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首都战区。
此时,距离木贝联军和新政府军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战局却依然没有清晰明朗的意思。
这两个多月的战争,早已经将首都城内的各项贮备物资消耗干净,物价飞涨,原本一块价值不足1美刀的面包,现在,就算是10美刀,却都不一定能买到货。
首都区域本身,在立市之初,人口容纳量,大概在50万人左右,但现在,却是有接近400万的人口,全都聚集在了这块狭窄的区域内。
虽然联合国人道组织成员和周泉北的泰坦谷地,一直为这边提供一些援助品和食品,但这些东西,基于人口基数,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而木贝本身,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他是周泉北的‘盟友’,在一些场合,也对周泉北毕恭毕敬,给足面子,泰坦谷地的运输车队,可以顺利的穿越木贝联军的防线。
但事实上,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
泰坦谷地的运输车队,在到达木贝联军的防区之后,首先就要被木贝联军扒一层皮。
木贝虽然不敢跟周泉北公然作对,但他却有很多小心眼儿。
对于泰坦谷地的货物,他并不是强行掳走,而是高价买走,随后,再通过隐秘手段,卖到首都城内,赚取高额的差价,从而,将首都城内的‘生命线’,牢牢的掌控在了手中。
对于此,周泉北虽然有所耳闻,但毕竟‘山高皇帝远’,加之木贝并没有损害泰坦谷地的利益,而泰坦谷地本身,只是新兴的制造加工业基地,而并不是主要的粮食产区,所需的一切物资,都需要先进口到泰坦谷地,进行简加工粗加工之后,才能销往首都战区。
因此,对于木贝这种二道贩子经销商的作为,周泉北也是爱莫能助。
但此时,首都战区内,景象已经有些令人不敢直视。
那些身强体壮的青年,被选入新政府军的新军,那还好一些,新政府军高价从木贝联军这边收购的粮食物资,勉强还能维持住军队的运转,但那些平民百姓……
首都城北难民营。
一名年逾花甲的老者刚刚死去,他几乎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满身嶙峋,身边,到处是哭泣的他的家人。
但这些他的家人哭泣完毕之后,并不是将其立刻下葬,而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口破锅,里面烧开了水……
肉香味迅速传遍了整个难民营,数不清的妇女孩童,纷纷跑到这边来观看,大人们还好些,但小孩子们,却已经忍不住,口水直流。
可惜,老者不过就是七八十斤的体重,被他的族人享用还不够,又哪里轮到这些旁观者呢?
这时,一名孩童跑到锅边,想要闻一闻香味,只可惜,他身子太小了,够不到,好不容易爬上去,却是一头栽进了锅里,身边众人非但没有哭泣,反而是大为兴奋,他们又有肉吃了……
在不远处,一名主族出身的新政府年轻军官,正好看清这一幕,他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这些人可都是他的族人啊。
这就是他追求的那些所谓的梦想么?
他的心里,仿似是被一千柄最锋利的钢刀,狠狠的刺过。
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可惜,新政府军的疲软,首领的妥协,让他简直伤透了心。
身边几个副官,也都面露不忍之色,只是别过眼睛,不去看这一幕。
新政府军之前之所以能够迅速推翻原政府军现流亡政府,很大程度上,因为他们都是首都附近的主族人。
而这些军官们,大都出身不错,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正是因为他们的加入,才使得这场战争变得简单,加速化。
无论是华夏还是世界的历史长河中,农民起义军,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失败者。
而号称成功的例子,无非就是‘土豪阶层’,披着农民起义军的外皮,窃取了胜利的果实。
道理其实也很简单。
就如唐太宗那句经典之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农民由于其天生的局限性,注定不能得到最优秀的资源,而这种资源,却是决定胜利因素的最关键。
比如,华夏太平天国时期大名鼎鼎的翼王石达开,败走四川之后,兵锋依然锐利,身边人数虽然少了一些,但其中大多数,却都是从广西起家时,就跟随在他身边的老兵,都是些老弟兄,个个能征善战,但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却被满清的‘高压大棒政策’驱使,被小股少数民族武装摘了桃子。
这里面,有环境大势的原因,有石达开本身的原因,也有满清背后高超的运筹帷幄。
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水土不服’。
这时,身后有士兵呼喊道:“阿曼拉上校,总部请你回去开会。”
阿曼拉眼神猛的一凛,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淡淡道:“知道了。”
两个多月的围困生活,已经让新政府军的军事会议,乏善可陈。
新兴力量,主张寻求西方列强或者身边强援的庇护,对外围的木贝联军,发动总攻,即便不能胜利,也要鱼死网破。
但保守力量,也是新政府军此时的既得利益集团,却并不敢冒这个风险。
他们始终对英军抱有幻想,认为英军会在短时间内参战,化解首都区域的危机。
但事实上,马上就要进入到第三个月,位于蒙巴萨和肯尼亚周边区域的英军主力,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次军事会议,又是同样的扯皮,又是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成果。
新政府军大佬也有些疲惫不堪的宣布了散会,他需要更多的时间,直到等待英军的加入。
但阿曼拉这些人,忍耐性却已经到了极限。
前些阵地的一间小屋子里,十几个年轻军官在座。
他们虽然都是黑人,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出身都很不错,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像阿曼拉,还是从世界最着名的西点军校毕业。
“我们不能再这样任由形势继续糜烂下去了。难民营里,都是我们的同胞。我绝对无法再忍受,在我的眼睛底下,看着我的族人们遭受着非人的苦难。”阿曼拉用力拍着桌子,拳头,都攥的咯吱作响。
“没错。我们不能在放任自流了。我们必须要拿出我们的手段来。能解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一个军官大声出来附和。
“可是,英军很有可能会参战的,一旦到英军参战,我们的苦难,或许就结束了。”一个稍显稳重的军官小心道。
阿曼拉却不屑的冷笑,“艾马尔,如果现在你还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知道,在拉斯城,英军被泰坦谷地打的满地找牙。如果让我选,我宁愿选择泰坦谷地的周。”
艾马尔忙道:“可是,我听说,木贝这狗杂碎,跟周,联系好像非常密切。”
阿曼拉不由放声大笑,“我只相信,最实实在在的利益。艾马尔,你也是主族的精英,难道,你还要看着我们苦难的同胞们,这样放任自流么?”
