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开来虽然并不认同,但是依然无言以对。
“开来啊,过去咱们家被欺压得无法喘气,三十年都不得出仕为官,也不得参加科举考试。甚至,头顶上还时刻悬挂着一把刀,随时都可能被那侯府嫡女报复打压,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自然要老老实实的。”
靳开来默然:可不是,他可以去考举人了。
靳二娘继续道:“可是,如今不同啊,如今咱们家沉冤昭雪了,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了!你看,你大伯二伯家的人,都回京城去了。做官的做官,考举人进士的考举人进士。总不能,咱们一家人,还留在这山沟沟里吧?就连你那被休了的大伯母,也厚脸皮的跟着你大伯一家回京城去了,继祖冬来这两个白眼狼,也都一起回去了!”
说到这里,靳开来就又有点无语了。
冬来跟继祖,那是听了他跟爷爷父亲的劝说,去京城准备考武举人去了。他们的武功不错,也不爱读书,走武举的路子,日后去战场上建功立业,这挺不错的。怎么,就成了白眼狼了?
“娘,你别这样说人家,那是我跟爷爷和爹的意思,我们让他们走的!”靳开来忍不住扶额,心里叹了又叹。
果然,人心易变啊!
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以前,娘对关竹那是一个真心实意的喜欢,甚至是疼爱。也曾经满心欢喜,无比真诚的答应,日后一定会善待关竹,一定会把关竹当亲生女儿来对待。
甚至,还数次跟关竹的爹娘承诺过,只要关竹答应嫁给他,日后一定不会给他纳妾,不会收什么通房丫头。当然了,去风月场所,就更加不允许他去了。
然而,这些承诺,言犹在耳,娘仿佛就得了失忆症一样,全都给忘的光光的了。
“娘,关竹我是一定要娶的!关于这一点,你无论怎么反对,都是没有用的!”靳开来叹了口气,还是咬咬牙,狠心把这话说出口。
他深知,他的母亲,应该是后悔了,应该是不太想把正妻的位置给关竹了。可是,关竹那样的性子,那样骄傲的她,又如何看得上侧室的位置?
不,应该这么说,只要他没有答应,会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即便是正妻的位置,她也会瞧不上,甚至会唾弃
靳二娘也坚持:“儿子啊,我也不是反对你娶关竹,那孩子为娘也还是很喜欢的!只是,不让你纳妾,要我跟你爹都答应,不给你纳妾收通房丫头,她才答应这门婚事!这怎么行呢?这指定是不行的啊!我统共就生了你跟你弟弟两个儿子,还有你妹妹一个女儿咱家人丁不旺,你自然是要为家族开枝散叶,不能就一个女人啊!”
说着,又有点不满的叹气:“关竹那丫头,过去看她不是挺懂事的么?如今,为娘却觉得,她的性子有点古怪。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这样不贤惠,怎么能这样善妒呢?”
她自己说的,理直气壮的。
然而,靳开来听了她的话,却不禁哭笑不得。甚至,心里暗暗的掠过一丝对自己母亲的,轻蔑跟不屑。
娘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