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义面色凝重地回到办公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他转头看向罗为念,语气严肃地说道:“罗为念,你要迅速去调查许朵朵的股票账户,我需要知道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下午三点。罗为念匆匆赶来报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只有少量资金在运作,情况有些不对劲。”
谎言在事实面前不攻自破,段有义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要穿透一切谎言。说道:
“现在立刻审讯!”
说完,他带着罗为念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留置室。
许朵朵看到段有义亲自走进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惊恐地盯着那张讯问桌,感受到了段有义脸上弥漫的腾腾杀气。
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段有义坐在讯问桌前,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许朵朵,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必须如实回答。不要有任何幻想,我会让一切真相大白。”
许朵朵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听清楚了。”
段有义继续追问:“你开的那辆 50 多万的宝马车,资金从何而来?”
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紧紧地盯着许朵朵,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许朵朵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犹豫和恐惧。
许朵朵想努力保持镇定,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身子不要颤。”段有义及时补上一刀。
“自己的积蓄加上炒股赚了一些。”
“炒股赚了多少钱。”
“30多万。”
“你在梦里赚了30多万吧,为念,把她炒股资金流水单给她看一看。”
罗为念把打印出来的流水账单摆在许朵朵面前。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段有义怒不可遏,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紧紧地盯着对方,吼道:
“你尽说假话!你难道不知道假话说得越多,下场就会越惨吗?你以为纪检部门是吃素的吗?”
许朵朵身体一颤,她低着头,双手紧握,咬着牙关,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她知道段有义说的是事实,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她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恐惧和不安,她害怕自己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段有义起身,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罗为念也跟着起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担心。
屋子里只剩下许朵朵一人,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如潮水般汹涌。
她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明白只有诚实地交代,才有可能得到宽大处理。她咬着牙关,思考了很久,决心面对自己的过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孤独和绝望,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有一个人能走进这扇门,给她带来一丝安慰。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她每天的生活极其单调,除了送饭的人会定时出现,将冷冰冰的饭菜放在门口,便再无他人的身影。她渴望与人交流,渴望听到外界的声音,但这小小的愿望却如同遥不可及的星辰,无法实现。
随着夜幕的降临,孤独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渐渐地将她笼罩。后半夜,万籁俱寂,她的精神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彻底崩溃了。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身躯颤抖着,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量。在这一刻,她感到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忘,孤独和绝望如影随形,吞噬着她的灵魂。
即使崩溃了,她仍然还是很清醒,有一件事不能说——那就是宋文武指使自己勾引段有义。这事就是打死也不承认。
第二天,罗为念进来后,许朵朵叫喊:“我说,我都说。”
罗为念对肖棣说:“那就开始吧。”
想不到许朵朵指着肖棣,竭嘶底里地叫道:“不要他,不要他,换个人。”
罗为念愣了一下,望着肖棣。
肖棣的脸都变色了。
罗为念对肖棣说:“那你把小曹叫来。”
许朵朵开始招供,半小时后结束。许朵朵签字画押。
罗为念走进了段有义办公室汇报。
许朵朵供述的事实如下:
一是成为宋文武的情妇后,宋文武让她入股包装厂,共获利一百多万。包装厂的股东由哪些人组成,她不清楚。
二是宋文武曾经答应烟厂搬迁之后,与她一起搞房地产开发,后来,她和宋文武的关系冷淡(实质上想利用她来勾引段有义不成,其利用价值消失)之后,合作搞房地产一事泡汤。
罗为念汇报完毕之后,最后说了许朵朵强烈要求更换审问人肖棣。
段有义说:“肖棣一事,现在不说,以后再调查,现在已把张山同志抽调过来帮忙。今晚,你和张山一起突击审问宋文武,主要抓住包装厂,房地产开发这两点,开展强烈攻势。”
等罗为念退去,段有义把肖棣叫起来。
肖棣紧张得直打哆嗦。
不料段有义安慰道:“有些人很挑,大概是你平时审问许朵朵有点凶,她要求换人。没什么,你就做原来的工作。这个事抽调了张山同志来协助罗主任。”
肖棣才放了心。他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每次审讯,确实是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
晚上,段有义坐镇办公室,罗为念与张山开始审问宋文武。
宋文武与许朵朵则完全不同,他毕竟是经过风浪的。知道供出是个什么结果。
他想,你们破了这案呢,就破吧,老子也是蹲牢房。破不了这案呢,老子还侥幸可以过关。他拒绝回答一切问题。一副要杀要剐由你们的样子。
审讯进行不下去。
一个小时后,罗为念和张山出来,到段有义办公室汇报。
段有义点点头,说:“不急,只要证据确凿,没有口供也可以定他的罪。”
尽管是晚上十点多了,段有义仍然打电话给陆皓明汇报了结果。
陆皓明说:“他拖,我们也要拖。明天的会议上,你放出紧张的信息。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决心。你放开讲。我就不信他要让你停止。”
段有义说:“行。”
陆皓明最后给段有义一个妙计:“林书记那儿,你也不要汇报。你就要借着他的名义讲,我也借着他的名义讲,让他无话可说。”
段有义明白了,陆老师这一招就是三十六计之第二十八计——上屋抽梯。
你林一亮总想压下去吧,我就把你林一亮抬起来,说你如何有反腐的决心和勇气。而且是在公开的会议上大讲特讲。
这个总不会错吧。
把你抬上屋顶,搬掉梯子,看你怎么来压制。
段有义走出纪委大楼,不禁暗自笑了。
陆老师这个人确实厉害,难怪一路斗斗斗,从没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