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义与许朵朵跳了一曲慢四,正准备走回原来的卡座。
许朵朵说:“段书记,这边请。”
换了一个卡座,两人坐下,段有义发现,这个卡座也放着矿泉水、零食、烟。
许朵朵帮段有义拧开矿泉水盖,冲段有义一笑,把瓶子给他:“书记,要不要泡杯热茶?”
段有义喜欢喝热茶,点了点头。
等许朵朵走开,段有义伸头打量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每个卡座都只坐两个人。
就是说,通过这么第一支曲子的邀请,谁陪谁,早已定好了。
他看见女主持人陪鲁欣坐在远处的卡座里。
段有义心里泛起一股醋意。
他最中意的是那高挑的漂亮主持人。她亦正亦邪。
主持节目时,字正腔圆。
伏在自己肩膀上,笑得那样恣意放松。
走模特步时,高傲得像个女王。
开口说可以抽上州烟时,又是那样风趣。
可以说,放荡起来就是十里洋场的舞女,荡得够他妈的马叉虫,正派起来,就是坐在演播室的主持人一般,正经得跟圣女一样。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勾魂。
正在他想着女主持人时,许朵朵端了一杯热茶过来。笑吟吟地说:“等一会儿才可以喝。”
段有义灵魂归窠,笑道:“谢谢你。”
第二支曲子时,大家都在休息。
第三支曲子,又有几对上场,许朵朵邀段有义跳快三。段有义不好拒绝,两人跳了一曲。
曲终,大家归位,段有义身上有点热,解开了衬衣扣子。
许朵朵说:“书记,把西装脱了,这里面空调太热,加上跳得快,更热。
段有义确实觉得热,便脱下外套。
许朵朵也把外套脱下。
许朵朵把外套脱下后,就剩下一件纯白色薄薄毛衣。原来藏在外套里面的两个峰,并看不出大小,这外衣一脱,顿时两峰并立,鼓鼓实实,突兀高挺。
段有义只扫了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想不到热茶下肚,全身燥热。
这时,又放慢四了。许朵朵说:“段书记,这支曲子舒缓。”
段有义想,与其尴尬地坐着,不如去跳舞。
这时,有很多人下了舞池。
这是一支长曲,徐缓,悠扬,歌词响起:
“把你的倩影画在家乡的山顶,把你的甜蜜笑容定格在我心里,深情歌声描绘你的美丽……”
这词很慢,有刀郎那样深情略带哀伤的味儿。
段有义发现鲁欣是个跳舞高手,他与女主持人跳出了花样,他们的身子时而挨在一起,时而松开,各出一只手在空中划一个半弧,非常优美,非常好看。
而许朵朵呢,好像只会跳传统的慢四,她搂着段有义的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跳转身的动作时,她的双乳总是顶一下段有义的胸膛。
柔柔的,软软的,像热包子一样,碰的那一瞬间,很有弹性。如果是紧紧地贴着,包子不可口,弹一下没有了,又弹一下,这包子的味儿就特别足。
一曲罢了,他们退回卡座休息。
许朵朵也注意到段有义在跳舞时,瞟过女主持人几眼,有些醋意,又为自己开脱。
“段书记,我跳得不好。你别介意啊。”
段有义的心思全在那女主持人身上,笑道:“我也跳得不好。”
“书记平时不跳舞吗?”
“很少,工作比较忙。”
许朵朵说:“跟我一样,当然,我的忙与书记的忙不同,我一个人要带孩子。”
段有义并不了解许朵朵,只觉得这个女人漂亮、性感。
但是,男人在追求漂亮方面算是永无止境的一种动物,自从他见了女主持人之后,觉得许朵朵并不出众了,便随意问道:
“一个人带孩子?家里不帮忙吗?”
许朵朵就等着这句话,苦笑道:“我离了婚。”
这句话就是暗示,我是一个没人约束的女人。
段有义的身子颤了一下,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离了婚的事情告诉另一个男人。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传递一种复杂的信息。
表面的信息,我喜欢你,愿意和你交往,我有时间,你可以随时找我。
更深一步的信息是,我很安全。
不过,段有义的心思全不在许朵朵身上,他今晚最大的愿望,就是与女主持人跳曲舞。如果主持人用峰擦他一下,他就……
那就什么呢?就和她发展感情?
段有义再打了一个冷颤。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自己还没吃够苦头吗?今天能够坐在这舞厅,虽说不是女主持人陪自己,至少有专人陪。
这一切就是因为自己屹立不倒,是上州市的纪委书记啊。
许朵朵站起来,对段有义说:“书记,你的衣领陷进去了,我给你扯一下。”
不等段有义表态,许朵朵越过茶几,躬起身子,手伸进段有义的脖子里,把他的衣领扯了又扯。
她那只白净柔软的手,在他脖子间游走,瀑布般泻下来的黑发,覆盖段有义半边脸,香香的,痒痒的。
段有义在这氤氲香气间,有过短暂缺氧的感觉,好在许朵朵扯了两下,说:“好了。”马上坐了回去。
接着又是跳舞。
尽管许朵朵漂亮,性感,但段有义今晚似乎提不起特别高的兴趣。
他就希望那女主持能来邀请他跳一曲。
女主持人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自始至终和鲁欣坐在一起,后面的时段,他们几乎没跳过一支舞了,坐在那儿,谈得十分投机。
到最后,他发现斜对面的卡座,鲁欣和主持人坐到一边去了,两人挨在一起,窃窃私语。
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一看,段有义明白,这女主持人与鲁欣绝对有一腿。
从愤恨女主持,到愤恨鲁欣。段有义明白一条职场残酷的原则:优质女人总是傍比自己位置更高的人。
他也并不是想和女主持睡上一觉,他不敢。
只想和女主持这种尤物,坐到某个咖啡馆,谈谈文学艺术,让女主持人用崇拜的眼神,听他讲讲一些有趣的事情。
可是,目前显然不能。
她是鲁欣的人。
她怎么就喜欢鲁欣这种其貌不扬的男人呢?
老子要把这鲁欣搞下去。让你这女人以巴结的态度来陪我,到时,老子理都不理你。
尽管许朵朵一直在和他东拉西扯,段有义也只是在应付着。
他心中对这个美艳的女主持产生了严重的心理厌恶。
许朵朵问:“段书记,方便留个微信吗?”
段有义没有理由拒绝,说:“就是我的电话号码。”
许朵朵笑吟吟道:“那好,我回去翻一下办公室的号码簿,到时,你要加我啊。”
段有义点点头。
这时,烟厂郑厂长过来,对段有义附耳道:“鲁书记想休息了,是不是今晚就到这儿?”
段有义站起来,说:“好吧。”
大家送领导们上车。
车行三四里,段有义问司机:“你到哪去了?”
司机说:“郑厂长给我们几个人安排了一间办公室,我们几个在那儿打牌。”
段有义”哦“了一声,心想,明天就跟陆皓明去汇报,这个鲁欣,还有那个女主持,一定要把他们连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