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内。
驼背老人把家里的每一位成员,分别向林不凡做了个介绍。
其实!
严格意义来说,驼背老人年纪并不算大,只是头发发白,加上脸上的折子比较多。
所以给人带来的印象,像是一个花甲老人。
作为金棺村的村长,这个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的汉子,曾在五六年前经历了一场大饥0荒。
也正是因为那次的饥荒,导致相守一生的老伴饿死在了乞讨的路上。
好在当下儿孙满堂,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
尽管三世同堂,挤在一个屋檐下讨生活,也算是勉强能够过活。
这在如今的年景下,还算是难得一见的别致。
村长名叫黄道荣,他这个级别算是金棺村最大的官儿了。
可家境给林不凡的第一印象却是清贫如洗,屋头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儿子儿媳都孝顺,孙女又贴心,黄老头倒是知足的很。
儿媳看到有客人到访,第一时间招呼林不凡坐上主位。
然后!
才搀扶老爷子落坐,接着连忙从内室拿出一只烧黑的铜壶和一个有缺口的陶碗,给林不凡和张小辫儿分别倒了半碗白开水。
村长的几个小孙子都不敢靠近林不凡,隔得贼远,探着个脑袋,细细的打量着后者。
明显胆子要小上不少。
一个个眨着黑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穿着怪异服饰的林不凡。
说起来,林不凡穿的服饰质量,对比他们那个年代要精良许多。
引来好奇的眼神,也倒让林不凡显得很是正常。
“你们这些个小屁孩,看个屁?!”
“都会内屋搓泥巴去,别影响我师父谈正事!”
张小辫儿瞪了一眼那群娃娃,不耐烦地作出了轰人的手势。
小娃娃们咧嘴一笑,便撒丫子跑开了,对张小辫儿也是见怪不怪。
“张三,怎么说话呢?嗯?!”
林不凡皱了皱眉,撇了张小辫儿一眼。
“小哥,是娃娃们不懂事,这事儿张娃子教训的是!”
老村长坐在林不凡的对面,从桌旁的墙边取下一根黄铜烟斗。
把烟斗往脚底板磕了几下,然后用火柴点燃。
嘬吧两口烟嘴儿,便如吸进了几分力气,疲劳的身子轻松了许多,心里那个得意劲就甭提了。
村长的两个儿子看起来都四十多岁,他们坐在自己父亲的左右两侧。
当他们听到林不凡呵斥张小辫儿时,二人羞涩地对林不凡呵呵一笑。
“村长,抱歉哈,是我们叨扰到你们了!”
林不凡面带微笑,朝驼背老人一家点了下头, 眼神之中充满了一抹柔情。
张小辫儿轰走了老爷子的几个小孙子之后,看着自己师父半晌没有再开腔。
他不禁有点着急。
张了张嘴,本想谈谈金棺村即将发生的灾难性危机。
可又害怕受到师父林不凡的责骂,愣是急得满头大汗。
几个人沉默片刻之后。
作为一家之主的黄老爷子主动打破沉默,看向林不凡好奇问道,
“小哥,进屋之前张三娃子说什么……金棺村马上会有灭村之灾,此话到底何意啊?”
老爷子一说这话,吓得他两个儿子立刻改变了面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父亲。
做事谨慎的大儿子更是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父亲,张山娃子说的话你也信?你这不是……”
一旁的老二看着自己老父亲,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头。
这时,走回来的老大儿瞪了一眼自己弟弟,冲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说起来,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农村的大多数人都是迷信的。
说话和做事都有很多禁忌。
对于这种动不动就灭村之类的,更是觉得难以接受。
“两位老哥别激动,请听我慢慢道来!”
林不凡见状,当即开口进行安抚道,
“事情是这样的,小哥我懂一点奇门八算。
前日我夜观天象,发现北斗南移,天狼耀青光,西北有獐气缭绕。
我掐指一算,大事不好,两日之后,金棺村将有灾难降临。
到那时,恐怕附近黎民百姓,避免不了要遭受一场血雨腥风。”
“师父,你可预测到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两日之后,将有乱军杀至金棺村附近,到时候恐怕方圆百里之内,将会瞬间沦为第一战场,金棺村作为附近唯一的村镇,自然难逃一劫,届时,村中百姓皆会被兵匪屠戮殆尽!”
“这次我来告诉村长,目的就是为了拯救数百名无辜者的生命。”
林不凡一番话交代完毕,整间简陋的小屋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静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清晰听见。
老村长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彼此对视着,面部表情更是无一例外的僵硬,更是不敢相信各自耳朵听到的惊人消息。
这时坐在边上的张小辫儿,同样是情不自禁地脸色发青,满头大汗,两只小眼睛不安地提溜乱转。
尽管昨晚已经知道了这个恐怖至极的消息,到此刻已经未从其中平复过来。
林不凡说完这些,自顾自的从桌上端起凉白开小酌了一口,静静地期待着老村长的回复。
如果不是考虑到对老村长一家的尊重,林不凡早忍耐不住掏出腰间的酒瓶,痛快畅饮了。
可又考虑到自己徒弟,十分关心同村村民的安危。
无奈只得过来帮他们一把,顺便也能安抚小家伙的良善之心。
然而!
这起事件,跟伐墓倒斗相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绝非林不凡一己之力,就可以摆得平的。
这也正是他此番赶来老村长家里,共商大计的真实目的。
要想彻底帮忙金棺村全体村民,拜托战火的熏陶,必须仰仗德高望重之人的帮忙。
否则,行动起来,会显得相当的乏力。
最后,能否达成几百村民全部脱逃的命运,都将是一个未知。
进门之前。
林不凡通过和老爷子简单的闲聊,已经断定这位村长并非庸庸无为之辈。
他相信这位心地善良的老村长,一定可以和自己商讨出一个万全的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