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桀跟颂娴下楼来到义诊台前,他放下手里的药箱,跟颂娴说:“今天七夕,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再去看场电影。”
“好啊。”颂娴以为他这种傻直男不会关注这种事,正想着自己主动约他出去,没想到他先开口了。
她眼眉弯弯,脸上全是绵绵情意,眸若春水,几乎把他给溺进去。
韦桀呼吸乱了半拍,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又不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会这么稳不住。
他的语气是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柔和:“你想去市里吗?还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韦桀对于恋人之间过情人节应该如何庆祝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还是学生,七夕节不是一起在图书馆赶作业就是一起去学校门口的苍蝇馆子搓一顿。
毕业后他没女朋友,去得最多的就是烧烤摊,带颂娴去吃烧烤肯定不合适。所以他能想到的就是吃饭和看电影,或是颂娴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也一定带她去。
“市里的话能赶得回来吗?”颂娴问。
“不用赶回来,我们在市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来。”
她其实是想去市里的,但想到二楼还有个病号,晚上要是对方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怎么办,虽然知道这种情况很少,但作为医生,她就是习惯性的操心。
正犹豫,韦民骑着摩托车载着韦老爷子从民宿大门开了进来,颂娴和韦桀看到他们,立马迎了出去。
昨天在民宿里发生的事韦桀没告诉老爷子,就是怕他担心。
但镇上就这么大,而且认识韦桀的人不少,有人来新壮墅闹事,韦桀跟人打架还进了局里的事还是给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老爷子不放心,今天一早就催着大儿子带他来亲自看看儿子的情况。
“爸,你们怎么来了?”韦桀快步走过去。
“韦医生,韦大哥。”颂娴笑盈盈的跟两人问好。
看到韦桀和颂娴这样,应该是没受什么伤了。老爷子朝颂娴点点头,放下心来:“我们去看茶园,顺道过来看看民宿最近怎么样了。”
茶园里现在都采摘完了,就算去看也不用一大早的去看。韦桀知道老爷子八成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所以才来这看他有没有事的。
但父子俩从来不会把关心对方的话说出来,非要扯上别的才行。
听老爷子这么说,韦桀就说:“店里还那样,家里怎么样。”
韦桀的意思是他没事,问老爷子怎么样。
老爷子哼一声:“店里都没事,家里还能有什么事。”
这两人早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两句话下来也就清楚情况了。
盛夏季节,虽然只是八九点,但太阳已经能把人晒化。
颂娴看坐着摩托车来的两人早已汗流浃背,赶紧让老爷子和韦民进大厅里喝水休息。
韦民跟韦桀走在后面小声问说:“真没事吧?”
韦桀也压低声音,无语道:“我能有什么事?”
“我说那些找茬的,没被你打坏吧?这店刚开,你要是又把人给打伤了,到时候少不了有人来闹事。”
“他们不敢。再说打得也没那么严重,就是给他们点教训。”
那天子良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那些人也是吓得不轻,本以为这家店和韦桀都是软柿子,没想到踢到钢板了。
几人说着到了大厅,老爷子问了韦桀这几天义诊的情况,韦桀说了给二楼上面那位陈家兄弟的治疗和恢复情况,老爷子刚喝了一口茶,院子外就停了一辆轿车,从车上下来四个人。
老爷子定睛一看,这不是老曾夫妇俩吗?这老头子的病刚给他治好不久,让他多躺着休息,怎么现在就出来嘚瑟了。
再往他们身后一看,后面紧跟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好像是老曾的儿子小曾,那女孩看着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应该就是老曾那位城里的儿媳妇。
韦老爷子他们赶紧出去迎,曾老师一看到韦老爷子,立马急道:“老韦你今天怎么一大早就出门了,我问了你家儿媳妇才知道你来这里了,赶紧的,帮我家儿媳妇看看。”
梁老师和小曾夫妇纷纷跟韦老爷和韦桀颂娴他们相互介绍打招呼。
小曾小时候跟韦桀也是不错的朋友,两人都是成绩优异,一起考了出去,后来小曾留在城里当了老师,又跟同是老师的女友结了婚,便直接留在了城里。
而韦桀自从毕业时出事后,就没再跟小曾联系,如今再见,小曾都已经当爸爸了。
小曾来不及跟韦桀叙旧,便跟韦老爷说:“韦医生,我老婆现在怀孕四个月了,没想到患了带状疱疹,之前在市里的时候我们去了三甲医院的皮肤科看过了,医生直接就说这个病很麻烦,加上又是孕妇,开药的话怕影响胎儿,所以说没法帮治,只能靠自身的免疫力来治愈。我妻子实在是疼得不行,这种疼痛根本不可能靠自己撑过去,我查过,如果是情况较轻,疼痛不明显和范围较小的有可能自愈,但我妻子的现在明显是比较严重的,根本不可能。我们跑了好几个医院的皮肤科都是这个说法,我就想到了您,所以带着妻子赶紧过来找您帮忙了。”
韦老爷子二话不说,让韦桀带着人到了一间准备好的诊室房间。
房里是小曾夫妇和韦老爷子,韦桀和颂娴。
小曾小心翼翼的扶着妻子坐下,患者忍着疼痛撩开长裙,露出小腿背面好几处红色的带状簇的集性小红疹。
女病患之前是不太相信这里的村医的,但丈夫和公公一家都说这位壮医很厉害,她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了。
“韦医生,我的这些发红地方,甚至周围的区域都跟烧着了一样,碰都没法碰,每天疼得什么事也干不了。一开始是辣疼,后面还出现瘙痒,我一碰就刺痛。医生你有没有办法在不影响的胎儿的情况下帮我治疗?”
这是比较典型的带状孢疹的症状,老爷子心里有数了,便跟小曾媳妇安慰道:“这个用药线点灸是可以治的,而且不会影响孩子,放心吧。”
听到韦老爷子说能治,老曾夫妇都松了口气,只要他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老爷子说完又指了指韦桀跟小曾夫妇说:“这位是我儿子,也是一名壮医,他最近正在这里义诊,你这种情况起码需要治疗半个月,这期间你们是回村里住,还是在酒店住?要是回村里,我来给你治。要是住民宿酒店,他来给你治疗更好点,因为他这段时间天天都在这里。”
老爷子之前听老曾说过,城里的儿媳住不惯村里老家,所以才这么问。
小曾夫妇看着这里装修得很有格调,不输城里的好酒店,轻轻掐了丈夫一下。
小曾立马就表态:“我们住这里吧,我爸也要休养,我们回去打扰他们太长时间也不太好。”
看儿子儿媳要留下,老曾夫妇也没再说什么,韦桀是老韦亲自教出来的,他们对韦桀的能力也很信任。
商量好之后,韦老爷子就跟老曾夫妇出去了,诊室房间里,剩下小曾夫妇,还有准备病人治疗的韦桀和颂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