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军跟屁股着火一样骑车赶到了回收站,使劲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李永军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把自行车搭在墙根下面,李永军踩着自行车爬上了墙,随着他上墙他的自行车“哗啦”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而李永军也顺利的跳进了院内。
旁边胡同里有人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刻跑出来看,肖卫国他们的自行车太特别了,所以他看到李永军的自行车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回收站里的自行车。
此人心中着急,暗道:“自行车是从院里扔出来的?难道又有人翻进去偷东西?”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都是热心肠,而且也都不怕事,那天那些小毛贼们偷东西完全是趁着中午青壮年上班不在家,回收站这边又临近马路比较吵,当时正值中午老人和小孩们又都在午睡,街上没人,所以让他们钻了空子。
今天就不一样了,晚上所有人都在家,而且在静谧的夜晚自行车摔倒的声音能传出很远。
只见这人扒在门缝下面喊出声道:
“谁在里面?是不是偷东西的?”
李永军听到有人喊话,虽然内心着急去看肖卫国,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得回答外面的人,不然外面那人肯定会叫来一大帮人来堵他,而且还有可能会找来警察。
李永军走过去把大门打开,对门外的人解释道:
“大叔,我不是偷东西的,我就是回收站的,您要是来过这里应该见过我,我朋友喝多了,我怕他晚上吐出来呛到自己,放心不下来所以过来看看。”
李永军说罢就往厂房里走,那人狐疑的看了看李永军,跟在李永军身后也走进了回收站,他平常白天都在上班确实对回收站里的人不熟悉,所以他不怎么相信李永军的话。
两人打着手电筒走到了厂房门口,李永军用力砸门喊道:
“卫国,卫国?你在吗,醒醒!”
肖卫国其实刚才已经在空间中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已经出来而且还把已经改装好的三轮车也放了出来,最开始他还以为是抢劫的人闯了进来,他爬到一个柜子上正准备从窗户里给外面的闯入者来个迎头痛击呢,没想到却听到了李永军的声音。
李永军叫门的时候肖卫国也从柜子上面爬了下来。
“永军,你怎么回来了,就你自己吗?”
“我怕你喝多了难受过来看看,你怎么现在才开门?”
“刚才睡着了,没听到你敲门。”
李永军的目光快速扫视厂房内的东西,他对这里太熟悉了,所以很快就发现了三轮车的变化,还有他还发现了一个以前厂房里没出现过的东西,一把立在柜子角落的崭新猎枪。
当看到肖卫国和李永军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大叔也看到了厂房里满地的酒瓶,他终于信了李永军的话,肖卫国也注意到了这个大叔,于是问李永军道:
“这位是?”
那大叔连忙自我介绍道:“我姓马,就住在胡同口第一个院子里,我刚才听到你们这有动静,我还以为是进了小偷,就过来看看。”
听到是自愿过来帮忙的邻居,肖卫国连忙回头到一个柜子里拿出两个烟盒来,他先从已经开封的那盒烟里拔出来一根给大叔点上,又把完整的那盒塞进大叔手里道:
“马叔,一场误会,多谢您能跑来这一趟。”
大叔不好意思的拿着烟道:“谢啥,我也没干啥,那要你们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行,我这没啥事,我送送您。”
“别送,你们记得把外面的自行车推进来就行,咱们离得近,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你们就去我们那个院叫我,你一说老马他们就知道你们找谁了。”
“行,谢谢了马叔,以后有时间常来坐坐。”
“行,我回去了。”
“您慢走。”
送走了邻居马叔,肖卫国又把李永军的自行车推进了回收站,当肖卫国再次进入厂房的时候,李永军正抱着他的新猎枪叼着一根烟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肖卫国知道李永军一定是猜到了些什么,李永军虽然话不多但从小就很聪明,虽然他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具体计划,因为肖卫国自己根本就没有计划,他只是想走一步看一步,试试能不能把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回去吧。”
“我跟你去。”
“你不该来的。”
“我不来会后悔。”
“我自己能搞定。”
“你能搞定并不意味你不需要帮手。”
“对方只有一个人,我确实不需要帮手。”
“那就让我来吧。”
“你搞不定。”
“我搞不定你就帮我。”
“你回去吧,天亮之前我就能回来。”
“万一天亮了你没回来呢。”
“不会的。”
“万一呢?”
会有那种万一吗,可能会有吧,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事情,可肖卫国觉得自己不去又不行。
不能解决的隐患就如同一个炸弹随时能把他炸成粉身碎骨,他承受不了那种伤害,只有主动出击,正视危险,才有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程度。
最终肖卫国还是带着李永军一起出发了,他们没想过叫小结巴,小结巴跟他们两个不一样,小结巴还有亲人,还有父母,他们不能把小结巴拖进这种危险之中。
李永军对肖卫国改装的新车特别感兴趣,李永军小的时候李文华就是一个货车司机,李永军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从小就喜欢卡车,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被父亲抱着放进驾驶位转动方向盘的感觉。
可惜他的父亲没了,而原因也正是因为开车,但李永军并不怨恨汽车,他知道那只是个意外,现在他依旧喜欢开车,所以他在轧钢厂运输队里一直在很努力的学习。
李永军喜欢所有车,并不仅仅只是运输队里的大解放,在李永军看来肖卫国这辆三轮车已经被肖卫国改装成了一辆真正的车。
这辆车速度很快,而且已经不再使用人力驱动,但他又没听到汽油和柴油发动机的轰鸣,行走在路上的时候车辆的声音小到几乎不会被人注意到,就是现在时间上不合适,不然他真的想亲自学习一下该怎么开这辆车。
今晚的天色闷热的厉害,很有可能是要下雨的前兆,三轮车终于从大路拐进了一条小路里,李永军离很远就闻到了养猪场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三轮车停在一个土坯房旁边,肖卫国对李永军小声说道:“在这等着。”
李永军站在三轮车里眼睁睁看着肖卫国小心翼翼的爬过低矮的土墙,然后又踮着脚尖走到一到一间耳房门口。
肖卫国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刀子,很小心的把门后的铁钩挑了起来,为了不让两扇木门发出响声,肖卫国用双手抓着木门的两边把门牙开了一条一尺来宽的缝隙。
“谁~唔~”
白二蛋还是有些警觉的,在肖卫国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的情况下,他竟然被惊醒,看来这家伙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踏实过。
不过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条湿哒哒的白毛巾捂在了他的脸上,白二蛋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晕了过去,昏迷之前他只看到一个带了口罩,眼镜,帽子,手套的男人。
“这次算是完了!”这是白二蛋昏迷前的最后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