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淑珍这时已经冷静下来。
在进入这个人道组织观察团之前,她已经对这边的局势和人物有了详细的了解,当然也包括周泉北。
只不过,周泉北并不是她此行的重要目标,金淑珍的心思,也并没有放在周泉北的身上。
但她明明记得,在昨夜,她一直跟那个地中海圆球呆在一块,为何,就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中间的过程,更是没有半点印象。
不过,金淑珍毕竟不是凡人,能从众多的同伴中脱颖而出,就已经证明了她的实力。
刚才只不过是人体的本能反应,但现在,她已经回过神来。
“周先生,您,您是在问我么?我,我今年17岁了。”金淑珍楚楚可怜的看着周泉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是会说话一般。
周泉北忽然有些心悸,仿似有些不忍心看向她的眼睛,但身体却有些不受控制的又去看她的眼睛。
‘我擦。果然不对劲。’
周泉北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忙用力咬了下舌尖,这种不适感,很快就烟消云散。
点燃了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周泉北冷笑着看着金淑珍,“17岁?不像啊。你这发育的,也有点太熟了吧?”
看着周泉北戏虐的眼神,金淑珍又羞又怒又恶心,更令她吃惊的是,周泉北竟然能识破她的手段,“先生,我真没有骗你。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她说着,下意识的挺了挺胸前的饱满。
烟草的辛辣味道在胸肺里打了个回旋,周泉北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盯着金淑珍的眼睛。
“先生,拜托你,放过我吧。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金淑珍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想用身体的语言,打动周泉北。
但这时,周泉北已经发现了她的一丝不寻常,伸出手,在她的头发上拨弄几下,果然,一根并不算长的银针,被周泉北找了出来。
金淑珍俏脸顿时有些发白,想解释,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得继续用身体语言,哀求着周泉北。
周泉北拿着银针把玩了一下,随意的丢到了一旁,“女士,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知道的,如果完不成任务,我也没有办法对上面交代。现在之所以给你这个机会,是因为,咱们都是一样的皮肤,一样的眼睛。但如果你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了。你知道的,外面,有大把的人,等着排队审问你。”
金淑珍当然明白周泉北的意思,忙道:“先生,我错了。我承认,我骗了你。我,我是南韩人。来到这里,是因为组织有一件任务……”
周泉北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女士,你的故事很好听,可惜,我一点都不喜欢。既然如此,那就换别人来吧。”
说着,周泉北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帐外。
金淑珍不由大惊,拼命呼喝,但可惜的是,周泉北再也没有回头。
来到外帐,周泉北点燃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头皮,却依然有些发麻。
他么的。
没想到会沾上这么个烫手的山药。
虽然金淑珍的故事编的不错,但周泉北还是清晰的找出了几个最关键的漏洞。
依照历史的进程,棒子国即将‘统治世界’,几年之后,就算是秘书长先生,也将由棒子国担任。
按照这种事态,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来这里趟这趟浑水,而这女人对倭国方面,也并不熟悉,那结果,就只能有一个了。
周泉北原本以为这女人来自倭国,但明显失算了,虽然她这皮囊似乎不错,但现在,周泉北已经没有了半分兴趣。
冷厉的扫过内帐一眼,周泉北已经起了杀心。
但片刻,周泉北忽然冷静下来,他们之所以会参与进来,很可能,是已经盯上了约翰啊。
事实上,间谍这种职业,并不是你年龄高,就会做得好,相反,这些组织的头目,会更欣赏年轻的孩子们,从小开始培养。
毕竟,他们忠诚,热血,充满了信仰,但一旦年纪大了,很容易被各种外界的糖衣炮弹腐蚀,并不在忠贞不二。
而像这个女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能混进观察团里,想必,位置绝不会低了。
周泉北虽然好色,但却也绝不是傻子,如果被他们顶上,尤其是共同肤色,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最关键的是,由于血统的关系,打还不能打,骂还不能骂,这他么的。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逃避已经没有了作用。
好在,昨夜首都那场政变,也为周泉北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切口,死无对证嘛。
