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言:“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是所谓‘明哲保身’。
可惜,人,是生活在社会这个群体中。愿望从来都是美好的,谁也不愿意,‘战火’,燃烧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
但,你杀鸡时,猴儿在看。大树若倒了,猢狲怎能不散?
周泉北淡淡的吸了一口烟蒂,这时,王大狗已经来到了这七八个喽啰身前。
王大狗虽然名为‘大狗’,但事实上,这只是指他的鼻子,是当年在部队时战友们给他起的外号,但他的性子,却不像狗那么温顺。
就算像狗,那却也是狗中之獒。
七八个喽啰眼见只有王大狗一人上前来,不由都是大喜,心神大定,纷纷挥舞着各自‘兵器’,张牙舞爪的冲上前来。
王大狗的动作并不花哨,也并不是多么迅速,但他每出手一击,却必定有一个喽啰倒在地上,根本再没有反抗之力。
不到1分钟的时间,已经有六个喽啰倒在了地上,哼都哼不出来一声。
剩下的两个喽啰直接傻了,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只得拎着手中的棍棒,呆呆的立在了原地。
王大狗回头‘请示’了周泉北一眼。
周泉北淡淡一笑,缓缓吐出一口浓雾,示意王大狗回来。
王大狗根本不看这两个喽啰一眼,转过身来,就想走到周泉北身边。
这时,身后一个喽啰,眼睛里却是闪过了一抹阴光,大喝一声,论起了手中的棒球棒,就朝着王大狗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过来。
许小亮不由大惊,“大狗哥,小心啊!”
王大狗这时嘴角边却忽然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意,几乎就是在棒球棒砸落在他头上的一瞬间,他猛的回身一脚,直接将那喽啰踹出了三四米开外,那坚硬的棒球棒,也被王大狗像是掰牙签儿一样,‘咔嚓’一声,掰成了两半。
众人不由都是面面相觑,那最后仅存的一个喽啰,也彻底被吓傻了,慌忙把手里的拖把棍丢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地上,“爷爷,爷爷饶命啊!”
王大狗却根本不理会他,恭敬的回到了周泉北身边站定。
席军和许小亮哪曾见过这种身手?不由又惊又喜,许小亮眼见‘靠山’足够硬,气焰不由更嚣张起来。
他一脚踩在那西装男的背上,居高临下道:“哥们,你不是挺牛逼的么?怎么了?现在萎了?不中用了?”
那西装男也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不过,背后底子硬,他却也不虚,咬着牙道:“我劝你们不要嚣张!这里是黄老板的地方,得罪了黄老板,你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黄老板?哪个黄老板?我擦你么的。你当老子是吓大的。黄鼠狼还差不多。”许小亮没想到这西装男到了这个程度还敢嘴硬,连踢带踹,直踢得他鬼哭狼嚎,满脸鲜血。
“行了,小亮。”周泉北摆了摆手,示意许小亮退回来。
西装男也早已经看明白了,周泉北才是这一行人的核心,忙带着哭腔道:“这位先生,有话好说。我是黄老板的人,咱们有话好说。”
周泉北站起身来,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淡淡笑道:“我知道你是黄老板的人。这里你说了算话么?”
西装男忙哭丧着脸道:“我,我是这里的保安经理。”
“哦!”
周泉北点了点头,忽然一笑,回头对席军和许小亮道:“军哥,小亮,别闲着,给我砸。”
“好嘞!”许小亮早就唯恐天下不乱,一听周泉北亲自下了号令,哪里还能忍得住,就如同松开了缰绳的小马驹,连踢带踹,只恨不得把这大厅翻过个来。
席军哈哈大笑,手上却是不软,‘噼里啪啦’,已经把吧台砸的稀巴烂。
这西装男没想到自己已经报出了老板的名号,可这年轻人居然还要‘赶尽杀绝’,他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周泉北身后张大军和王大狗两个犹如铁塔一般的大汉,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
周泉北却淡淡一笑,“呵呵。你是保安经理是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对了,最好把你们黄老板也叫过来。我在凤城住了十几年,还没见过这种大老板呢!”
