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确实存在会性别转换的生物,但人类中却是没有,小红说古城人的祖先就有这种‘特征’,当然,这是它数据库里存储的信息,它并没有亲眼见过。
因为是治疗型机器人,它储存了与‘人’和‘病’有关的各种知识,像是有人生下来两只眼睛瞳孔颜色不一样啦、或者刚出生的婴儿像年迈的老人等等。
它知道唐正常的‘来历’,便搜索出与眼下情况能匹配上的信息。
这时唐小姐刚好回来,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杜医生,希望她能跟唐小姐说说,她是医生,这事还得由专业人士来说。
小红也是专业的,但它学习人情世故这方面还不到位,所以我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看杜医生,我们用眼神投了票,杜医生便叫住唐小姐,问她可不可以单独聊聊。
两个人到楼上私聊,唐正常喝完水,没过一会儿就又去夜壶旁边放水。
她/他的速度可比两个成年人快多了,楼上传来唐小姐忽然拔高的声音,然后又迅速收声。
过了几分钟,唐小姐下来把正捧着水壶要喝的唐正常给抱走了。
又过了十分钟,唐正常跑下楼,继续为夜壶蓄水。
唐小姐没有下楼,杜医生随后下来,说唐小姐想冷静冷静,先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古小哥可不敢像她这样‘续航’,毕竟肾是宝贵的,喝出毛病来即便能活着回家,后半辈子也要受苦。
陈清寒比他强,但也不敢喝一天,两大一小,三个人攒的除魔‘法宝’,可能还不够泼那白骨精一脑袋的。
陈清寒说只要让它暂时失去战斗力,然后使用火攻就行。
我挠挠头,说:“我负责攻击可以,但不能一直端着夜壶吧,一个后空翻就全扣我自己脸上了。”
古小哥一拍巴掌,两眼放光:“我有办法!”
“啥办法?”我看向他问。
“你们等着瞧吧!”古小哥干劲十足,背上背包就跑出去了。
太阳没有落山前,那东西不会出来,但陈清寒说若是让它活过七天,就没东西能要它的命了,包括阳光。
汪乐和黄载江好奇,打了声招呼就跟上去了。
一个小时后仨人回来,带了几大包的气球和最大号的注射器。
天黑前的这段时间,他们就戴着口罩和手套,一个一个的灌水球。
我在电视里见过有人玩这东西,小气球里装满水,当子弹用,砸到身上就会破开。
他们给我装了一兜子,另一兜给了小红,现在没人觉得我们俩是女士,需要被保护了,冲锋的事都交给我们。
古小哥另外给我们找了两副铠甲,是他从警局翻出来的防弹衣,让把前胸后背都护上,我说这铠甲不成啊,脑袋呢?没有头盔,万一脑袋被它挠掉了怎么办?
陈清寒就敲我的头,但他没说话,他总不能说我的头掉了也能接回去。
古小哥找了两只摩托车头盔给我们,我们俩系上头盔、戴上面罩,挂着装水珠的兜子,守在旅馆的房顶上。
天黑之后,小镇上空便浮起一片阴云,说是云层、云朵都不太合适,若有似无,像手机屏上落的黑灰。
直到深夜接近十一点时,黑灰渐渐变成黑云,笼罩在小镇上空。
我跟小红说注意警戒,这黑云可能就是白骨精的‘妖气’。
12点一过,半空中突然掀起一阵黑风,原本的黑云刮着刮着变成了黑旋风,向旅馆这边俯冲下来。
我和小红猫在烟囱后边,黑旋风像是认路,没有再围着旅馆转,而是直奔餐厅的门窗去了。
大门我们没关,敞开着让它随便进,等它开始挠门挠窗,我低声对小红说:“行动!”
