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留下斑驳的痕迹,月影婆娑。
顾祁烨冷颜看着跪趴在地上的魏婕妤,冷声道:“你该知道,朕讨厌被人威胁。”
魏婕妤并未露出害怕的神色,忽然张狂的笑了起来,“皇上……妾身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妾身就是不想看到皇上被蒙在鼓里,这才来找您……”
见顾祁烨没说话,魏婕妤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得阴险,“妾身差点忘了,今儿个是皇上同皇后娘娘的新婚之夜,妾身可有打扰到皇上和皇后娘娘?”
顾祁烨抿唇皱着眉,有些不耐烦,“是打扰了,说完你的话赶紧走。”
听见这话,魏婕妤微微怔了一下。
她虽然才进宫没多久,可宫中的传闻还是知晓些,皇上可从没为后宫中的哪个嫔妃上过心。
魏婕妤苦涩的勾了勾唇,释然道:“害您母亲惨死的,便是那前朝帝王,帝氏。”
顾祁烨眉头紧锁,她话音刚落他便已经开口低吼道:“不可能!绝无可能!”
那时,帝叔叔还只是皇子,因同母亲关系好,他常常去九王府上小住,只因那时年纪小,时而唤他叔叔,时而唤他哥哥。
如今他学成下山归来,在扶持下安稳坐得这片江山,心底自然不曾忘记过他的恩情半分,他不相信帝叔叔会害他母亲。
只因他登位不久,还未掌控大局,身边亲信之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些年虽一直在查,得到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
魏婕妤抬眸看着身前站得笔直的男人,幽幽的继续道:“若妾身没记错,前朝帝氏同皇上的母亲关系也应是极好,可说不准两人就反目成仇了呢?”
“闭嘴!你满口胡言,来人,把魏婕妤拉出去!”
语罢,两侧走上来两个侍卫,架着魏婕妤的手准备把人抬出去。
“放开,我自己会走!”魏婕妤将两人的手甩开,转而侧头看着一身喜袍的男人,又道:“皇上,夫人临走前,妾身曾与夫人见过面,夫人向来和善,对妾身也是百般的好,常常会在嘴边提起皇上您小时候的趣事。”
“记得妾身最后一次见夫人时,夫人已是满心忧愁,纵使是终生被监禁,妾身也要将真相告知与皇上。”
“那年,他平乱,得传位,妾身的父亲便是被他诬陷勾结外党!如今父亲被流放边疆,留下妾身孤身一人,夫人可怜妾身,便将我留在身边,夫人曾好心劝过他,他却不知悔改!竟将剑对准了夫人!”
“幸而遇到皇上,给了妾身一个栖身之所。”话到此处,魏婕妤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娇滴滴的抹了一把眼泪。
“皇上,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愿用亡母发誓,今日所说的话绝无半分虚假!”魏婕妤一边说着,一边梨花带雨的哭着。
顾祁烨眸色微闪,前面的他都可以不信,可她竟敢用过世的亡母发誓……
“你今日所言,朕自会查清,若有半分虚词……”
他话还没说话,魏婕妤就接道:“若有半分虚词,妾身便到亡母坟前自刎。”
闻言,顾祁烨没在说话,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