刨根问底,他抽哪根筋,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又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到底是想干什么?
黑暗中,慕西爵看着女人的背影,面色闪过一丝不悦,尤其她无动于衷,若无其事的模样更让他心里堵得慌,这是挑选了多少男人,见了多少,才会累成这样?
还是,在她眼里那些歪瓜裂枣都比他好?
慕西爵扯了扯唇,讥讽道:“这是挑选到如意郎君了,累成这样,话都说不上来?”
江晚晚背对着他,没搭理他,暗暗地蹙了蹙秀眉。
“还是,那些男人你一个都舍不得放开?都想要?”
江晚晚睁了睁眼,又咬牙闭上,仍然对身后的男人置之不理。
“还是没被人家挑选上,失落难过,赔钱都没人要你?听渊儿说,他们用我的钱给你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这都没人愿意娶你?”
沉默,沉默,依然是沉默。
气氛安静的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像是踏实的睡着了。
这个死女人!
慕西爵放在身边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烦乱成这样,甚至烦躁的想要把白天那些来的男人全部丢到江里去。
“江晚晚,我在和你说话!”
男人这一声低吼把江晚晚的睡意驱散了不少,最恨搅人清梦的人了。
她来回磨了磨牙,手探到床头,“啪——”的一声,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古典的屋子,也映亮了两人的脸的,慕西爵在西装革履下的衬托下脸部轮廓更显得凌厉。
江晚晚被子一掀,坐了起来,横眉竖目,“慕西爵,你还有完没完?”
她今天确实已经很累了,想睡觉。
可男人一直在她的头顶聒噪个不停,准是有病。
慕西爵面色紧绷,眉毛在浮动, 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她,仿佛深海翻涌的漩涡。
江晚晚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犀利,看他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坐在她的床上,便一脚踹过去,“大晚上的,你不去找你的妖艳女郎,来我这里聒噪什么?”
慕西爵岿然不动,视线扫过她的脚,再上移落在女人的脸上。
她抿着唇,发丝随意散乱在肩头,有些许凌乱,却没减去她的半分美艳,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如远山芙蓉,蛾眉螓首,殷红嘴唇包裹着一排排皓齿,隐忍的怒火之中竟有几分可爱。
男人嗓音沉了沉。
“你少给我乱安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
”“难道不是吗?做不成夫妻,我们便各玩各的,有什么不妥?还是你一边旧情难忘,新欢不舍,脚踏好几条船才是你的本性?”
慕西爵漆黑的瞳孔透着危险慢慢的开始收缩,盯着她片刻,一把将她拽过来,黑眸染上了一抹暗色,“各玩各的,江晚晚,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给我戴绿帽子?那些男人一个个歪瓜裂枣,你也下的去口!”
一口气,憋闷在江晚晚心里,这个嚣张狂妄自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
他找妖艳女郎,跟那个江茜茜天天你侬我侬的,怎么就不说了?
好意思说她给他戴绿帽子。
到底是谁给谁戴绿帽子!?
这段时间,她本来就莫名憋火,现在又被压一头,又被他占据主导权,还被毫无反抗的拽着。
所有的不满尽数在这一刻爆发了,“我觉得那些男人都挺帅的,每一个都比你帅,都比你……强……”
柔软的触感传来,江晚晚最后一个字,只吐出半个不清不楚的音来。
她的大脑彻底懵了,眼前一片黑压压的。
男人强势的把她的话逼了回来,粗鲁的吻带着惩罚性,狂野霸道的席卷而来。
屋内,温度悄然上升。
他的强势让人无法反抗,直到,江晚晚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才得到了自由,气的眉毛散乱,脸色涨红,破口大骂,“慕西爵,你这个卑鄙,无耻,小人之徒,耍流氓的下流胚子……”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只是慢条斯理的起身,整理了一下稍微皱了的西装,笔挺的躯体显得更加完美迷人。
那张冷峻而又张狂的脸上,傲气逼人,“我只是在提醒你,到底是谁的妻子,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
哪里是提醒,更像是一个霸道的宣告,他的东西,他的人,不容旁人侵犯染指。
江晚晚气结,羞恼的涨红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背影转身离去,她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混乱。
慕西爵走出了复古小楼的门,埋藏在心里那份差点隐忍不住的炽热,借着夜风这才消散了不少。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就如心情一样一团糟的墨发。
疯了,他感觉自己像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满脑子都是白天那些男人排队和她说话的场景,晚上又跑过来,故意和她吵架,面对她绝美的秀颜,还差点抑制不住的心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