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能开车的人还真不多,不,应该是,完全没有,所以,唯一路过的车辆,就一定是贺云虎和冷霜雨了!
越是找到线索,我就越精神,根本就感觉不到累,只是心里想着,我只要再快一点儿,就能跟贺云虎的距离更近一些。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一定要问出梦云吟的下落,这样想着我倒也能撑下去!
可是,何初雪却不行了,她走不动了,跟在我身后,原先还是我抓着她,现在倒成了她死命的抓着我,仿佛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恨不得我背着她往前走。
到最后,她干脆也不抓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往嘴里灌,等喝够了,才擦了擦嘴,皱着眉头跟我撒娇:“我们歇一会儿吧,我们都爬了快一半儿了,你都没歇会儿……”
我哪还敢歇会儿啊,现在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时间就是生命。
如果赶不上贺云虎,我失去的不仅是梦云吟的性命,如果贺云虎真的孤注一掷,学着我当时的样子直接跳下山谷,那老头儿岂不是也被发现了?跟老头儿相处了那么久,我心知肚明,老头儿虽然用毒技术一流,可打架这种事儿,连我都不如,估计让冷霜雨一根针就能解决了,如果我不去救他,那他不是必死无疑了?
我也趁机喘了口气,接着对何初雪说:“好了,歇完一会儿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何初雪哭丧着脸,抬头看我,一脸的委屈相。
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浪费了:“好吧,你要是真的走不动了,那我自己去追,不过,这里树多,你躲着点儿,等你歇够了,就下山去,去马迪家里等我。”
说完,我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转身就走。
何初雪去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撅着嘴巴,问我:“你还真不要我了啊!”
说完,何初雪不得已的站起来,跺了跺脚,仿佛在放松小腿,然后很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脸,说:“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难为你了,走吧!”
我叹了口气,真拿她没办法,自己明明累得要死,还非要跟上来,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我们继续往前走,越是往上,山上的风就越大,地上更是找不到一丝痕迹。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我看到一棵树的树根上,竟然抽出了新芽。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这片地区的毒蜘蛛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否则,它们怎么可能放过这颗新芽?
这样一想,我倒是放心了不少,也觉得没跟何初雪说这件事是正确的,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担心。
我正想着的,就有点儿出神,何初雪却开始不停地摇晃我的手:“哎,贺云蜚,你看,你快看……”
我被她晃的回过神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发现在旁边的树丛里面,停了一辆车。我绕过去看了看车牌号,没错,就是贺云虎的车。
我们一直闷头往前走,竟然没有发现,这里的树林更加茂密了,车走起来很慢,甚至有些地方是过去的,倒是不如步行来得痛快,想必贺云虎也发现了这一点,索性就把车扔在这儿了。
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我们遇到黑衣人,他们也早就没有车了,那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离上次我们上来的地点已经不远了?
我蹲下身子,试探了一下,发现汽车还有些温度,应该是刚停下不久,很显然,他们开车上来,体力并没有多少消耗,所以从车上下来以后,没有丝毫停留,就直奔山顶去了。
可是,如果他们刚走不久,那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远了呢?忽然这么近距离的接近贺云虎,我有点儿心虚,我回头看了看靠在树上大喘气的何初雪,提醒她:“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你要是实在太累,就别跟上去了,否则,说不定真的会有危险。”
没想到,何初雪这回倒是好说话了很多,她点了点头,身体顺着树干就滑坐在了地上,一边捶着自己的小腿,一边大喘气:“好……那……那我在这儿等你,你解决完了以后,就过来……过来找我,我们一起下山。”
我点了点头,喝了口水,把剩下的全都留给了何初雪,一个人轻装上山。
这一次,我走的很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遇到贺云虎,万一毫无准备的被暗算,而且对方人还比我多,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我越是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这地方我没来过,可是光是看这个高度,应该已经超过了上次我和冷霜雨从山洞里出来时的高度,所以,我们这是走了一条跟上次不一样的路?
可是,我走错了很正常,毕竟我从来没有从这里上山或者下山过,可冷霜雨和贺云虎不应该啊,贺云虎是一路从山脚下上来的,又下去,而冷霜雨虽然没有直接上山,却也是跟着贺云虎下去的。
这样一来,他们换了一条路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他们在找通往山谷的捷径。
可是,其实这件事我并没有准确的告诉过冷霜雨,冷霜雨告诉贺云虎的那些话,也不过都是自己瞎猜的,只不过多多少少有些依据罢了。
再看到那么狼狈的我好好的活着回来了,连眼睛都被治好了,估计凡是有脑子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猜到一些。
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最怕的就是这里真的有某种捷径是我不知道的,甚至是连老头儿都不知道的,那事情就糟了。
我必须快些找到贺云虎,三爷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他再去祸害老头儿了。
说来也巧,或者说,人生总会出现很多意外,我正偷偷摸摸的往前走呢,绕过一块大石头,我就看到贺云虎和冷霜雨正坐在一块石头印出的阴凉中歇脚。
我倒是没发现,贺云虎现在都这么金贵了,这才走了多久,就开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