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惜雪便将那拨浪鼓收了起来,塞给了他。
卓庆峰咧嘴一笑,“当真要给我?”
“不然呢?”朔惜雪眉眼含笑。
凤如倾歪着头看向她。
卓庆峰反倒乐呵呵地又收了起来。
凤如倾拦在他们面前,“等等,怎么回事?”
“啊?”朔惜雪拽着凤如倾的手道,“姐姐,我幼年的时候被坏人掳走,幸而当时手里拿着这拨浪鼓,半道上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小少年,他瞧见了我手上的拨浪鼓,一路尾随,后来趁机将我救了出来,只不过当时我吓坏了,只是将这拨浪鼓塞给了他。”
“这么小就英雄救美了?”凤如倾感叹道。
“嘿嘿。”卓庆峰不好意思地笑了。
朔惜雪红着脸,浅笑道,“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他。”
凤如倾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们,看来有戏啊。
那她也不用多费心了,只等着水到渠成就是了。
此时。
君羡尘走了出来。
朔惜雪扭头看向他,嘴角一撇,“世子还真是嘴硬心思多啊。”
“你这丫头,为何损我?”君羡尘冷哼道。
他慢悠悠地站在凤如倾的身旁,“娘子,还是尽早地给她寻一门亲事,省的在咱们面前晃悠。”
朔惜雪仰头道,“想要甩开我,休想。”
君羡尘反倒牵着凤如倾的手往里头走了。
朔惜雪便要跟着过去。
君羡尘冲着卓庆峰递了个眼神。
卓庆峰立马心领神会,拦住了朔惜雪。
朔惜雪不服气道,“做什么?”
“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卓庆峰笑吟吟道。
朔惜雪一怔,又盯着他道,“不去。”
卓庆峰也只能无奈,“那不如……”
“你何时这般听话了?”朔惜雪双手叉腰问道。
卓庆峰敛眸,“表姐夫发话,不能不听。”
“啥?”朔惜雪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卓庆峰又笑嘻嘻地看向凤如倾,“出去走走吧。”
朔惜雪对上他那双讨好地眸子,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谁让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呢?
朔惜雪只能忍了。
不过呢,还是很不情愿的。
好在,半道上正好撞上朔霖。
朔惜雪委屈巴巴地朝着朔霖诉苦。
朔霖看了一眼卓庆峰,“原来当初救小妹的是卓兄。”
这称呼瞬间也不一样了。
一下子,便亲近了。
卓庆峰很是高兴,连忙道,“不如,出去喝一杯?”
“也好。”朔霖读懂了卓庆峰眼神中的深意。
朔惜雪瞧着他二人,怎么都觉得有什么阴谋。
三人便坐着马车前往醉仙楼。
凤如倾正坐在软榻上,抬眸瞟了一眼君羡尘。
“世子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凤如倾语气悠长。
君羡尘歪着头看向她,“难不成,娘子不想促成好事儿?”
“世子与惜雪妹妹很熟悉?”凤如倾抓住了重点。
君羡尘沉吟了片刻,“算不上有多熟。”
“呵呵。”凤如倾才不信。
君羡尘立马委屈地看向她,“娘子这是怀疑我?”
“没有。”凤如倾连忙否认。
君羡尘看向她,“娘子,可担心什么?”
“倒也没什么担心。”凤如倾很清楚,事到如今,就算君昊陌想要搅和,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与君羡尘已然是木已沉舟。
除非,君昊陌真的能够有本事,让这大婚停止了。
凤如倾很清楚,君昊陌如今的能耐,是不成的。
难道,君昊陌是等着君羡尘如同大皇子那般……而他到时候已然称帝,对自己……
凤如倾觉得君昊陌为了自己不必如此吧?
君羡尘反倒是看出了凤如倾的心思,“娘子当初招惹我,想来也是为了躲避某个人吧?”
凤如倾抬眸看向他,“当初以为世子是个好拿捏的。”
“我很好拿捏啊。”君羡尘真诚地看向她道。
凤如倾抿了抿唇,无语望苍天。
她失策了。
君羡尘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凤如倾揉了揉眉心,“我去瞧瞧,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的。”
“娘子还要准备什么?”君羡尘抬眸看向她,又指了指一旁堆着的清单,“这大婚的事儿都准备的万无一失了,若还有什么遗漏,那可不该。”
凤如倾随即坐下,认真地看向他,“世子果真是除了身子羸弱,脑子是好使的。”
“那是自然。”君羡尘得意地挑眉,“可不能有任何差池。”
凤如倾暗自叹气,想来,也不会有任何差池的。
原以为,这些时日,君羡尘应当回永定王府了,只是,他却一直待在凤家,这说出去,也不知晓又要被如何编排呢?
只觉得如此,太不合礼数规矩了。
可偏偏,他性子古怪,对此甚是执拗,原先,京城内极少有人见过他,只闻其名罢了,自然摸不透他的性子。
如今他这样,反倒让凤如倾也突然明白,这世子不好拿捏啊。
凤如倾深吸了口气,“我出去透透气。”
“娘子不喜欢与我待在一处?”君羡尘慢悠悠地问道。
那语调,别提有多……慢悠悠地……透着一丝的难过,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说不清的威慑。
凤如倾明显觉得后背凉了一下。
她盯着他仔细地看着。
这张脸的确能够迷惑众生,尤其是这双眸子,怎么看着都是清澈明亮的,可是,不知何故,总觉得透着那么一股不怀好意。
凤如倾皱了皱眉头,难道她这是逃了虎穴,入了狼窝了?
“娘子在想什么?”君羡尘轻声问道。
“没什么。”凤如倾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君羡尘露出明媚地浅笑,伸了伸懒腰,又忍不住地咳嗽了几下,变得那般柔弱。
凤如倾的眉头紧蹙,这身子骨,是真的不好啊。
“世子还是莫要操劳。”凤如倾脱口而出。
君羡尘目露哀伤,“娘子是觉得我不成?”
凤如倾努了努嘴,“这是何意?”
“哎……”君羡尘便又扭头,那背影都透着悲伤难过。
不知情的,还以为凤如倾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呢。
她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随即起身,便出去了。
君羡尘抬眸看着她离开,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