西装男一看这模样,哪里还敢多呆啊!赶忙连滚带爬的,朝着电梯边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不住的拨打着电话。
周泉北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也不会理会他,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淡淡的抽着烟。
倒地的几个喽啰这时缓过气来,刚想爬起来,许小亮却是大呼道:“站住!都他么呆在这里别动。谁他么敢乱动一下,我保证打断他的狗腿。”
几个喽啰顿时不敢乱动,‘哎哎哟哟’的哼哼不止。
“你们他么是属娘们的。谁再敢出一丝动静。老子现在就叫他变成哑巴!”许小亮也被这些喽啰弄烦了,就要爆发。
几个喽啰眼见这般,哪里还敢出声?只得躺在了地上装死人。
席军却是比许小亮想的要多一些,低声在周泉北耳边道:“小北,那姓黄的听说来头不小啊。咱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周泉北却淡淡一笑,“军哥,该来的早晚都会来。有分别么?”
席军一愣,却也明白了周泉北的意思。想要在周泉北的船上混下去,这立场,那就得先摆明了。
不过,经过了这么多的接触,再加之他老爷子的‘循循善诱’,席军当然知道,周泉北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忙道:“小北,那姓黄的是个狠人。要不要我打电话,多找点帮手来?”
周泉北一笑,缓缓摇了摇头,“军哥,咱们是来消费的,对不对?咱们又不是黑涩会!”
席军这时也明白了周泉北的用意,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位小爷,今天是非要把天捅破啊!
不过,在萍州这片水中,他还真有这个资本。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汽车的轰鸣,片刻,一个穿着粉色衬衫,梳着个溜光的大背头的年轻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衬衫敞开了几个扣字,露出了一片花花绿绿的纹身,还有怕是得赶得上婴儿手指般粗细的金链子。
他身后同样也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小弟,一看,便‘江湖气息’十足。
“怎么回事?谁在这里闹事?”这年轻男人一进来,眉头就皱了起来,目光里露出了不善之色。
一直躲在电梯口的那西装男,赶忙跑了过来,带着哭腔道:“哎哟,连哥,就是他们。您要是再不过来啊,他们今天非得把王子凯旋给拆了啊。”
被称为‘连哥’的粉色衬衫男,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露出了一丝虐气,不过,他虽然看似年轻,却比这西装男沉着不少,冷着脸走到周泉北身前,“这几位朋友,我看,咱们好像是有什么误会吧?”
周泉北一笑,抬眼看了这西装男一眼,“连哥是吧?我听的名字,好像很耳熟呢!”
对这连哥,周泉北是有些印象的,不过,却并不是在这一世,而是后世。
这厮,也是萍州本地出身的一个大混子,从十几岁开始,就混迹在街头,颇为能打,且心狠手辣,就算是老黑这种人物,平日里,也不愿意轻易招惹他。
前几年,他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十年,周泉北重生的时候,他还在蹲号子,所以,他并没有过来‘拜山头’。
此时,他也觉得周泉北有些眼熟,就算是没有见过真人,却也必定见过相片,一下子,气势上就先弱下来三分,忙陪着笑脸笑道:“瞧您说的。这位兄,这位先生,我看您也很眼熟呢。您看,咱们这事情,是不是,是不是有点误会啊。”
西装男不由大跌眼镜,想不到,平日里连黄老板都要敬重三分的连哥,在此时这个年轻人面前,居然还赔上了笑脸,这……
周泉北却是淡淡一笑。
这些‘黑涩会’,平日里看似高高在上,对老百姓吆五喝六,仿若不可一世。
但这一切,却是得分人啊!
毕竟,在我军的飞机坦克面前,他们又算得了什么?怕是连蝼蚁都不如。
不过,有老周的关系,周泉北可以肯定的是,这厮在市局方面,应该并没有太深的牵扯,但既然他能在凤城混的风生水起,一切,就已经有些明了了。
周泉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连哥,今天这事儿,本来我也不想过来麻烦你。不过,你们黄老板架子有点大啊。我都在这等他半个小时了。他还不露面。”
连哥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变,他当然听出来,周泉北虽然喊他‘连哥’,但事实上,意思已经很明确,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他还不够资格。
但连哥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两个小弟却先不乐意了,其中一个脸颊上有道刀疤的男人道:“嘿!小兔崽子,你他么算什么东西?你当这是哪里啊?啊!你们家的菜市口嘛?”
刀疤男说着,作势就要冲上前来,但他还没上前两步,张大军已经如闪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刀疤男已经躺在了地上,张大军大脚用力踩着他的脖子,冰冷道:“再多说一个字,我踩断你的脖子。”
刀疤男作为连哥的亲信小弟,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忍不住嗷嗷大呼,“连哥,救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