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见说不动我,冷霜雨又放了句狠话,走了。
我这才睁开眼,开始回想刚刚看到的地图,很奇怪,三爷说过,那张地图明明就应该像刻进我的脑子里一样,不可能忘记的,可为什么偏偏不可能的事情在我这儿发生了呢。
我还没躺多久呢,就有人过来喊我,说我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不得已,我重新爬起来,就发现他们已经把布料晒干了,重新卷起来了。
我赶紧招手示意他们停下:“谁让你们卷起来了,撕了,撕成能带进山洞的大小!”
即使我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他们还是不明白我的用意,只是懵懵懂懂的把卷起来的布又重新展开,一次一次看看我,又看看贺云虎,一咬牙,把布给撕了。
我眼看着他们撕完,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摆了摆手,说:“收拾好,从哪儿拿的再放回去!”
说完,在一群人错愕的目光中,我甚至都没看贺云虎一眼,就进了帐篷。
果不其然,贺云虎还是跟了进来,问我:“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么?”
我点了点头,又有点儿后悔,觉得自己这头点早了,我应该再想点儿辙儿,折腾折腾他们。
不过,贺云虎没给我反悔的机会,而是继续问我,那为什么不今天就进去。
我打开帐篷,抬头看了看天,说:“今天七星晦暗,不宜进洞,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贺云虎一把拉住我,问我:“我怎么不记得三爷还会夜观天象这一说?”
我一把甩开贺云虎,反击他说,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三爷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什么东西不会?还当真以为你学到的就是三爷全部的本事了?
贺云虎咬了咬牙,问我到底夜观天象,观到了什么,我说,我累了,今晚不想去。贺云虎眯着眼睛看我,见我丝毫没有反应,还是出去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当然,夜观天象是假的,可我累了是真的。
我在帐篷里想事情呢,大概也就过了半个小时,贺云虎忽然又回来了,他二话不说,拉住我的后领子,就把我拖出了帐篷,扔在地上,一脚就踩在了我的肩膀上,脚尖用力,咬着牙:“今晚,必须要进洞,不管有没有血光之灾,你就得进去!要是有,我给你挡着!”
就这样,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两个黑衣人过来直接把我拖起来,绑上了绳子,就扔进了山洞里,跟上次一样,我被人吊着,拉进洞里。
还是我上次进去的那个洞,我无奈的跟着他们,顺着通道爬进了那个熟悉的空间,就发现我让他们准备的东西早就已经被放在了地上,冷霜雨提起一捆黄布,扔给我:“贺大道长,这是你要的东西,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说完,她拨弄了一下头发,我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要我不配合,她随时都可以弄死我呗。
我抱着那捆黄布,越想越不甘心,索性一把给她扔了回去,说:“把这些黄布都固定在里面的石壁上,往前走一步固定一步,走过的地方就撕下来,重新固定到前面的路上。”
本来我还想装神弄鬼,可我现在没心情,反正我也不知道三爷的东西在哪儿,索性就陪你们玩呗,有什么事儿,等东西找到了再说!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照他说的做,今晚都给我精神点儿,小心血光之灾!”
贺云虎把这四个字咬的很重,仿佛在嘲讽我一般。
我不置可否,几个黑衣人拿着黄布走在前面,而我和冷霜雨走在一起,后面跟着贺云虎。
在我看来,贺云虎和冷霜雨的作用更像是在防止我逃跑。
可我们现在就在这儿屁大点儿的地方,我还能往哪儿跑?盾墙不成?
前面的黑衣人动作很快,把黄布一张一张的扯开,固定在两边的墙壁上,剩下两个黑衣人则拿着手电筒往前探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终于看清了路以后,他们竟然一点儿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好像一切本就应该这样做似的。
话说,这黄布的作用倒也大,被手电筒一照,几乎要发光了,耀的人睁不开眼睛,不过,今天我看他们在阳光下晒朱砂的时候,我就已经考虑到这样的结果了,而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不过,这条路上什么都没有,我们就这样一路往前走,甚至连一点意外都没碰上,直到我们又走了一会儿之后,我忽然就停在了原地,冷霜雨差点儿撞在我身上,我感觉到她的手在我后背上碰了一下,终于也停了下来。
“你干嘛?”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忽然就觉得不对劲:“这地方,你看着眼熟么?”
冷霜雨也抬起头来看,顺便看了贺云虎一眼,贺云虎好像明白了,问我:“你的意思是……我们来过了?”
我点了点头,这条路可是我刚刚亲眼看着他们铺黄布一路走过来的,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拐弯,我们走的时间不长,甚至都没超过半个小时,那就是说明,如果我们没有察觉到这条路有大的弯道,那就不能在不知不觉中绕了一个圈,更何况,我们进来的地方有那么明显的一个空间,我们更不可能像是梦游一样,把那个地方给遗漏了。
我一把掀开黄布,摸了摸墙面,手电筒照上去,依旧没有反应,就好像把光彻底扔出去了一样,回不来。
我靠着墙,问贺云虎:“怎么样,轩辕屹然有没有教你怎么治鬼打墙?”
贺云虎好像还有点儿不相信,他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见几个黑衣人有些动摇了,急忙安稳军心:“这地方到处都差不多,也不一定就是最坏的结果,我们继续往前走,再观察一下。”
我不死心,就在黑衣人想把墙上的黄布扯下来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一把按住了最后一块,瞪着眼睛说道:“别拿走,这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