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满满一碗红烧羊肉,伽蓝提着食盒去了私塾。
才半日不见,私塾焕然一新,最明显的是学堂里的桌椅板凳全换新的了,私塾多了不少人,都是乡里乡亲的熟面孔被叫了干活的。
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领着大茶壶笑容满面走了出来,伽蓝定眼一看,这不是厉明他娘卡圆圆阿姨吗?
“伽蓝!”
“什么好吃的?”
“哇,红烧羊肉!”
........
......
一群馋猫自发的接过伽蓝手上的食盒。
“给先生留几块!”
“晓得!”
厉明走了过来,伽蓝问:“怎么回事?”
厉明支支吾吾,说:“不知谁多嘴,她知道老头屋子漏的事情,她还给我买了很多东西!”
伽蓝眼睛一亮,一拉厉明的手说:“走,带我去看看!”
“嗯!”
厉明的房间,窗纸已经糊新,床,柜,桌等全换了,新衣柜里旧衫仍在,又添了很多新衫。
“少爷!”
厉明不好意思的朝伽蓝解释说:“春妈妈是她的奶妈!”
今天的春妈妈看着也和蔼可亲了不少,她朝伽蓝和蔼的笑笑,伽蓝也回礼一笑。
做工是累活,下午有吃点心的习俗,厉明他娘和奶娘春妈妈煮了面条一碗碗端出来,笑容满面的模样宛如邻家小婶婶。
昨天一个个精明干练的侍卫,今天也同乡亲们一样爬在屋顶上翻瓦片。
晚上开了三大桌,在厉明,伽蓝和奶娘春妈妈的帮助下,厉明他娘一手包揽全部,菜色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这一刻,包括伽蓝在内对这位突然出现自称厉明母亲的女人大大改观。
晚饭后,伽蓝帮着一起洗了碗打扫了院子,这时厉明说:“伽蓝,我娘说她不回去了,她说准备在东关镇住下,她还说,如果我爹心里有她应该会寻来,她还说,如果不来就不来吧!”
.......
这天,厉明说了很多,絮絮叨叨,还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伽蓝听得出来厉明心结打开了不少。
第三天,梁饮如期而来,伽蓝留意了下,果然,厉明他娘和奶娘春妈妈从街上的一条巷子里走过来,穿着朴实的家常衣衫。
依依不舍,终到告别时,梁饮带着两人御剑飞去。
回到橘白院。
“齐律,我们回来了!”
小不点一下子窜了出来,高兴的扑到伽蓝身上。
“嗯啊!”
“嗯啊!”
伽蓝回应,一人一兽玩闹了好一会儿,齐律依靠在门框边静静看着。
伽蓝和厉明都不爱吃辟谷丹,这两人一回来橘白院马上多了人气。
“厉明,一会儿你留一个菜我来烧!”
“你?”
“我学不行吗?”
“行!”
齐律听后脸色古怪的回屋了。
厉明留给伽蓝是一个最最简单的炒蛋,还是咸了,不过卖相不错。
伽蓝嘻嘻哈哈笑笑,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
吃晚饭时,伽蓝大致把事情说了说,也不管齐律爱听不听。
晚上,伽蓝收拾了下澎湃的心开始静心写字。
小不点佷乖的趴在伽蓝的床上睡着了。
“拂尘何不佛人心,拂去尘心即佛心,舍去尘缘存佛念,是名积得证无心。”
这是班措的字,伽蓝看了一眼就小心的收了起来,然后连写了三遍。
“看出什么了?”
伽蓝抬头,满眼晶亮:“班措,您来了!”
班措看向床上的小不点问:“这就是你想收养的小东西?”
“嗯!”
“说说,看出什么了?”
伽蓝把小不点抱起,然后轻轻放到班措怀里,小不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看班措。
“嗯啊!”
然后在班措怀里沉沉睡去。
班措想了想说:“这小东西,有白虎血脉,小名就叫阿土吧,土,温和,忠厚,信用!”
伽蓝问:“大名呢?”
班措笑道:“留着让它自己取,小东西很有主见,用不了十年!”
“哦!”
“想好回答了吗?要不然我走了!”
“想好了!”
“说来听听!”
“嗯!”
伽蓝说:“拂尘何不佛人心,拂去尘心即佛心,舍去尘缘存佛念,是名积得证无心。”
“这四句话的重点是一个尘字,去尘得净,净者心通透,通透者得佛缘,佛缘,善!”
班措问:“比如?”
伽蓝想了想说:“比如,厉明的母亲,她一开始给人一种霸道,一种高高在上,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让人从心里排斥,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其实她有病,是心病,这心病就是厉明,也就是尘,其实这尘土已经蒙得很厚实!”
“不知什么原因,十四年后她回来了,她应该也不知用什么态度和厉明相处,所有她才会变成那样让人讨厌!”
“厉明的拒绝是水,梁饮师兄狠言也是水,心情膨胀的阿姨一连被两盆水泼下去,泼去了一些尘土,事实并不是她想的所以然来!”
“第三盆水应该是阿姨自己看清了事实,分析所有后把最后一些尘土清除,尘土清除蒙蔽的心也终于干净,干净就心净,心明,心透,大善,得人心,得儿子心!”
“班措,你看我分析对不对!”
班措一笑,说:“不是还不会飞吗?学不学了?”
“学!”
阿土又被吵醒,睁着朦胧的眼睛:“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