我们俩从屋顶跳下来,一个去窗户外边,一个去大门口。
两手拿着水球,啪啪啪啪四下,几乎是同时出招,并且命中目标。
呜——
鬼嚎的声音在我们出招后直冲云霄,实际上我们俩看不见黑风里边有什么,那黑旋风像一层外壳,包裹着里面的东西,我只能看到黑色的一团风挤在大门里。
但随着水球破裂,‘子弹’击中黑风,外壳出现了破洞,露出里面的白骨。
一个水球砸下去,大概能砸出脸盆大的破洞,不过这点破洞其实算不上什么,因为这股黑风的体积巨大,形状特别像华夏神话传说中的龙。
反正一长条,前爪挠窗、后爪挠门,中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我们的攻击当然不能停,见水球对它起作用了,立即连续发射,小红的两条胳膊抡成了两只风火轮。
密集快速的攻击,并同时准备精准度,让小红包里的水球一个也没糟践,全打到黑旋风上了。
打破了黑风外壳,很大一部分全落在里面的白骨上,等黑风想腾空逃跑,却是飞不起来了。
水球破裂,‘子弹’打在白骨上,嘶嘶地冒着白烟,黑风上升一段,便掉下来砸在地上。
这时,我冲里面喊了声:“成功!”
陈清寒和迈克立刻背着撒农药的机器跑出来,噗呲呲、噗呲呲,将燃油、酒精喷撒到白骨上。
陈清寒说了,盯准白骨,不喷黑风,他们喷上一点,我就扔一只自制燃烧瓶。
大火在黑风下面燃起,直烧着白骨,说来这些骨头都是人骨,可它们拼成的形状,却像是蛇骨,外加多四只爪子。
这东西已然是个活物,被大火吞没后,在地上不停地扑腾,今天刚是第二天,它还没有多强的力量,在我们的双重打击下破了功。
当大火蔓延到黑风‘头部’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属于人类的惨叫声,陈清寒的长剑劈开那‘龙头’,露出里面裹着的人。
那人浑身溃烂,满身的脓包,正在往外流黑水,大火只烧到白骨层,还没有直接烧到他身上,而且被火烧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从里向外溃烂,整个人像要裂开,痛苦难当,大火真烧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反而好像没啥感觉。
陈清寒劈开白骨前,他就已经烂到面目全非,但他的身份显而易见,不用看脸也能猜到。
陈清寒说这可能是法术的反噬,算是功亏一篑,凡是这种邪术,失败都要付出代价。
威力越大的邪术,反噬起来越厉害,但水球能打到的部位毕竟有限,那人都烂成蒸茄子了,还从大火里跳出来,想要逃走。
陈清寒提剑上去,没想到他跑得还挺快,刚刚那副样子好像就要玩完,此时逃起命来,动作灵活敏捷,一点不像是受伤的人。
迈克问这是什么鬼,我耸耸肩,唐小姐招来的这位高人,是真的高,但是不是人那可不好说了。
只要是正常的活人,变成这样肯定是活不成了,断没有蹦起来像猴子一样灵活的可能。
陈清寒花了力气去追他,好不容易才砍伤他,前后用了二十分钟,我们远远看着,就见陈清寒砍掉了他的头,然后那颗头掉在地上,自己往前滚,身子也没倒下,继续往前跑,头和身子特别同步,正印证了那句分手的恋人们常说的话‘谁没了谁都能活’!
