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天涯
韩无枫和沈怜星的灵体站在一处断崖前。
断崖之下，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深不见底的渊，看不到半点光明。
前面是无底深渊，面前的天空是一片混沌，直到一缕光芒出现。
韩无枫看到一颗巨大无比的太阳升起，自己和眼前烈日比起来，仿佛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身边的沈怜星同样震撼不已。
“这，便是传说中的天涯吗？”
韩无枫惊叹不已，心想这个世界倒是怎样的构造？
如果按照地球的理论来看，生活星球之上，怎么可能看得到所谓天之尽头？
眼前的烈日也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如果是换作是在曾经的世界看到如此大的太阳，那此刻自己应该就是飘在宇宙之中，和那颗燃烧的恒星面对面。
因为是幻境，韩无枫并未感受到恐怖的温度。
“不应该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韩无枫此问，问的是自己穿越到的这个世界，因为曾经以为此地也应是某一颗行星。
但沈怜星却是以为韩无枫问的眼前场景，“在传说之中，确实存在这个地方，有人曾说，相爱的人若是找到了天涯海角，便能此生永不分离。”
“天涯海角，矢志不渝，说的是找寻不到，故此爱永不停歇，这能找到的天涯海角，那便是有尽头嘛。”
沈怜星一愣，“这样啊……有尽头吗？”
也不知沈怜星是无心之言，还是意有所指，二人皆是双双沉默。
随着那朝阳升起，韩无枫看到数不清的修行者，他们脚踏虚空，居高临下，俯瞰众生。
就好似伟岸的巨人，围在鱼池前，看着跳出水面的鱼虾。
韩无枫示意沈怜星朝着一旁看去。
只见不远处地面也有着一群修行者，他们个个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而带领着这群人反抗的，竟是之前在画像上看到的那对夫妻。
袁无双和玄素。
韩无枫说道：“之前我也看过两段幻境，那玄素乃是域外某个大势力的女帝，似乎人不错，仁义，善良，他们将我们所在的地方称为圣云天境，而从那些信息看，玄素对我们充满同情，所以这里也许是她的记忆，曾带着我们一同抵抗域外强敌的记忆。”
沈怜星有些惊讶，“那个白发疯女人？她可是称呼我们为低贱的蝼蚁，牲畜，还叫嚣着要剥了我的皮，你竟说她善良仁义？”
“事出必有因，如果这些画面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那她的改变估计就和袁无双脱不了干系，无双城的历史记载，袁无双亲手镇压域外女魔头。”
沈怜星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有没有可能，我们一开始就弄错了，也许那个白发女人并不是眼前这位玄素？”
韩无枫摇了摇头，“不知道，接着看吧。”
双方一场大战，几乎是压倒性的局面。
这些古人根本不是域外之人的对手，一场有预谋的反抗，很快就成为了单方面的屠戮。
袁无双不愧剑神之名，他的实力很强，也是圣云天境内唯一一个勉强能和域外之人交手的存在。
只不过就凭他和玄素，也无法改变战局。
大军压境下，二人携手站在断崖前。
韩无枫眉头微皱，“看他们此时手牵手的模样，也不像是虚情假意啊。”
“你如何确定？”
“因为眼神不会骗人，当你看向自己喜欢的人时，眼中的光芒是挡不住的。”
沈怜星并不认同，却也没有争执，只是看着远方战况说道：“这样下去，他们就要输了。”
不远处，战局一边倒，域外之人仿佛在狩猎一般，杀人，抓人，夺取金丹和血脉力量。
局势惨不忍睹，怕是就这一战便能将那个时代的修行者消耗掉七八成。
这样的画面，比韩无枫经历过的每一场战争都要惨烈。
韩无枫也渐渐意识到，为何夺取修为和血脉力量这种事儿会在各大仙门之中流传，原来人族只是将曾经域外之人对他们做过的事情，又对灵族做了一遍。
被夺取了修为和血脉力量的人，结局就只有死。
袁无双握剑的手不停颤抖，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惨败，也不敢相信双方的实力差距居然会会这么大。
玄素看着袁无双这般痛苦模样，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黑衣女帝带着她的追随者，冷漠的看着战场上逐渐流失的生命，仿佛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韩无枫和沈怜星的目光被全然吸引到那个黑衣女帝身上，只见她飞身入云霄。
天地之间的灵气都在朝着她的身体汇聚，而她身上也闪烁起最耀眼的光芒，甚至能与那颗明亮的烈阳争辉。
“玄素，你这个叛徒，竟会同情一群蝼蚁，不惜与我们为敌，你以为他们会感谢你吗？”
“幽川女帝，你此时回头，咱们既往不咎！”
“这个愚蠢的女人，竟是想着和食物做朋友，还嫁给了一个卑贱的奴隶，你们又何须劝她？”
黑衣女帝没有理会那些曾经的同族，她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向那些正在被屠宰的人族，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玄素开口质问：“为什么？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你们如此行径和那些幽鬼又有什么不同？”
“物竞天择，强则强，弱则亡，你堂堂幽川女帝竟是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玄素不再多言，她专注催动术法，而那些追随她来到圣云天境的域外之人，也在此刻献出自己的灵力。
天地间神光大作，复杂的阵纹自她身体往外扩散，融入天道法则之内。
“我爱世间，也爱这圣云天境的人，他们温柔、善良、坚毅不屈，既然两族无法共存，那便永不相犯吧！”
复杂的阵法纹路开始显现，韩无枫神情错愕，“此法是第一阵图，混沌元灵阵，天魔阵图之中也只收录了一部分残缺阵图，没想到……”
“她是在用阵法将两界隔绝吗？”
“若按天魔阵图记载，这混沌元灵阵只要布下，就能自主维持，只要此方天地不灭，那阵法就永远不会停下。”
沈怜星继续说道：“这么说来，是她将域外强敌永远隔绝在外，看她在域外也算是身份显赫，怎么会为了敌人舍弃自己的族人呢？还真是愚蠢！”
韩无枫立刻打断道：“我们可以觉得她愚蠢，但不能羞辱她，如果仁义和善良都被践踏，那才是真正的可悲。”
啊，今天太忙了，又是晚上才更新，别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