阿曼拉说着,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柄上,几个他的支持者,也都是相同的动作。
艾马尔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他痛苦的点了点头,“阿曼拉,你是主族的骄傲。无论是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选择。”
阿曼拉哈哈大笑,“艾马尔,我的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事不宜迟,今夜,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来,兄弟们凑过来……”
是夜,新政府军少壮派军官发生了恐怖的军事政变,新政府军数十位大佬,城内大佬们的数万士兵,在这一夜,纷纷遭到了割首。
首都城内,一时血流成河。
而在此时,周泉北却是跟谢雨霏,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山上。
清冷的山风拂过,周泉北和谢雨霏,也都慢慢回过神来。
谢雨霏忽然笑道:“小北,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会是想做什么坏事吧?”
周泉北不由一笑,“姐,你想么?”
谢雨霏不由又羞又怒,“小北,不理你了。”
但周泉北却是顺势将谢雨霏揽在了怀里,“姐,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在萍州的地下停车场?”
谢雨霏一愣,瞬间却想起来,正是在那个时候,周泉北夺走了她的初吻。
也是在那个时候,谢雨霏的芳心里,暮然多了一道邪魅的身影。
“小北,你说这个干什么?我都不记得了。”谢雨霏干脆装起了鸵鸟。
周泉北一笑,真诚的看着谢雨霏的眼睛,“姐,我,我惦记你可是很久了。”
谢雨霏俏脸上红的简直要滴出水来,但她毕竟不是凡人,片刻,忽然娇笑道:“小北,你想好了么?有些事,一旦做过,可是要承担责任的哦。”
周泉北忽然大笑,“你就算是毒药,我也吃定了。”
谢雨霏又羞又怒,但很快,就迷失在周泉北强硬的怀抱里……
良久,风暴停止,谢雨霏忽然用力在周泉北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小北,我恨死你了。”
周泉北一笑,“姐,我爱死你了。”
谢雨霏又羞又怒,但片刻,心中却满是满满的幸福,但却又为周泉北担心起来,“小北,王家那边^……”
周泉北淡淡一笑,用力将谢雨霏搂在怀里,“姐,你不知道,上位者,从来都不喜欢圣人么?一个没有污点的人,怎么会让人放心?”
谢雨霏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周泉北的意思,“小北,你,怪不得我爷爷说你是小狐狸呢。想不到,你把他们这些老人家,都算计在里面了。”
“姐,哪有啊。我这是真冤枉啊。”周泉北赶忙求饶,但片刻,电话却响了起来。
周泉北有些不悦,本不想接,但一看却是泰坦谷地的官长办公室的号码,这才接起来。
汪雨雯赶忙将东非的事情,迅速对周泉北汇报了一遍。
旁边,谢雨霏也有些咋舌,想不到,这短短时间内,东非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周泉北却一笑,“姐,机会来了。明天,咱们等着看结果吧。”
惭愧啊。
小船最近有些身体不适,总是莫名其妙的头疼。简直是头疼欲裂。
去医院查了一下,也没有查出什么毛病。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男人,都不容易啊。
小船有很多话想说,但真要说起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说这本书把。
小船立意的时候,远没有想到后来会遭遇到这种形势,因此,很多东西,都有了变化,
小船出于无奈,也只得承受,导致这本书成绩不理想。
但咱是男人,不足就要承认,只有知耻,才能后勇。
这本书到现在,基本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小船会尽力,把尾部收好。
不能说让所有人都满意,但至少也要满足初心。
现在的形势,小船应该还会写书。
下本书,小船会回归历史吧。
也许,只能有在华夏漫长的历史长河里,小船才会找回真正的自我把。
结尾,套用中堂大人的一句诗吧。‘一万年来谁着史?三千里外觅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