为今之计,也只能将她先晾起来,等待后续的发展吧。
不过,这女人着实有点手段,让别人来看管,周泉北也不放心,还是小红来,最为保险。
周泉北又将小红招了过来。
小红本还想跟周泉北开几句玩笑,但一看周泉北阴沉的脸色,大气儿也不敢喘了,赶忙屁颠屁颠去看押人贩。
周泉北简单休息了一会儿,汪伦过来请示一番,又前往了木贝的驻地,继续商讨下一步的合作。
周泉北也来到作战室,准备接下来的战局。
到了这个程度,局面已经陷入僵持。
政府军并不能攻出首都区域,但同样,反政府军的部落武装,也并不能突入首都,双方就只能这样干耗着,各自保持着各自的阵线。
不过,因为昨夜的政变,现在,米拉尔奇先生,想必也很不好受。
而周泉北的雇佣军,虽然有能力,打破这个僵局,但在现在的事态下,却并不好轻举妄动,只能悄悄等待机会降临。
“周少,我们的士兵最近压力很大啊。他们急于希望可以攻入首都城区,解救他们的同胞。”周泉北正在观察东非地区的地图,刘裁上前来小声汇报道。
“哦?”周泉北眉头一皱,看了刘裁一眼。
刘裁忙道:“周少,咱们在这里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每天的军费开支,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不如,抽个机会……”
周泉北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蒂,缓缓摇了摇头,“时未至矣啊。刘裁哥,先别着急,士兵们那边,还是要以安抚为主。如果真有不听话的,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裁一看周泉北的脸色,虽有不忍,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周少,我这就去办。”
刘裁离去,周泉北不由也有一丝深深的疲惫。
高压政策,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但为了长远,周泉北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男人,有时候,不仅对自己要狠,对别人,更要狠。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这一周内,政府军和叛军有过几次小规模的冲突,但都没有打起来。
米拉尔奇经过了这几天的调整,又重新掌握了首都地区的局势,只是,军队方面,显然还是有些问题。
周泉北和木贝这边,已经达成了完善的妥协。
维尔公司,将会对人民民主解放者联盟,在合适的时候,提供技术和资金援助,同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一定的实际支援,比如物资和弹药。
时间仿似变成了一汪死水,一动也不动,好像马上就要变臭。
但就在11月中旬,周泉北刚刚开完小会,东非方面却传来消息,叛军部族武装,已经攻克了某重要海港国家的首都,全面接盘政权,政府军无力抵挡,连总统也被生擒活捉。
一时间,整个部族武装联盟,声势大振,从当日下午开始,就展开了对首都区域的猛攻,木贝的使者伊萨奇又来到了周泉北的营地中,询问周泉北的意见。
周泉北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对木贝的态度也很满意,当即回应,让木贝见机行事。
木贝也没有让周泉北失望,从傍晚开始,对首都北面区域,发动了大举进攻,毕竟突破了政府军的市区防线,进入到了市内区域。
一时间,浓浓的战争阴云,迅速弥漫在了首都上空。
周泉北这时终于得以稍稍轻松下来,和汪伦坐在营地西侧的一处土坡上喝茶,远望着首都方向的战火。
看到时局重新又进入到了紧凑状态,汪伦也是十分兴奋,笑眯眯道:“周老弟,你猜,这一次,米拉尔奇先生还能坚持几天?”
周泉北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我倒希望他能再坚持几天。不过,照现在的形势估计,恐怕,他很快就要来求到咱们了。”
周泉北的话刚刚说完,远处,就有士兵前来禀报,总统先生的使者,已经在营地外等候。
这也是周泉北和木贝提前达成的协议,木贝虽然控制了首都北面区域,但对于公路,却并没有完全封锁,使得一部分周泉北想要的消息,可以完整的从首都里传出来。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弟,咱们的机会来啦。”汪伦不由大喜。
周泉北却并没有太多惊喜,“汪大哥,此事,恐怕还不要高兴的太早啊。”
汪伦一怔,“老弟,什么意思?”
周泉北淡淡一笑,汪伦在生意方面,眼光确实超人一等,但在政治方面,却着实容易犯乐观主义错误。
此时,战争虽然打的激烈,但实际上,无论是政府军还是部族叛军,都没有伤筋动骨,场面虽然铺得很大,但实际意义上,只不过是十几个步兵师的交锋。
米拉尔奇手下的王牌政府军最为精锐的一家装甲步兵师,还没有出动。
也就是说,米拉尔奇尚有一搏的实力。
汪伦听完周泉北的解释,不由呻吟良久,“老弟,这方面,我不如你啊。
周泉北一笑,“汪大哥,咱们才是一家人啊。”
汪伦不由深以为意的大笑,“老弟,能认识你,真是我汪伦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啊。”
很快,使者便被带到了两人面前,是总统府的一个顾问,已经狼狈不堪,“周先生,您,您一定要救救总统先生,救救泰坦共和国啊。叛军已经攻入城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