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闹闹哄哄的灵堂安静了不少,留下守夜的都是各房长者,最后一堂经文诵完已是子夜,惠广禅师才准众僧去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过子夜,这里阴气好像重了不少,明慧也发现了,同样发现的还有惠广禅师。
惠广禅师问:“那边是什么地方?”
东家一开始不想说,惠广禅师一个瞪眼,直接不客气说:“你们肉眼凡胎看不见的东西,不要以为老衲也看不见,说,那边是什么地方?”
东家才支支吾吾说:“听祖辈说旁边好像是乱葬岗!”
这时,远远的传来丝竹歌舞声,还有饮酒作乐的笑声,伽蓝问:“平时它们也这么闹吗?”
东家被问的莫名其妙,伽蓝一指黑夜深处说:“那边在唱歌跳舞大摆宴席呢!”
明慧突然提醒说:“伽蓝师弟!”
伽蓝马上闭嘴不说话了。
事出反常,惠广禅师也怕出事,看看黑夜的那边,想了想说:“老衲亲自为老夫人守灵!”
东家隐隐有些明白,求之不得说:“谢谢法师!”
再次回到灵堂,包括惠广禅师在内,一行九人都盘膝各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既然守灵了,就不能不干活,每一个整时辰,灵堂里会再响起敲击木鱼金钟及低沉好听吟唱的诵经超度声。
一夜平安渡过。
天微亮,惠广禅师才允许弟子们去休息,九人两间房,虚光几个小和尚都怕惠广禅师,想了想把不要看的明慧分了出去。
伽蓝再次说:“对不起!明慧师兄!”
明慧笑问:“伽蓝师弟,你错在何处?”
伽蓝嘟囔说:“都是虚光的错!”
显然惠广禅师又听见了,看看伽蓝又看看差不多大的虚光几个,无语的摇摇头。
兔儿岭村因旁边的兔儿岭山而得名,和尚们天微亮才去休息,早起的村民们已经推车挑担进山。
两个时辰,虚光几个上床呼呼大睡,而伽蓝,继续盘膝闭目打坐,伽蓝不是不想睡,他是不敢睡,他怕入梦,毕竟在外面。
两个时辰后,洗漱,吃了东家准备的早饭,继续超度法事。
孝子贤孙继续哭灵,昨日赶不到的亲戚今日大部分都到了,摆堂都已经排到第七日了。
下午,一担担瓜果被挑下山来,一车车的瓜果也合力被推下了山,又是一个丰收年,可看不见丰收的喜悦。
傍晚,金刚寺僧人们这桌素菜饭桌上也多了两盆瓜果,一盘是大瓜切的,一盘是带壳的小果子,普通瓜果甚在新鲜。
已经同吃两天了,也就没一开始的拘谨,伽蓝已伸手拿了一块吃,一口咬下,一股甘甜直流喉咙,又拿了几颗小果,一剥壳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果肉,一个字甜!
“明慧师兄!很甜!你也尝尝!”
“谢谢!伽蓝师弟!”
又一天相处,惠广禅师算是看出来,那个伽蓝和虚光是同一类人,而那个明慧和那个伽蓝也不是同一寺庙的僧人,很明显法号不联,有意思!有意思!
饭后是短暂的休息,伽蓝已经跑的没影,同样没影的还有虚光,虚灵几个小的。
村口三岔路有摆摊卖瓜果的。
“奶奶!瓜怎么卖?”
“你们是金刚寺的小法师吧!不要钱不要钱,瓜是自己家种的,给!拿去吃!”
“奶奶!可小僧想买一些带回去呀!奶奶!您不告诉小僧小僧只能去别家买了!”
卖瓜的老太太一愣,然后笑说:“奶奶卖!”
伽蓝也笑说:“奶奶,您答应送我的瓜也要给哦!”
卖瓜的老太太也被逗笑了,说:“好!好!大瓜,十个钱币一个,小瓜六个钱币一个!”
伽蓝:“奶奶!大瓜七个钱币,小瓜四个钱币,您这的瓜小僧全要了!”
卖瓜老太太也来气了,一下子站起来说:“你这小和尚也贼会还价了?”
伽蓝:“奶奶!您要这样算!小僧这是统吃,本就应该便宜一些,再说,一个个卖,客人会挑呀,谁不货比三家,奶奶您说呢?”
卖瓜老太太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笑骂:“那你这小和尚也不能太亏了我老太婆,大瓜八个钱币,小瓜就依你说的四个钱币,如何?”
伽蓝这次也爽快答:“好!”
虚光问:“买这么多吃的完吗?”
伽蓝:“我家人多,这些怕还不够分呢?”
虚光:…..
本在数瓜的卖瓜老太太突然抬头,问:“小和尚,你还要买这白玉瓜吗?”
伽蓝:“嗯!挺甜!挺好吃!”
卖瓜老太太再次问:“小和尚!你真买?”
伽蓝再次点头。
卖瓜老太太突然欣喜的朝旁边几摊喊道:“有救了!有救了!我们的白玉瓜能卖掉了!”
虚光:….
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有一红光满面老者疑惑问:“小和尚,你真全买?”
伽蓝:“大瓜八个钱币,小瓜十个钱币三个,你们有多少小僧要多少?”
虚光一看这局面,怕伽蓝吃亏,悄悄对虚灵说:“师弟,你去把师傅师兄他们喊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