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家有着所有大平层住宅的特性,就是又大有空。
再加上他一个男的独居,又不是特别讲求生活品质的人,导致整个家里看着愈发空旷单调。
大门在客厅正中,两边各延伸出去一片区域,两侧是房间。
那大大的客厅里只放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连张沙发都没有。
客厅边的厨房是开放式,厨具倒是齐全,灶台却看得出来基本没用过。
安浔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跑去旁边的房间看,客厅右手边的房间应该是平常使用的,因为刚刚Friday就是往那头去的。
而客厅左手边的房间就什么都没有了,连窗帘都没装,安浔好奇的到处转一圈,霍城从厨房拿了瓶水过来。
“你家里什么都没有。”
安浔评价。
“嗯,平常大多时间我都住堂会,”霍城把瓶子拧开递过去,“养了Friday才常回来住的,只是也就是睡个觉。”
“嗯。”
安浔喝了口橙汁,是她喜欢的甜度。
她晃到一个大大的木门前,这是唯一一间关着门的房间,还是双开门,看着神神秘秘。
安浔伸手一掰,门是锁着的。
“里头是啥?”她好奇转头。
“储物室。”霍城表情淡淡。
哦,装着这么精致大门还上锁的储物室?而且某人明显没打算开门给她看。
安浔表情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霍城当没看见。
“活动室和卧室都在左边,Friday也在那边,你过去陪它玩一会儿?我去做饭了,排骨和虾都要时间,一会儿你该饿了。”
人只有打好腹稿的时候说话才这么顺溜逻辑这么严密的,更何况霍城这种惜字如金的个性,就显得反差更加明显,安浔眨着大眼睛上下审视他。
小样儿还拿吃的诱惑她呢,绝对有鬼!
“这里面其实关着你的历任女朋友,你把她们全部做成了蜡像,摆成各种撩人的姿态陈列在里头。”
“别编故事。”霍城揽过丫头的腰直接把人带离现场。
“或者你人其实很邋遢,从来不洗衣服和袜子,每天穿过就丢进去,里面是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和蟑螂老鼠。”
“别瞎说。”经过厨房的时候霍城声线无奈,眼底却隐隐带上了笑意。
“小黄书纪念馆…”
“好了我真的只看过那一本…”
霍城终于无奈笑了出来,伸手揉乱丫头的长发不给她乱说了。
过大的房间笑起来的时候都有回音,安浔闹了一阵,霍城最后把人摁住,轻轻捋顺那头丝一样的长发,又忍不住捧起丫头微红的小脸亲了一口。
今晚的所有似都不一样,多了一个人多说几句话,就像偌大冰凉的整个空间都显得鲜活起来了一样。
霍城头一次发觉家里是有些太空了,连多一样让安浔能感兴趣玩一玩的东西都没有。
他摸着她满头乱毛,最后听她嘟嘟囔囔说想先洗澡,又鞍前马后的跑去把浴巾毛巾各种用品都给自家小女王备齐了,这才去厨房准备做饭。
主卧卫生间里传来泠泠水声,霍城轻轻掩上房门,先去找了找Friday。
她果然窝在次卧的卫生间里,缩在它的小窝里,一小截猫尾巴垂下来挂在半空中。
霍城过去俯身蹲下,伸手顺着小黑猫的背脊摸了一把,Friday耳朵灵敏的动了动,扬起尾巴来把一尾巴把霍城的手扇开。
“怎么了。”
霍城是压根就不怕疼的人,也没躲,伸手去揉了揉Friday的头。
这一下它好像更加来气了,扭过头张嘴一口就咬住霍城的手指头。
它惯爱咬这个地方,那里甚至还留着当年它最彪悍的时候咬出来的两个小小伤疤。
霍城没动,看着他家小猫张牙舞爪。
它这样认生又任性的个性其实隐隐约约像了某个脾气更大的姑娘,每当这时候就像骨子里带出来的奴性一样,他从来都不会生气,沉默着什么都坦然接受,当然也不会因为被冷待就退让。
Friday咬了一会儿就没意思了,如今它大了已经懂事很多,不会再动不动就把人咬出血了。
它仰头的眸光还是有些冷冷的,像是在鄙视某人今天从回来起就掩也掩不住的好心情。
霍城微微勾唇再给小猫抓了抓下巴,安抚了一下它:“你乖,出去玩一会儿吧。”
…
半个小时安浔从浴室出来,整个人裹在腾腾热气中。
安淮那一点点血救急不救穷,让她身上的大部分伤口愈合了,却没有完全逆转她的尸化状态。
安浔把头发吹得半干,换上新买的绒绒睡衣走了出去。
厨房方向传来轻微声响,房间里地暖和空调都开得很足,安浔拿着水四处晃了一圈。
霍城让她去的活动室应该就是隔壁,那里整件房间铺着干爽的榻榻米,也是唯一一间有电视有沙发还有抱枕的房间,比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的主卧看着高大上多了。
安浔走进去,发觉这里的地暖最热,足有整整一面墙宽的巨大液晶电视对面是堆在角落里的一大堆抱枕,一看窝进去就超级舒服。
安浔往电视柜上的两个游戏遥感扫了一眼,再捻起一个抱枕揉了揉,这么舒服的手感一看就是裴钊那货的风格,想来她家霍小城家最舒服最有人气的地方还是裴钊为了来打游戏给布置的,让她有些哑然失笑。
丢了抱枕安浔绕出门,刚下了榻榻米晃眼就看见对门一间半掩的房门前缩着个小影子。
那是Friday,全身的黑毛都近乎隐匿在黑暗中,唯余下一双在越暗的地方就越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样子倒是有几分像跟着她住的时候夜夜偷窥她的模样~
安浔在心里笑起来。
她盘算Friday心里是有些气她的,当初好不容易跟她混熟了结果她说给送回去就送回去了,这种小东西最爱记仇了,肯定心里骂着她呢~
想着安浔不知怎么就更高兴了,她惯爱欺负人,比如把霍城那样冷冷的欺负得淡定不在,再比如把小猫这种傲娇的欺负得咬牙切齿,下一刻在前方小小的影子迟疑着朝她迈出一小步的当口,安浔忽然伸手到头边摆出老虎捕食的模样,嗷呜一声往前一抓!