我们眼瞧着陈清寒将那人砍成三截,头自己滚、身子靠双臂往前‘撑杆跳’,双腿架着盆骨跑得嗖嗖快。
三截身子往三个不同的方向逃,我招呼小红,去支援陈清寒。
这东西如果不除,我们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今晚必须捉住他。
我追的是他的头,人头像只黑球,在地上快速滚动,晚上本来就黑,它也是黑的,如果没有夜视能力,想追它还挺有难度。
它滚的终究没有我跑的快,几分钟之后被我追上,我用钩棍扎住它,将它扎个对穿。
叉回去放进油漆桶,盖上盖压上石头,任它在里面乱撞,也是出不来了。
同样的方法我们照样用在他的身体和双腿上,找个容器把他们关住,然后留人看着,其他人去休息。
等天亮了,赶到太阳最足的时候,我们把他放到太阳底下晒。
他见到阳光,顿时失去活力,像一滩烂泥,我们把烂泥烧成灰,剩下的白骨,重新埋回镇外的坟场。
白骨精的事了了,困境仍未解开,我们还是要找关于时间的线索。
唐小姐从打击中回神,依旧对唐正常非常疼爱,另外去超市给她备了几套男孩子的衣服。
唐正常的头发随着她的身量生长也跟着长得挺快,唐小姐就给她剪了**头,男女都适用。
唐正常的性别果然可以随意切换,斗败高人的当晚,她就变了回来。
陈清寒后来跟我说,他以为我们要斗上三天才能解决白骨精这个麻烦,之所以成功得那么顺利,他觉得跟唐正常有很大关系。
陈清寒用是自己的血,配合黄先生的图,才挡住了刚刚成形的白骨精,而唐正常堵天花板的工具就是把塑料剑。
陈清寒不提,我还没注意,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天花板的洞被一只塑料剑给堵住了,然后黑风就没动静了,要知道门窗上有血和符号的加挂,白骨精还挠了半宿呢。
陈清寒没将这话当着别人的面说,只跟我私下说,他觉得唐正常身上有很强的力量,可能是一些妖魔邪祟的克星。
他说我们单位有专门保护这样孩子的部门,他可以试着说服唐小姐,把唐正常交由他们保护。
保护并不是把孩子带走,而是在她的生活中安插我们的人,比如保姆、家教老师什么的。
高人能发现唐正常的‘价值’,没准儿别人也能发现,这世上隐藏在民间的能人太多了。
唐小姐经历过几次险境,也知道唐正常不是普通的孩子,听陈清寒说有人可以暗中保护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余下的时间,我们一群人天天就出去找线索,迈克执着于找出口,但为了省油,他改骑自行车出行。
烧白骨精我们耗费了不少的油,大家达成共识,车里的油不能动。
以镇为地图的全员找茬游戏每天都在进行,陈清寒的卫星定位信号早就发出去了,可惜一直没人来,不来人接应的可能性很小,我们都认为是外面的人看不到这片区域。
食物渐渐消耗,再出不去他们就必须吃沙漠里的变异动物了。
在镇上被困的第十五天,我们翻遍了每一栋房子,每一个抽屉,连胡椒粉的生产日期都查过,就是没找到任何能证明时间的数字。
最后是唐正常的一个举动提醒了我们,她在自己手腕上画了块手表,陈清寒看到后,猛地挑了下眉。
既然这里没有时间计算工具,我们造一个不就完了。
他提出要做一块表,黄载江第一个问,我们的手表、手机时间功能全停了,这块表造出来要是不走字,我们怎么办?
陈清寒想了想说,那就造一个肯定会动的表。
杜医生哦了声,点点头,说可以试试。
黄载江没明白,唐老先生替他解惑道:“这是没有表,但日出日落都是正常的。”
汪乐本来一脸懵,这时眼睛突然一亮,笑着说:“对啊,古人也没有手表手机,他们不是也能计时吗?”
陈清寒要造日冕,让时间重新流动起来,古小哥高兴得不行,抱起唐正常原地转圈儿。
半个月的时间,我们虽然没有明确的时间记录,但男士们的胡子每天都长,唐正常也长到了七八岁的样子,说明时间是存在的,只是我们找到不证据。
如果进入这个区域就可以时间暂停,那岂不是很多人都想进来,因为它可以帮人实现‘长生不老’。
但实际上它只是个陷阱,可以将人活活困死,所以我们必须找到打开牢笼门的钥匙。
唐老先生和陈清寒一起制作了日冕和滴水式计时的水钟,有时候制作容易,产生灵感难。
如果不是唐正常启发了陈清寒的思路,我们还在找日期呢。
时间随着日冕和水钟的运转,像是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一般,牢笼的大门打开,迈克骑着自行车,找到了我们来时走过的公路。
我的备用手机给他拿着,他到找公路又找到了信号,向他的上级发送了救援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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