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傲雪这番话,若衣听后暗暗偷笑,刘不悔心里却结了一个疙瘩。他一直在幻想能够用行动,来打动成傲雪的心,从而让她放弃索要休书的念头。
“傲雪,你在说什么?给我写休书?这……”
刘不悔满面沮丧的吞吐着,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成傲雪提到“休书”二字。在他看来,无论谁给谁写,于他,都是一种灭顶之灾。
“可不是嘛,既然你迟迟不肯休了我,那我就只好休了你呀!刘不悔,咱们根本就不适合做夫妻的。做一对普通朋友,不是很好嘛!就这么定了,今天我好好酝酿一下,明天就把休书交到你手里”。
成傲雪这番话,如巨雷一般,差点儿震碎了刘不悔的心。
“傲雪,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虽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只希望能够做你喜欢的人……”
“刘不悔,你误会了。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可是这个喜欢,仅仅是介于朋友之间,或者说就是一种欣赏而已。一个善良的你,可以让人人都喜欢,也包括我。可这并不是能够做夫妻,能够生活一辈子的依据呀”!
成傲雪将笑容完全收起,紧绷着脸,变得异常严肃和认真。一旁的若衣,对于这番话也是由衷地赞同。
“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就可以生活一辈子嘛!许多夫妻,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
刘不悔有着他自己的理解,面对这个固执的人,成傲雪真表示无奈了。刘不悔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尽管在悠然国,他们算是指腹为婚的同龄人。
带着记忆而来的成傲雪,其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左右了。两人的代沟可是十几年呐,更何况,还有一个追随而来的胡立楠,那才是成傲雪的择夫首选。
“刘不悔,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已经身怀六甲,是胡立楠的骨血,所以在几个月之内,我是必须要与他成亲的……”
“不!不要离开我!傲雪,你我乃是指腹为婚,是早就注定了的缘分。我会对你好,也会善待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会将他视如己出。傲雪,求你留下来,不要离开我”。
刘不悔说起话来,似乎越来越成熟了,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刘不悔,有句话叫作长痛不如短痛,你应该听过吧?作为旁观者,对于你们之间的婚姻,我看得很清楚,你们是不可能长久的”。
若衣也忍不住站出来,帮成傲雪说话了。旁观者清,她是最了解成傲雪和刘不悔,这段婚姻的。原本就是绑架式的,成傲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被抬进了刘府。
“你们……你们居然串通一气?若衣姑娘,我曾经敬重你长我几岁,况且又是义父心上之人。可如今,我对你充满了憎恶!若不是你一再出谋划策,不是你的一再怂恿,傲雪不会对我产生二心。这里是我义父的家,也就自然有我一份,我也算是半个主人。此刻,我以这个家主人之名,表示对你极不欢迎!请速速离开……”
刘不悔头脑发胀,情绪开始变得激动。竟然指着若衣怒斥,欲将她赶出刘浪的家。这下反而将若衣逗笑了,心里并未过于气愤,或许,她也是将刘不悔当成了小孩儿吧。
“哈哈,赶我走?这恐怕要先问问你义父吧?他若说了让我走,那么我会即刻离开”。
若衣罕见的搬出刘浪,来作挡箭牌,来作一棵大树遮阴。当然,这是绝对有力度的挡箭牌,也是绝对有阴凉的一棵树。这点刘不悔毫不质疑,可急火攻心的他,却依然十分执拗,认准了只有赶走若衣,成傲雪才会留下来。
“我……我知道……义父一定会袒护你,可是此刻他不在场,我便有逐客之权利”。
刘不悔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了,或许也是仰仗,刘浪不会重责于他,故此才会如此“嚣张”。
“哈哈,原本我是打算尽快离开的,可是你刘公子这番话,乃至你这态度,促使我……打消了即刻离开的念头!我要留下来陪傲雪,还要帮她写休书”。
若衣被刘不悔逗得哭笑不得,当断不断,必有后患。若衣决定助攻成傲雪,促成她和刘不悔的婚姻,即刻解散。这时,恰巧刚才那个侍女又走了过来。
“快带我们去找刘浪先生,我们有重要的事情”。
若衣看着那侍女说道。
“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成傲雪补充了若衣的话,那位侍女看看她们,迅疾又转回身去。
“先生过来了,请二位自己和先生说吧”。
那侍女这样说着,成傲雪和若衣,顺着那侍女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刘浪自远处走来,身边还带着两个家丁。成傲雪拖着无力地双脚,向着刘浪走去。
“义父”!
刘不悔却先一步到了刘浪面前,看来他是要先于成傲雪,与刘浪说起那件事了。
“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刘浪板起脸,看着惊魂未定的刘不悔。
“有一事需要……”
“他是想说,向你索要纸笔。然后……写休书”。
成傲雪人虽慢了一步,可是嘴快呀,竟赶在了刘不悔之前,说出了那件事。
“不是,义父,不是义父……”
“嗯?那我是谁?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说话语无伦次,不懂得长幼尊卑”。
刘浪斥责着刘不悔,没给刘不悔辩解的机会。成傲雪暗自想笑,而若衣却盯着刘浪的脸。
“你早就想到了,他们的事情该如何解决?所以你才会安排,傲雪留下来对不对?既然如此,就由你来主持吧,此事急需尽快解决”。
若衣最了解刘浪,他的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若衣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没有瞒过你,好吧,我会尽快帮他们解决的。休书由谁来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解除一段痛苦的婚姻,便是他们人生新的开始”。
刘浪这话,让成傲雪听懵了。
“这它喵的,是刘浪说的话吗?他吃了什么药啊?咋说变好,就变好了呢”?
成傲雪心里泛起了嘀咕,不明白究竟是刘浪吃错了药,还是自己在梦中?
“义父,你在说什么”?
刘不悔已经急的火烧眉毛了,可刘浪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真是悔不当初,不该给你们指腹为婚……”