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荣辉道长念咒的同时,我便反应了过来,看样子荣辉道长想要就在这个地方将这些孤魂给超度了。
于是我连忙朝着原本供奉泥像的法坛前跑去。
我刚跑到法坛前,发现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们三人同时一点头,便把法坛给迅速抬起,快步的抬到了荣辉道长的身前。
而此时,荣辉道长已经念完咒语,手中的符咒也书写完毕,接着便见他将原本的符纸轻轻的放在我们搬来的法坛的正前方顶处。
我知道,荣辉道长刚刚所念的咒语只是开始,在后续还需要相当多的符纸,于是我连忙从自己身前的黄布袋里掏出了一叠符纸放在了他的左手边。
只见他将那张符纸放好之后,便迅速用左手从我拿出的那一叠符纸中抽了一张出来,放在自己身前的法坛上。
右手拿着毛笔,左手先掐玉纹,同时念到:“北魁玉文布真灵。”
“上列五行应五星。(掐午纹)”
“东斗聚魂都功成。(掐卯纹)”
“南灵摄魂切角镇。(掐离纹)”
“西灵追魂与生转。(掐兑纹)”
“北极召魂独隶仙。(掐坎纹)”
“中央聚魂可寒明。(掐中纹)”
“红杏墨黑生鬼魂。(平叩)”
“急急招魂如闪电!!!”
就在荣辉道长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手中的符咒也书写完毕。
我看见符咒上就像是在画一根一根的泥鳅一样,居然没有怎么见过这个符咒,于是扭过头想要问身边的大师兄。
一边打字一边随意画的,不要介意。
在我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大师兄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法坛的前方。
我看着大师兄如此严肃的神情,不由的心中一紧,居然忘记了自己的问题,而是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
这一看,才发现原本正前方空空荡荡的地方,此时居然挤满了游魂,并且在咒语的命令下,男魂果然在左边,女魂在右边。
就在我还想要看接下来荣辉道长继续动作的时候,身旁一股拉力扯了我后背的衣服一下。
我被这一股拉力给拉的朝着后方连退几步。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拉我的肯定是大师兄,但是却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拉我。
在我一连退了七八步左右,身后的拉力便消散了。
只见大师兄连忙回到了我的身前,先是转头看了看荣辉道长的位置又转过头,皱着眉对我说道:“师父想要现在给这些亡魂超度,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怕这些亡魂到时候没跑出去又被这里的人给抓起来了,或者有点跑了出去,到处乱转,吓到了一些其他的人,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些魂跑出去之后,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所以干脆就在这里一次性把所有的魂全部搞定。”
我点了点头,没太听懂他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口气说道:“对啊,这样挺好啊,虽然说拖了一点时间,但是上面的人并不知道我们在下面干嘛啊,他们可能都以为我们挂了。”
大师兄摆了摆手抿着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上面的人我倒是不怕,主要是我们没东西啊,现在按照师父的送魂程序走,是需要修建‘仙桥’的。”
我‘啊’了一声,心中想到了修建‘仙桥’的流程。
所谓‘仙桥’有两种方法,第一种需要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完全不可能。
而第二种方法则是,用一张二丈四尺的白布架成一座长桥,一头在灵堂(这个地方的话就在酒坛位置就行),一头在另一端被称为(清都),桥头的两边,也就是白布的两边有牌坊,中间有一座仙亭,白布的两边要画上栏杆,形状就像人间过河的大桥,灵坛那一头,需要有一辆仙鹤车,车上需要有灵牌,此车名曰“度魂车”,法师念动咒语之后,魂魄坐于车内,随着咒语,科仪的进度,度魂车则会载着亡魂一路朝着白布的另一头开去,示意进入清都。
大概就这样。
想到这里,我将视线越过大师兄的身边,看向荣辉道长,发现他此时正对着二师兄说着什么,接着我便将视线抽了回来,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
大师兄则摇了摇头说道:“我哪里知道,你看这里,最多只有一个法坛,其他白布啥的都没有咋整。”
就在我和大师兄聊天的同时,二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只见二师兄轻轻的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说道:“老严,师叔说叫我们搭台子。”
大师兄听见这个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瞪着双眼,伸着脑袋,缓缓转过了头,强行压顶了声音,但是声调却异常的高的回道:“搭台子???怎么搭?”
二师兄嘿嘿一笑,伸出右手抠了抠自己的脑袋说道:“师叔叫我们想办法。”
我看着大师兄的后脑勺,先是摇了摇脑袋,接着便听见他继续说道:“怎么想?我反正想不出来,算了我去问问师父,为什么不直接请神上来收了啊。”
大师兄说完便朝着荣辉道长的位置快步走去。
我心中当然也十分疑惑,为了弄明白师叔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跟着大师兄步伐,朝着荣辉道长的位置跑去。
此时荣辉道长正微闭着双眼,双手背在身后,毛笔和符纸正放在前方的法坛上,而法坛前方的魂群,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部都耷拉着脑袋,站在前方默不作声了。
大师兄走到荣辉道长身边的时候,伸出右手轻轻的碰了碰荣辉道长的左臂,小声并恭敬的说道:“师父,怎么搭台子啊。”
我牙齿大张,嘴巴却闭得紧紧的,大睁着双眼,斜瞄着荣辉道长的表情,只见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微微的侧过身,瞟了一眼大师兄和我说道:“笨蛋,谁说一定要搭成标准的台子?没有东西不知道找替代品吗?这些魂群想要进入轮回想的都要疯了,随便按照大概的模样给他们搭一个台子,他们巴不得赶紧走,哪里讲那么多过场?(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