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曼今天早早就准备回家换衣服去参加宴会,他很明白,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如果他能在宴会上认识几个大人物,不管他将来毕业后打算干任何事情,都可能会有很多的益处。
就在萨尔曼走进自家所在的巷子口的时候,他发现坏菜了,一个印度中年男性正带着两个人撞他们家院子的大门,远处更是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群。
萨尔曼找到一根趁手的木棒躲在不远处的一个房子拐角处,他此刻不敢露面,因为他自己显然不是自家门口那三个人的对手,况且在门外大喊大叫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所以没有人会出手帮他们。
“萨拉,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躲在里面,我刚才已经看到你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我已经把你送给了一个非常尊贵的人,你以后会有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的,快给我开门。”
萨拉靠在门上绝望的哭泣,她不甘心,她不想被人当成一个货物一样送给别人,那根本不是嫁人,即使被送人后最开始她或许能得到一些好处,可以后呢,她可能会被不断的送给别人,被无数人欺凌,最后还会因为得罪了某个人而被处死扔在街上,她一点都不想这样。
“爸爸,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就算是死也不想被你送给人。”
外面的人非常愤怒。
“萨拉,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你就算是真的要死也必须在我把你送出去之后再死,你是属于我的,你是我的财产,我把你生的那么漂亮,我必须把你卖一个好价钱。”
萨拉绝望中想到,也许也只有印度人才会这样吧,其他国家的女人好像都不是这个样子,外国书籍里的女主角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爱好和工作。
就连那天在橱窗里看到的贵族身旁的那个女人也可以跟那个贵族穿类似的衣服,并且那个女人还能跟在贵族身边自由的走在最繁华的大街上,一起来遥远的印度远行,如果旁边那个女人换成是我呢,他会不会也给我同样的机会?
萨拉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在最危难的时候会想起一个外国人,并且还会如此的羡慕她,这就叫开眼界,眼界一开,心就野了,她再也找不回传统印度女人的顺从了。
萨拉在心里暗自发誓,即使今天她真的被带走卖了一个好价钱,她也一定会逃出去,她会逃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找一个心爱的男人,给他生孩子,做家务。
剩余时间自己也会寻找一个爱好,打发时间的同时最好能赚点钱补贴家用,给自己的孩子买他最喜欢的玩具,陪他去最大的餐馆,给他吃最好吃的街头小吃。
接着她又想到那个冲着她笑的外国男人,如果是他呢,他会喜欢一个印度女孩吗,他是贵族,还那么富有且拥有爱心,他愿意请穷人吃饭,还愿意对一个又脏又臭的路边姑娘微笑,他完美的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他会像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一样喜欢一个贫穷且出不起彩礼的贫民姑娘吗。
“彭!彭!”的撞门声很快把萨拉从想象中唤醒,木质的大门已经开始晃动,萨拉的母亲除了哭泣一点忙都帮不上,萨拉不甘心自己被轻易的带走,她撩起裙摆跑进哥哥的屋里从他的箱底翻出了那把左轮。
萨拉是知道怎么开枪的,萨尔曼曾经教过她,这把枪也是他们家里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武器,心已经野了点萨拉此刻突然生出一股狠劲,她决定反抗,即使最后仍旧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但至少她反抗过,哪怕反抗无效也不至于只能绝望后悔。
萨拉顾用裙摆擦了一把眼泪,咬着牙跑到院子里冲门外的父亲喊道:
“爸爸,你走吧,我有枪,你再不走我会开枪的。”
听到萨拉竟然有枪萨拉的父亲和他的同伴都吓了一跳,惊吓之余萨拉的父亲恶狠狠的说道:
“萨拉,你别以为你用一把枪就能吓到我,你的照片我已经给那个贵人看过了,只要把你送过去他就愿意给我五千卢比,我已经把你卖了,你现在已经不属于这个家里的人了,你反抗也没用。”
不远处的萨尔曼同样听到了妹妹和父亲的对话,他的心里很乱,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像萨拉那天晚上说的一样,在印度,女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她是躲不掉的。
萨拉现在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她跟别的印度女性不一样,她上过学,她识字,她读过许多书,所以她恨这个不能让他自由呼吸的社会。
萨拉站在木门中间,门缝外的人都看到了这个女孩,许多第一次见到萨拉真容的人都把她惊为天人,原来这才是这个女孩的真面目,以前她的伪装骗过了多少人,许多男人的内心都止不住的骚动。
萨拉站在门缝中间可不是为了让他们看的,只见她把两只胳膊伸的笔直,而她的手中正是萨尔曼的那把左轮,她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啪!”的一声枪响过后,门外立刻变得安静了起来,不过因为没有经验,她是闭着眼睛开的枪,这一枪打在了木门上,小口径的左轮并不足以穿透他们家院子的厚重木门。
手枪被再一次举了起来,这次萨拉透过门缝瞄准了自己的父亲:
“你走不走?”
男人生气的说道:“萨拉,难道你想杀了我吗,我是你的父亲,是我把你养了这么大,我~”
萨拉再一次哭泣,她打断了男人的喋喋不休:
“从姐姐死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我恨你,我恨不得现在就杀死你,我不想变成姐姐那样,我不会像她那么听话的。”
“萨拉!”
“啪!”
一声怒喝换来了一声枪响,子弹擦着男人的头发打在了他后方的墙上,男人被吓傻了,他当时脑袋要是再歪一点可能就真的被打死了。
摸了一把冷汗,男人看到萨拉的手指又在动了,吓得他连忙往旁边跑,他身后的人群同样躲在了两边,就在这时萨拉的母亲突然扑过来要抢萨拉手中的枪。
“萨拉,你不能开枪,他是你的父亲呀,你难道想杀死他吗?”
“趁现在,继续撞门。”
萨拉的父亲看到了里面的一幕,他赶紧叫自己的两个帮手跟他一起撞门,经过长时间的冲撞,木门不堪重负终于倒下,萨拉的父亲和他的同伴喜出望外,可就在这时萨尔曼已经冲了过来,他还是决定动手帮助自己的妹妹,哪怕只是最后一次。
“别动我妹妹!”
萨尔曼挥起棍子就打,其中一个男人被他一棍子打在头上立刻倒地,争夺中萨拉的枪又响了,这次萨拉的父亲终于中枪,不过伤口并不致命,子弹从他的大腿上穿了过去,己方突然伤了两个人,剩下的那个人拔腿就跑,就连被萨尔曼打倒那个人也爬起来往远处跑,他可不想在这里等着挨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