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声沉了沉心神,语气郑重地说:“师祖,我一定牢记您老的话,用这套针法来治病救人,而不是害人,更不会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
我以我的性命发誓,这套鬼门十三针,我一定会慎重使用,并救人于危难之时,不会轻易示人,绝不会让您老失望。”
樊老看苏声这郑重的态度,感觉非常满意,有敬畏心理才能珍重、珍视,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丫头,记住我说的话,也记住自己的承诺。
接下来师祖就教给你鬼门十三针,一定要记好下针顺序和穴位。
这套针法要求下针准确无误,每一针的要求都非常详细,有专门的鬼门十三针穴位歌。现在我教与你,一定要记牢了、听好了。”
樊老说完唱了出来:
百邪癫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
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
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
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
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
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垒入二分;
四针掌后大陵穴,入针五分为鬼心;
五针申脉为鬼路,火针三下七锃锃;
第六却寻大椎上,入发一寸名鬼枕;
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牀针要温;
八针承浆名鬼市,从左出右君须记;
九针劳宫为鬼窟,十针上星名鬼堂;
十一阴下缝三壮,女玉门头为鬼藏;
十二曲池名鬼臣,火针仍要七锃锃;
十三舌头当舌中,此穴须名是鬼封。
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孤穴只单通,
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
唱毕,樊老也把这十三针扎入人体模型的穴位上。
”丫头,口诀中唱出了每针的入体深度和穴位。
男子先针左起,女子先针右起,单日为阳,双日为阴。阳日、阳时针右转,阴日、阴时针左转。
刺十三针时,也就是鬼封,在舌下中缝,刺出血,仍横安针一枚,就两口吻,令舌不动,此法甚效。更加间使,后溪二穴尤妙。
刺入十三穴尽之时,医师即当口问病人:何妖何鬼为祸。病人自说来由,用笔一一记录,言尽狂,当宜退针。”
樊老把重点的部分又说了一遍:“记住一定十三个针位,一针人中二少商,三针隐白四大陵,五针申脉六风府,七针夹车八承浆,九针劳宫十上星,十一男会阴女王门头,十二曲池十三舌下中。其中五针申脉和十二针曲池要火针。”
樊老逐条地给苏声讲解,告诉她针刺顺序不能出错,刺入深度要准确,否则会达不到效果。若是针刺顺序错了,会使病情治疗无效甚至加重,切记。
祖孙二人一直研习到了晚饭时间,方才作罢。
苏声针刺模型无数遍,边唱边刺。每次结束樊老都会问几个问题,苏声都对答如流。下手快且稳,穴位准确无误,入肉深度精准。该用火针的时候,会把火针连刺三下。
分别演示了男子起针和女子起针的针法,及阳日阳时、阴日阴时等各种不同的手法。
樊老确认可以出徒时,祖孙二人由于长时间精神紧张,此时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瘫坐在沙发上。
稍作休息,苏声站起身,给樊老做起了按摩。这一天可把老爷子累坏了,苏声有些于心不忍,想着尽力弥补。
从药房里出来,祖孙二人看到一楼的客厅传来男女谈话声。此时楼下的人也听到楼上的开门声,都往上看来。
就见两人都站起身,女人说:“爸,你们祖孙俩一个秉性,遇到中医上的问题,就废寝忘食。
离叔都去敲了几次门了,愣是没反应。实在是不敢打扰你们的研究,连敲门都放弃了。
张婶,准备吃饭。”樊美琪笑着抱怨。今天中午她有事没过来,想着晚上过来看看,哪里想到老爷子和苏声连饭都不吃了。
“樊老。”步惑也出声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樊老不仅把苏声当作徒孙,还当作亲孙女一样宠爱,所以现在看步惑的眼光就带了诸多挑剔,爱搭不理地应了一声。而不是像以前还说什么“叫什么樊老,叫爷爷”,现在完全是以选孙女婿的要求来看步惑。
步惑也不觉得尴尬,一是老爷子年龄放在那,二是老爷子的地位那么高,三是老爷子是自家媳妇的授业恩师,四是从小他就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入了老爷子眼的人会当作眼珠子一样宠爱。所以老爷子对他的态度,说明自家媳妇在老爷子的心理地位比樊美琪还要高。
苏声礼貌而不失亲近地叫了一声“樊姨”,然后扶着老爷子下楼。
樊美琪作势还要上前来扶,被樊老挥手赶开了。有他的好徒孙在,用不着其他人靠近,女儿也看不上眼。
走到餐桌,张婶递过湿的擦手毛巾让老爷子净手。
苏声则是去了洗手间洗了洗手,顺便洗了个一下脸,放松一下刚刚的紧张情绪。
祖孙俩这一下午完全是处于紧张的教学过程中,樊老教的认真,苏声学的更认真。
回到餐桌,菜饭已经摆好,众人已经落座。挨着老爷子的位置被留了出来,那是苏声的专有座位。
樊美琪笑着用公筷给樊老夹了一只葱爆海参,又给苏声夹了一只说:“丫头,咱家老爷子就是个医痴,遇到问题就要研究个透彻,让你也跟着受累。多吃点,补补身体。”
苏声笑着说:“樊姨,师祖这样严谨的医学精神,值得每一个学医的人学习。我更是受益匪浅,没有受累一说。只是辛苦师祖跟我一起受累。”
樊老哈哈大笑说:“声声是我这些年遇到的一个医学天才,你大师傅都不行,我得好好培养,继承我的衣钵。”老爷子笑的那叫一个开怀。
步惑就像一个透明人,毫无存在感。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还不得惊掉下巴。步总什么时候不都是核心人物嘛,怎么在这里被忽视的这么彻底。
呵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他有个比他更抢眼的媳妇。
步惑也想给媳妇夹菜,还想给媳妇扒虾,但在人家做客,由不得这么做。目光痴痴地看着苏声,真想把她藏起来。
这丫头太光芒万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盯上了。可要是藏起来,媳妇不就成了折了翅膀的凤凰了吗?不让她展翅高飞,那还不如杀了她。
步惑心想只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让别人入不了她的眼。
“阿惑,你也吃。”樊美琪看着被忽略的步惑说。
步惑点点头,夹了一只苏声爱吃的虾放在自己的碗里。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他想夹给苏声,但考虑到场合不对,只好放进自己的碗里。
苏声用湿巾擦擦手,给老爷子扒了一只虾。
樊老高兴地夹起来,放在嘴里。然后说:“还是我徒孙好,知道记挂我这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