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穿了?
三个小家伙暗忖,两个拽着爸爸大手的宝宝也愣住了。
还没有等来玺宝的任何援助,就听见慕西爵严厉的声音落了下来,“演戏上瘾了是不是,还不开灯?”
白无常瘪了瘪嘴,“爹地……”
黑无常,“爸……爸!”
站在床头的玺宝只好打开了手电筒的最强光。
偌大的卧室这才被照的亮如白昼,也渐渐地照亮了男人那张冻结成冰霜的俊脸,令人胆颤。
慕西爵坐在床上,首先对视的是涂得满脸黑的玺宝,看着小家伙那副狼狈模样,他简直是又好笑又好气。
下一秒,疾言厉色道:“又是你的主意吧?过来!”
玺宝默默地走上前,琪宝和渊宝的黑白无常装扮,也尽数落入慕西爵的眼帘。
两人趴在一大堆被子里,头皮发麻的看着爸爸。
不知所措。
慕西爵板着脸,严厉的扫过两个小家伙,撩起被子,又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不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简直就是要气死他,这小崽子,就是欠揍。
“你们两个下去,并排站一起。”
两小只可怜兮兮的看着爸爸严肃的脸,撒娇也不敢了,只能默默听话。
翻滚下床自觉的和玺宝站在一起。
“再往后,靠墙站着,不准动,就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们了。”
慕西爵疾言厉色。
三个小家伙狼狈的后退,心里是怨声连天,慕西爵看着灯光下的玺宝,墙角的光线没有明亮,甚至有些暗。
他冷呵出声,“你,我收养你,是看你可怜,不是让你来我家里捣乱的。”
玺宝倔强的站在原地,攥紧了小拳头,仿佛被触中了那些点似的,嚷道:“凭什么,琪宝和渊宝能捣乱我就不可以?”
我也是你儿子啊!
慕西爵心里一动,很少有见这小家伙较真的时候,但他没多想,只沉声道:“你们捣乱还有理了?”
“哼!”
“哼!”
“哼!”
三个小小只一扭头概不认错,那副夸张的模样滑稽极了。
慕西爵闭了闭眼,拿出了手机,“咔嚓”的拍了两张。
琪宝马上捂脸,“爹地,你干什么?”
“干什么?明天给你们妈咪发过去,让她好好看看她带出来的好孩子。”
三人一听连忙冲了过来小松鼠一样,一下子就蹿上了床,把慕西爵团团围住。
嗡嗡的蜜蜂一样的就开始了。
琪宝扑入爸爸的怀里,“不,不是妈咪教的,是我们自己出的主意。”
慕渊自知这回又闯祸不小,爸爸好像生气了,所以也心甘情愿的认错。
“爸爸,妈咪还生病着呢,可不能生气。”
玺宝这回画了个大黑脸,也不怕男人认出来了,也爬上他的床。
第一次肆无忌惮近距离的和大坏蛋这么接触。
心跳的好快……
玺宝咽了咽口水平复心跳,他板着脸,添油加醋的说道:“你把我生病的妈咪丢在前院,你自己却在这里睡得香甜,哪有你这样的人!”
琪宝软软的小身子像一团棉花一样,黏在慕西爵的身上。
“爸爸,妈咪生病着呢,你怎么能这个时候和妈咪闹别扭呢,回去吧,回去吧,去和我们一起睡。”
慕西爵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把身上的三个小家伙拽起来,扔到一边。
“再闹我就揍你们了啊,去洗漱回去睡觉去!”
三人看着爸爸那坚决的模样,失落的咬了咬唇。
最后,不管他们怎么撒娇一哭二闹三上吊,爸爸都不同意回前院睡去。
三小只没办法,只好也在小二楼睡下。
房间安静下来,慕西爵被孩子这一番折腾后再也无眠了,想起孩子们那渴盼的目光……
男人伸手遮住眼眸,叹了口气。
他选在这里睡觉,是因为他无法欺骗自己,无法忽略自己内心的那一点悸动。
这让他有些陌生无措。
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对除了纪韵以外的人动心。
如果江晚晚真的是纪韵……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她又不是。
慕西爵心烦意乱的坐到了天明,一大清早他去了地下室一遭,冷亦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密码锁离开了。
于是他回到前院。
楼上,江晚晚正准备给自己换药。
慕西爵想起昨天三个小家伙居然凌晨不睡觉胡闹,逼着他去给这个女人认错,心里的不爽直线上升。
他冷着脸踏入房间,翻箱倒柜,这一波操作简直是惊到了江晚晚。
“慕西爵,大清早你抽哪根筋了 ?”
慕西爵在他的柜子里找到了那个三个书包 ,他拎着其中一个蓝色的书包逼到床边,高大的身子覆盖在了女人的头顶。
江晚晚的心里“咯噔——”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同寻常。
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强势的逼了过来,他的手指像前几次那样紧紧摁压着那密密麻麻的针线。
江晚晚停下绑纱布的手,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干什么?”
慕西爵宛若黑夜一样深邃的眸底印着冷意,他盯着女人看了许久,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江晚晚,这刺绣不是一次两次出现,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你到底和会刺绣的这个人有什么渊源 ?”
江晚晚心里大震,瘦弱的身子也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垂着眸,清冷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江里那一幕的绝望萦绕心头,还有,江茜茜那里的五彩石,这都不是她要告诉他真相的理由。
慕西爵紧抿着唇,鹰眸死死的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丁点的线索。
可,他在江晚晚的脸上只能读出平静。
没有任何情绪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