“喵——!”
Friday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猫尾巴都竖了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一蹦三尺高!
“噗哈哈!”
安浔夸张的笑起来,捂着肚子,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在昏暗光影间笑得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笑过朝着空荡荡的门缝再瞧了瞧,咂咂嘴开心的朝厨房方向飘走了。
彼时空荡荡的大客厅彼端,厨房里亮着柔和灯光。
费时的排骨和鱼汤已经炖上了,流理台上处理好的大虾正泡在料酒里腌制,嫩生生的娃娃菜装在篓子里,正浸在流水里冲洗。
水池边的台子前,霍城正处理着安浔的菠萝饭,她的菠萝碗已经成型,旁边的碟子里盛着一碟新鲜多汁的果肉。
刚刚坏事得逞的安浔欢快的小跑过去,凑到霍城身后探头探脑。
“哇,一般大厨做饭都是这样的,单手磕鸡蛋~”
她由衷夸赞,语气轻软。
人走近的时候霍城就察觉了,轻轻弯了弯嘴角:“嗯。”
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四处都很安静,唯有灯光下这含着人间烟火的一隅看着宁静温馨。
安浔静静站了片刻,看柔光落在霍城肩头连那细软的黑发都镀上淡淡雾色,她忽然从心底最深的地方升起一分安宁,或许还带着星点委屈和依恋,她放任这些不熟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缓缓往前跨出一步。
第二个鸡蛋滑进碗里的时候,身后忽然有团软软香香的热气整个贴了上来,牢牢环住了他的腰。
霍城正扬手抽筷子,倾身的动作倏然顿住,在腰间小手愈发扣紧的时候微微迟疑。
他片刻才开口:“不能抱着,做菜不方便。”
“嗯?”背后某小丫头装没听到半天不做声,许久装不住了才不开心的嘟嘟囔囔,“我又没抱,我就是过来摸一摸。”
话落居然还真就着他的腰上下其手揉了两把!
霍城赶忙松开筷子把人拽住:“别闹,早点做完早点吃饭。”
“可是我也不太饿…”
小丫头还在耍赖皮,或许是这许久未曾搂过的怀抱太过温暖教人迷恋,或者是这心心念念着靠上的肩头太过宽厚让人心安,又或许是她今天太过感性,让心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大喇喇出来钻了空子,她就是想跟他腻在一起,看他什么都依着她什么都为她着想好的样子,鼻头和眼眶轮番跟着酸疼。
安浔低头猫一样在那片温暖上蹭了蹭,把小手妥妥塞进霍城外套口袋里。
软软她又说,那我在这捂个手呢,我保证不影响你,就用你衣袋暖个手,其他地方太冷了,只有这边比较舒服。
今晚的安浔很反常,反常得粘人。
说实话某人被粘的受宠若惊。
却是从最初的激动中缓和之后,他却也察觉得到她的低落。
安浔不是习惯依赖他人的个性,以往的很多时候他都为她的独立坚强深深无奈过,只希望她能多依靠他一些,能更把他往心底容纳一点。
而今晚当他全然感受着她的依赖痴缠的时候,心底更多的感觉却是疼惜,那感觉就像海底的蔓草一样将他圈圈缠绕,又像细密的针尖一般针针刻上心头;
他想起之前义信门前她蹲在黑暗中的模样,收拢着身心,就像只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寂的小猫,亦将全世界都拒在门外;
而此刻面对她的温暖她的笑,他猜测了许多,他什么都不问,这时他终于转身,淡淡望上灯光下小姑娘柔柔静静的容颜。
安浔最后还是选了那身白色睡衣,雪绒的质地,长袖长裤,套头的上衣有个大大的帽子,帽沿下方坠着个小球,很是温柔可爱。
她还是不听话的光着脚丫,洗过的长发蓬松着散在肩上,乌发黑瞳衬着雪肤白衣,是这世上最纯净的两种颜色,平静安然的落在他的眼眸里。
姑娘在下一刻抿着唇笑起来,一笑,这整个世界都点亮。
他情不自禁,在同一时刻伸手触上那片光亮,轻轻揽过来,尽数收到怀抱里。
偏头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轻轻道。
他说安安,你愿不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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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白明天请假一天,明天一早公公婆婆飞机落地,会比较忙,而白最近身体状况存不下搞,故而请假一天,周六问题推迟到周日(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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