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兰特酒店
商淮北开车将气势十足的姑姑送进自家酒店后,掉头开车回家。
别墅内,苏夏暖已经坐上了饭桌。苏一又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夏云也还没回来。之前热热闹闹的一大桌子人此刻只剩苏夏暖一人。
文阿姨先端了一碗鸡汤给苏夏暖垫垫肚子,刚放下碗就被叫住。
苏夏暖:“文阿姨,阿杜呢?”
“噢,阿杜钓鱼去了。他说他这次还要去一个老头家里做客,下个月再回家。”
苏夏暖懵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日历。
“这才八月初,他钓个鱼要钓一个月。去太平洋钓鱼吗?”
文阿姨笑笑,宽解道:“阿杜是小孩子心性,由着他去吧!”
苏夏暖叹了口气,喝了口鸡汤才慢慢解释道:“我不是怪阿杜成天不着家,是他这玩儿得也太久了点吧!还去老头家做客,什么老头啊他怎从来没说过啊!万一是个骗子什么的把他绑山里卖了都不知道。”
文阿姨知道苏夏暖这是担心阿杜,只是笑了笑,没再言语。
没两分钟,商淮北手里拿着朵花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靳从之。
苏夏暖和靳从之上次见面还是在济仁医院的时候,那次见面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苏夏暖看着靳从之还有些眼生,直到商淮北主动介绍起二人才打了招呼。
相比于苏夏暖的拘谨,靳从之便自在了许多。全程闷头吃饭,一声不吭。商淮北倒是见怪不怪,可把苏夏暖给看懵住了。
话不说,眼不抬,有种来要债的感觉。
晚饭后,夫妇二人在家门口送走了饱餐一顿的“债主”。苏夏暖坐在椅子上看靳从之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在医院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
商淮北突然想起苏夏暖和靳从之的初次见面,立即坐下揽过她的肩膀拍了拍。
“老婆,当时情况非常。其实从之性格很好的,他这几天忙着招待导师旅游累坏了,家里又是孤家寡人一个,我看他太可怜了才把他带我们家吃饭的。”
苏夏暖抬头看向他,对于商淮北的话她怎么就读出了点其他的意思呢!
“我没说他来我们家蹭饭有问题啊!”
商淮北有些惊讶低头看向她:“啊!你没这意思啊?”
苏夏暖冷哼了声,甩开男人的手臂起身往别墅里走。
“哎,你们男人什么时候才能不随便揣度女人的心思。我苏夏暖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
意识到已经得罪老婆的商总,立即狗腿的追了上去。
半夜,旗山园
商华桐一直没回家,于是主楼到现在还是灯火通明的。
隔壁别墅里,商亭谋早以入睡。楼下的儿子和儿媳妇却吵得不可开交。
只有壁灯照明的房间内,印着离婚协议的纸张四处散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商壬武和张弗一人坐了一张单人沙发。他们都穿着睡衣,但脸上却毫无睡意。
二人对立而坐,张弗将两份装订完整的离婚协议都签好字推到商壬武面前。无名指上的钻戒也跟着取了下来放在协议上。
张弗双眼麻木的看向被离婚协议铺满的卧室,她的家庭,此刻也和这个房间一样杂乱,不堪。
商壬武不想和张弗走到最后一步,在他看来,自己如今和初恋情人刘才韵的种种不过是出于曾经情义的帮助。
“张弗,我是爱你的。”
已经被痛苦逼着闭上双眼的张弗慢慢睁开眼睛,抬头双眼清晰的看着眼前还在试图打动自己的丈夫。
“可是从来都不爱你。”
“我们结婚的事情是我的父亲和你的母亲一手操办的,我们的孩子是为了给家族一个交代的结果。而我们,捆绑在一起除了利益以外还有什么呢?”
商壬武有些坐不住了,急迫焦急的想要解释:“二十多年的相处我发现我是爱你的,我,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张弗冷眼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男人,但此刻她却猜不透他脸上的表情是真情流露,还是惺惺作态。
“说没有是自欺欺人,可是当我从别人口中听见你和刘才韵的故事,我亲眼看到你送她回家,在集团为了她的公司而公然徇私。商壬武,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从来都不是贤良淑德的女人,为了你为了两个家族,我成为了我最不想成为的模样。”
商壬武微微张开双臂摊了摊手:“你可以不做贤良淑德的好好夫人,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限制过你。我是爱你的张弗,我对才韵真的只是帮忙而已!”
张弗冷笑一声,看着面前这么急躁的男人仿佛在看笑话一般。
“昨晚上的烧烤好吃吗?”
商壬武一惊,脸上的所有表情在这一刻被凝固直到完全消退。
“你跟踪我?”
张弗不在意的摇摇头:“不是,我的助理去给罗太太送东西。刚好在阳台看到对面阳台上并肩烧烤的你和她。”
“你爱我,只是爱这朵从来不争不抢的花。你爱她,因为她本来就是你心仪的妻子人选,因为她带你吃你不能吃的东西。男人嘛,不都是喜欢外面那些新鲜的吗?我理解,也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